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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c1餐馆。
由于下雨,进来休息的人比平日更多,警察和组织的人也更容易混入餐馆,伪装自己成为普通的顾客。
寄件人事件风波并未过去,诸星宫尽管获得自由,却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直都在厨房帮忙工作。
目前时间,九点零三分。
APc1餐馆的自动门打开,有两人一前一后迈入餐馆。
当头的青年头上反扣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墨镜和面具,将自己的脸孔甚至头发藏得严严实实,上半身黑色衬衫,下半身黑色长裤,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半人高的单肩包。
较后迈入餐馆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他拥有着褐发灰眸,模样普通,脸色沉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此时正默不作声跟在青年后面。
这两人在进入餐馆的第一瞬间,就吸引了不少暗中的目光。
“很可疑。”
“是黑泽的同伙?”
“当头的有可能是黑泽本人。”
“先看看。”
低低的议论声,混杂在餐馆其他顾客的吵杂声音当中,并不明显。
但进入餐馆的那两位——黑泽银和平良鲛,耳朵都是比一般人敏锐,就算不能捕捉到全部的风言风语,但是一点儿相关内容还是可以听到的。
平良鲛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没问题吧?”平良鲛加快脚步,跟上黑泽银,压低了声音问话,“你这身打扮太惹人注目了。我说你干什么多此一举,你就算银发银眸就这么进来,吸引力也没有这身黑社会打扮这样明显。”
“我自有打算。”黑泽银的脚步停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唇角勾了勾,淡淡回应一句。
而这时候有服务员上前。
他心惊胆战地打量着黑泽银的面孔,估计也是在怀疑着什么,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对黑泽银鞠了一躬,用着平常的语气询问:“请问是两位客人吗?”
“对,两位。”黑泽银很自然地答应道,“麻烦帮我们找一个安静的位置。”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鞠了一躬,帮忙领路。
“慢着。”
“呃?”服务员的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黑泽银。
“这里有警察吗?”黑泽银抿唇笑看服务员。
背后的平良鲛一惊,不由得用无法理喻的表情看着黑泽银。
服务员也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略带深意地看着黑泽银,却不敢与他对视太久,低下头,轻声回答:“不,我们一个小餐馆,怎么可能有警察在。”
“再问一个问题,你是新来的吗?”黑泽银浅笑。
“是的,客人。”服务员微微颔首。
“谢谢,我的问题问完了,请帮忙带路。”黑泽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服务员点头,帮忙领路。
不久,黑泽银和平良鲛就被落座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但说是僻静,这只是特意营造出来的,这个地方周围没什么其他的人,所以落座的两人可谓是鹤立鸡群,如果有什么异动,可以被暗处观察的人第一时间发现。
点好餐,服务员离去,黑泽银拿根筷子在水中搅拌,却是轻笑。
“你还在笑什么。”平良鲛借由菜单挡住自己的脸,睁着眼睛瞪着黑泽银,“你故意的吧,做这种打扮,说那种话,分明是让警方怀疑我们!你看,服务员都把我们带到这个利于警方监视的地方了!你的可疑服务员都看得出来!”
“他不是服务员,是一个刑警假扮成了服务员。”
平良鲛一怔:“何以见得?”
“第一点,他不认识你。”黑泽银将筷子从水中抽出,竖在半空,“你在不久前也在这个餐馆打工,时隔不超七天,如果是餐馆的真正员工,会认出你。如果说他是这几天新来的……谁会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招手新员工。”
“第二点,我问他警察在不在,他干脆利落说没有。”黑泽银又抽来一根筷子,和刚才的筷子并拢,“正常情况下应该说不知道吧,这里离警局并不远,不确切店里是不是有警察刚好休息过来吃饭,或是监视谁。他说的太肯定了。”
“第三点,太镇静了。”黑泽银把筷子全部插到水中,“他看出我们可疑,并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可疑做到的,我觉得如果他是警察,那么很多东西就有了解释。”
嘛,毕竟看到有嫌疑人走来,警察总不能放任普通员工胆战心惊去迎客,自己伪装成服务员去干活,不是更加可以轻易接触到犯人吗?何乐而不为?
“综上所述,我觉得他很可疑。”黑泽银看着杯子中微微荡漾的涟漪,唇角勾起,然后抬头看向平良鲛,“当然,这些只能作为情景证据,当不了真,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看你背后。”
平良鲛眯起眼睛,本能撇头。
他眼角的余光触及到那个服务员,穿梭过人群,停在一个餐桌面前,鞠了一躬,表情客气似乎在说些什么。
看样子只是很普通的服务员和顾客的交流。
平良鲛一边观察着,一边用菜单把自己的脸更加挡住。
黑泽银看的无语,伸出手,把平良鲛手里抓着的餐单拍到桌上:“这个距离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只能看得见我们的动作,你动作大方点,别偷偷摸摸的,要是你这样才会让人不断怀疑呢。”
平良鲛看了一眼黑泽银,默默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疑惑:“可那边……”
“……我差点忘了你视力不好,你看不到那么远。”黑泽银一拍脑袋,“别看他们的交流很正常,只是顾客觉得纸巾用完了让服务员再带一包过来,但这种盒装的纸巾,要把纸条塞到盒子里很容易,那纸条上就写了我们的消息。”
“那纸条什么时候写的?除了点餐时候我没看到他动笔……等等,点餐的时候?”
“想到什么了么?”黑泽银含笑看着平良鲛。
“……他当时拿着本子记录我们点下的菜的名字,但如果在本子里夹一张小型菜单,在我们点的餐那边打钩,就不用记录菜名,反而可以利用原本记录菜名的时间,去写我们的可疑之处。”
“聪明。”黑泽银打了一个响指。
“我觉得能这么快看破圈套的你更加厉害。”一声轻哼,自黑泽银和平良鲛的身边响起。
平良鲛顺势看过去,却是见到原本空荡荡的桌子旁边,多了两个和他同龄的少年。
一人正戴着鸭舌帽,帽檐阴影遮住大半脸庞,一人戴着棒球帽,皮肤黝黑,和第一个少年一样正饶有兴趣看着他们——这两个人,毫无疑问是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
黑泽银挑了挑眉,扣住下巴,发出郎朗笑声,却是自然而然顺着工藤刚才的话应承下来:“多谢夸奖。不过两位,我看你们好像是从那边的位置走过来找我们的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