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听说雪莉的代号已经很久。。:。
他不会不知道的,因为身边的人都……
琴酒偶尔会对他提起雪莉这一个‘女’人,只是语气平淡,单纯在叙述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但这对于这个面瘫来说,已经很稀奇了。
贝尔摩德也是偶尔会提起雪莉,但她和琴酒不同,对那人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厌恶,所以嫌弃自己的嘴里说出她的事情,若是主动提起,要么是不屑一顾,要么是幸灾乐祸,绝没有什么好事。
那位大人同样会对他讲一点雪莉的事情,不过大多是在实验室里管子从他身上‘抽’出来他却睡着、回去也懒得写报告等等这些情况发生的时候,那位大人就会用雪莉做正面教材讲讲‘药’物进程。
而宫野明美,却是从来不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雪莉这个名字。那位小姐姐清楚那时候那个‘女’人和他的身份定位是什么,也经常看到他坐在公园椅子上一边嚼‘药’一边吃糖的画面,所以是不会用某些话去刺‘激’他的——但这改变不了宫野明美是雪莉姐姐的事实。
所以,他身边的人,可都是和雪莉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他其实也有,而且不止一个。
不过涉及到‘药’物研究的那个关系太糟糕,他也懒得提起来,涉及到他养父养母的那种关系,也早就随宫野夫‘妇’的死亡以及时间的流逝而被沙土掩盖,他不愿去用铲子把这东西给挖出来。
综上所述忽略他自己和雪莉的关系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是他可以忽略自己的东西,他身边其他人和雪莉的关系却无法否认,这些关系也影响到了他。
他应该去认识她的。
黑泽银其实也想,不过可惜,他见不到人,一直都没见过。
——或许以前有。不过七岁那场高烧,烧得他脑子糊里糊涂,也烧去了他脑子里很多的回忆,搞得他有些细节地方记不起来就是了。
当然,黑泽银不是那种会刨根问底的人,见不到就见不到,反正见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之后一直到了他遇上了樱桃酒,她和雪莉的代号很像,知识体系也非常丰厚,据她而言她还是雪莉的朋友。
琴酒对于樱桃酒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打消了黑泽银在某方面对樱桃酒的怀疑。
亏得琴酒,黑泽银在雪莉和樱桃酒这两个人同时叛逃组织还同时没被发现这一件事上,连猜疑的步骤都省略了。
当然,这其中或许是还由于他把樱桃酒当朋友的关系,毕竟对方的毒舌傲娇很像是以前他的某位友人。
后来在外界邂逅了变小又化名灰原哀的樱桃酒,久经相处之下,他也终于是确定这孩子真的就是他十五年前遇到的友人。
他该在乎的人又多了一个。
也正因为开始在乎,对于灰原哀原本的身份他也就更不想去怀疑——和曾经的灰原哀一样,黑泽银抱有一种同样的想法。
“保持这种现状就好了。”
但真是可惜。
没有什么揭晓不开来的真相。
有些该知道的东西,就应该知道,无论早晚,因为这是命中注定。
黑泽银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雪莉的资料,旁边还有她的配图,那上面的人的脸孔和现在的灰原哀95%的酷似,和十七八岁的樱桃酒100%的酷似。
不。
用酷似这个词语来形容似乎不太恰当。
毕竟雪莉和樱桃酒……本身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皮斯克为了完成任务特意调出来在屏幕上的东西,可是能够清楚的证明一切。
啧……
真是……
黑泽银眼眸里的温和‘色’彩正在一寸一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嘲,一种冷酷。
他松开了掰断桌角的手,把桌面上的档案取消,然后直接把那片mo推到了笔记本电脑里,调出游戏画面之后,把电脑屏幕暂时黑掉,又‘抽’出刚放入口袋的皮斯克的手机推回桌上,与笔记本联络起来。
然后他转过身,微不可查的脚步声‘逼’近台车。
纸箱中灰原酣睡。
黑泽银看着她美丽的侧脸,伸出手抚上她的肌肤。
如果这孩子是雪莉而不是樱桃酒的话,那么皮斯克能轻而易举一眼就认出变小了的灰原情有可原,因为那老家伙和宫野夫‘妇’打过不少‘交’道。
如果这孩子是雪莉而不是樱桃酒的话,那么她前不久突然对他的疏离就有了解释,她肯定猜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对他那么针锋相对,毕竟目前的那种状况也不是什么秘密。
证明灰原哀就是雪莉的证据有很多,但偏偏他瞎眼完全忽视了这一切。
真是太蠢了。
……果然谣言害死人啊,组织里都是什么风言风语啊,说琴酒和雪莉关系好到非同寻常,然而他从真正接触灰原开始除了看到她对琴酒怕得抖啊抖就是琴酒一脸冷漠说出要干掉她的话,好个屁啊好……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无所谓了。
反正资料库里那些他第一次看到的东西已经昭告了一切。
而他现在……也不可能就这么带着灰原离开。
啊,是,他很想说身份什么的无所谓,反正灰原依然是si,依然是十五年前赋予他新生的救命恩人,但……
她是宫野志保。
她不是他以前想象中只是稍微在研究所里有地位的雪莉的朋友,而是身为真正aPTx4869‘药’物研究负责人的雪莉,身上流着那两位血的宫野志保。
“既然你是他们的‘女’儿,抱歉,本来准备这次把你带回去就送到美国那里,就像是……”
“但没可能了。”
“安安静静留在日本,继续你父母的工作,把那‘药’物研究继续下去吧。”
黑泽银伸手把灰原抱起来,放到地上,然后转过身去,目光在酒窖的酒架上流转。
他提前就调查过这里,所以很快找准目标,迅速来到了一个架子前,伸手夺过放在最高处的一瓶白干,拧开了瓶塞,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液体全部倾倒了进去。
两种透明的液体相溶,在他手指握着酒瓶‘荡’漾之后,更是分不清谁是谁,瓶中只能看见一片纯粹的透明。
黑泽银把瓶塞按回去,提着白干放到了小孩子伸手可及的一个位置,然后回头瞄了一眼酒窖里的壁炉,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灰原哀,‘唇’角勾起。
“愿你好运。”
低低说出这句话之后,黑泽银在酒窖又转了几圈,在隐蔽处留下了某些东西,然后离开了酒窖。
‘门’,被缓缓地关上。
外部走廊黑泽银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然而那脸上他习惯‘性’的淡笑,永远让人无法捕捉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内部酒窖灰原哀无意识拉紧身上衣服,即使有特殊制作的衣服保护,但地板的温度还是不可避免影响到她。
真的很冷。
酒窖里包围住她的酒如黑衣组织的人那样无声无息地禁锢住了她,而有一个原本可以纯粹对她欢笑的男人,抛甩着曾经装过透明液体的瓶子,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雪‘花’,眼底是耐人寻味的笑。
“真是漂亮的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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