……
周数默默在意心里比了个中指，不过因为刚才看了艾瑞巴蒂的操作，对于这里的饮品也有了阴影，根本不敢点任何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了料？
只能拿着相机，在里面拍起了照，这个俱乐部没有禁止拍照，大多数人都不在意，甚至发现你在拍照，还会特意摆出个酷酷的姿势配合。
周数就这么一路下来，拍了各路妖魔鬼怪，反正就是没有正常人，或者说正常人就只有他自己。
这让周数感觉自己一个普通人闯入了地狱一样，毕竟这些人都是奇装异服的，而且妆容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些自诩最前卫，最离经叛道的人们，在这个与世独立的地方放纵着最真实的自我，在俱乐部的狂躁音乐下，沉溺在一片灰暗之中。
不是世界抛弃了他们，而是他们抛弃了世界！
周数一边拍照，一边应付着随性而来的非主流们，有时候也会应和几句，一起怒骂霉国政客不当人，再骂骂这狗屁不如的世界，最后再讨论人是人他妈生的，上帝是上帝他妈生的……
反正除了不吸不喝，周数就像是真的融进了这个集体一样
不过兜兜转转了几个小时后，周数也感觉到疲乏了，屋子里烟雾缭绕的不知道是不是烟草的味道，还混进了各种汗味、荷尔蒙的味道，让周数感觉头脑发胀，甚至有点想吐。
不适的感觉积攒越来越多，让周数脸色发白，心情却是变得暴躁起来，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周数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暴力倾向，也意识到自己是时候该找艾瑞巴蒂和黛西他们告别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哪里都找不到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不会先走一步了吧？
周数嘀咕着，甚至说不定玩嗨了，直接去开房了都有可能。
周数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尝试着问了问其他人，没想到他们都指了指楼上。
“不在一楼？那肯定就在二楼！”
原来是上楼了吗？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二楼！
原谅周数没有发现，在旁边人的指引下，周数才看到一条十分隐蔽狭窄的楼梯，之前走过这里的时候，或许是吵闹而乌烟瘴气的环境，完全没有注意到。
周数顺着鱼肠小道一般的楼梯走上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顶，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所掩盖的声音终于逐渐浮现在周数耳边，那种让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妈的！
他们确实是去开房了，只不过没想到就在二楼！
周数气急败坏地跑下一楼，顿时让一些围在楼梯口的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攒了一肚子气的周数，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只不过走出去的时候，注意到这里走廊墙壁上，竟然也有涂鸦的痕迹，再加上旁边零零散散丢弃着一些喷漆罐，顿时不发泄不快，拿起了丢在地面的喷漆罐。
昏沉沉的头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在墙上涂鸦起来，旁边三三两两倚靠在墙上吞云吐雾的家伙看这架势，立马闪到了一边。
周数很快就画出了火柴人，一脚撑地，一脚化作幻影踢出无数脚。
然后用红色的喷漆在旁边喷出火柴人的怒吼：“啊哒啊哒啊哒！！！！”
然后灵思如泉涌，手中喷漆罐手随心动，行云流水之间就画出了一幅连环画，连环踢击、连环拳击、过肩摔、飞踢……
一个黑色的火柴人在黄色火柴人的攻击下不堪一击，逐渐不成人形，最后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而黄色火柴人竖起了一个大大的中指，大声怒喊：“Fu*k you！Fu*k world！”
最后想了想，还没消气，于是又在中指处喷成红色，加粗加大！
哈哈哈，这下子能表达我的愤怒了吧。
完成作品，周数在连环画左下角笔走龙蛇，潇洒地留下了“bruce Lee”的签名，然后随手把喷漆罐一扔，大摇大摆走人。
好像一晚上积攒的怒火都随着这幅涂鸦发泄了出去，浑身轻松，周数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而在外面排队的人，看到竟然有人出来，都有点惊讶，一般来说，不到后半夜都不会有人出来的，今天竟然还没到11点就有人出来了？
……
此时的华国广府，大概是中午的时候。
代表数瑞传媒的聂磊正在和新晨影视的宣传部负责人梁功一起吃饭，顺便商谈电影宣发的事情。
梁功举起酒杯敬了一杯酒：“聂导，电影即将上映了，你们公司的周老板真的不回来看看？”
“别提了，我们这位任性的大老板，或许此时正享受着纽约的异国风情呢！”聂磊一口干了手中的酒，似乎所有的苦涩都融在酒里吞进了喉咙，“明明是非常重要的首映式和电影推广，却是一个都不想参加。”
“哈哈哈，这正好说明周老板非常信任你吧，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做。”梁功笑着说道，“如果我们张董事长能这样对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放屁！”聂磊毫不犹豫吐槽，“不一样的，梁总，他完全就是怕麻烦而已，事业对他来说完全比不上他开心重要。”
梁功有点无语了：“呃……那票房多少他完全不在意吗？”
“票房一定是过得去的！”聂磊肯定说道，像是在说一个既定事实，对于周数的信心早就经过无数的事情验证过了。
“票房过得去就好了？难道他不想票房更好一点吗？电影的票房，一部分是口碑，一部分离不开宣传的，宣传得越好，越能吸引更多影迷走进电影院，这样就能赚得更多……”梁功陈述着一个事实然后接着说道，“而且电影大火了，对于周老板的名声，也是一个巨大的提升吧？”
“唉，问题就在这里了……”聂磊连喝了几杯酒，脸上顿时变得有点红，“他已经是一个有钱人，对于如何变得更有钱，无非是数字的变化而已，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渴望了，而且对于名气，也不是那么在意……”
“总而言之，就是已经没有什么金钱和名利上的欲望了！”
还有这种人？
打工人梁功无法理解，他好奇问道：“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也许是一种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吧……”聂磊随口说道，这也是当初周数自己说的话，貌似还是他的梦想？
梁功有点惊讶，据他了解，周数好像也就二十多岁吧？
这么年轻，生活态度就已经变得跟老头子一样了？没有丝毫进取心吗？
“唉，不说了，不谈他了，梁总，再敬你一杯，后面电影排片的事情，还请你多多费心了！”聂磊一杯一杯接着敬酒，嘴上说着恭维应酬的话。
梁功也是一个酒桌老手了，这点酒量不在话下，来者不拒：“哈哈，一定一定，毕竟票房也有我们的一部分，合作共赢，合作共赢嘛~”
……
电影的事情正在稳步推进，不过这都跟周数无关，他此时正从clown club出来，浑身酒气，只不过都是别人的自己一滴酒都没有喝。
只不过头脑晕乎乎的，有点恶心，是被里面的气味给熏到的。
周数直接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了纽约广场酒店。
在淋浴房里好好洗了个澡，使劲挤了一大团沐浴露，把自己身上的乌烟瘴气全部洗刷掉，总算是把所有的脏东西和负担全部洗掉了。
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周数打酒店电话简单要了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和黑椒牛柳炒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