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是谁?】
两个个体的声音在几乎同一时间响起,而语气之中带有着绝对一致的茫然以及错愕,以及根本性上的全然未知带来的茫然无措,与悉数知晓所带来的茫然之间的差异。
【你是什么?】“你是什么?”
又一次,又一次几乎一样的话,又一次几乎完全一致的反应以及语气,又一次的根本性差异。
…
两个个体默契的同时沉默了下来,方寸尝试着理解自己前方的某个事物所将要做些什么,以及它会做些什么以及能够做些什么,但在混沌的思维之中,他无法聚集起任何的精神以及任何的其他。
但就在此时,某一种清凉的液体似乎滴落在了方寸的额头上,脑海中的混沌随着这一清澈的延续逐渐的消退,直至彻底的消散,脑子似乎又一次的恢复了清明。
系统提示:你接受了某种未知液体的滋润,你的SAN值奇迹般的恢复了
没什么用的提示,除去SAN值恢复之外自己还能够有任何其他的状态彻底清醒一些么?方寸有些自嘲的想着,随后便再度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之前混沌时刻自己所尝试研究并思考的问题。
前方的他她它…不,祂是什么?
无法理解,在清醒的时候才更能够知道不可用逻辑思维理解的事物的不可理解性,混沌之中的思维似乎更加的有助于用非逻辑手段理解这些不可理解之物。
但这不重要,至少方寸此刻完全意识到了一点
比起自己瞎琢磨,睁开眼抬起头才能够更好的得到答案。
他这么做了,而所见到的存在是一位看起来像是人形的光,方寸无比的肯定自己错愕的视线恰好的与祂的期待的视线对齐了。
“你…是谁?”几乎是下意识般的,方寸有些茫然以及无措的对着光试探性的询问到“你是什么?”
【这一点不重要。】人形以着一个古怪的频率摇着头【重要的…唯一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关于起源的一切,这个世界起源的一切,你知道什么?】
“一切。”
【……】
方寸忽略掉了人形的某种试探性的避让,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人形所想要了解的某种答案:“从最初的起源开始,到规则的建立,再到第一点文明之火点亮,我经历过许多,而在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
【你全都知晓?】
“是的。”方寸极其肯定的点了点头,“实际上某个被称之为圆环的事物所让我见证、去体会了一切。”
【不该如此…】人形似乎在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直到方寸奇怪以及疑惑的视线再度激起了他的注意力。
【你知道不该如此的意义么?】人形停下了魔怔一般的低语,而是像是疯狂一般抓住了方寸的手质问道“你知道不该如此的意义么?”
“不知道。”方寸毫不客气的甩开了人形的手,转而开始将一切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周围残破不堪的环境上,比起与人形的交谈,寻找到必须去死的叛徒的核心更加的让他关注。
在这赤红色的天穹以及地面上,在这杂乱不堪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寻找一枚小小的骨骼,这是唯一值得注意并为之竭力的事物,只要寻找到,只要击杀掉,只要在侵蚀结束前摧毁。
一切都可以结束
在胜利的前夕突然的背叛比起绝望之中的背叛更加的让人绝望,因此更应该对于背叛者施加同样的命运以及一切,叛徒必须死。
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谁,叛徒必须死。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念头…方寸并不大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追去一件事就好,干掉叛徒。
【你必须知道!】人形恢复了那样直入人心的交流手段,而不是像是上一次那样直接失态的用口将自己所想要知道的资讯说出来【你必须知道。】
“那么我需要知道什么?!”
【代价…也是一切。】
乒!
金属之间碰撞所产生的剧烈摩擦声响穿过了整个残破的战场,在此刻唯有方寸猛然向后击出格挡的祭祀短剑与某种光继续互相摩擦着。
反手格挡的体验极差,方寸对此毫不怀疑,但比起直接被光剑杀掉比起来他更加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在目标完成之前不死便是一切。
丝毫不带任何犹豫,在确认手臂上传来与某种物体碰撞的实感的瞬间,第二把祭祀短剑极其果断的从背包之中取出,反手握匕的姿态,猛然向后贯穿而去的同时,借助着向后击去的势头,以左手手臂近乎变形折断的代价顺势挑开对手的剑,后右手中的剑刃再度朝着对手刺去,咸鱼突刺!
刺入物体的实感?
他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手感,但这刺入某种柔软的物体上的感觉绝对不会搓,愕然的将视线望去,两把剑刃都完美的没入了人形的身体内。
这家伙战斗能力这么弱?
方寸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对手似乎也一样陷入了某种错愕之中,与自己一样不敢置信的望着没入了体内的剑柄。
【怎么可能…】失心疯一般的低语,狂乱的气息再度笼罩了方寸周围所处的一切,喧嚣再度自任何地带闪烁,没有丝毫的和煦的痕迹,就仿若这如同地狱一样的环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片刻的安宁一般【怎么可能…】
人形又一次的重复同样的一句话,方寸在短暂的错愕消散过后甚至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个复读机,但他现在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用在与这家伙的交谈上,自然地,他再度将注意力移动到了寻找骨骼的上边。
同样的某种近似于偏执一般的执念呢…他冷不丁的想着,随即在一片草丛掩盖下的触腕内部找到了一枚骨片,看起来像是无名指骨,它上边散发着的原位面与这个领域的气息完美的宣告了它所对应的事物到底是谁。
目标达成…
但…
微妙的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不能够想象到的事情。
某条自己的主线触发了么?他脑子中闪过了这样的一枚类似于流星一般的想法,但随后便再度没入了思维的地底之中。
或许有,但不重要…吧。
再度有些惊异的凝视了一会依旧疯狂的人形后,方寸迟疑了片刻后,最终再度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