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说你这一次确实没有丢人。”看着地上逐渐燃烧起来了的肉块,方寸在稍微犹豫了一会后勉强挤出了这么一个评价,随即悠然的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一个极其可怖的生物。
“它的样貌在一定的程度上与人类类似,人一般的双手和头,小下巴的山羊脸,但在腰部之下的一切都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模样,扭曲且怪诞,如果说对生命的见识还停留在地球之上,停留在已知的三维空间之中,那么都无法生动的描述出这个东西。”——敦威治恐怖事件。
大概,这就是索托斯与人类交合后人类女性所诞生的两位的子嗣之一吧,方寸快速的回忆着原着中的对于眼前这怪物的描述,一边后退着一边拿起了次方和分给他的那一些枪械,瞄准了对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或许他的父亲是神,但这位神之子的权能与他的父亲比起来恰好就是凡人与神明之间的差距。
它很弱,非常的弱小,弱小到能够使用比起方寸现在手上的魔导枪械威能更加孱弱的火药武器干掉,但他以及方寸都不认为这一把武器的对准能够让神之子退却。
“仪式完成了。”从怪物的山羊脸中蹦出了这句话。
方寸只是笑了笑,枪口从未从怪物的头颅上偏移开来,他轻松的说道:“啊,但你和我都知道它不会成功。”
“但你们会死。”
“不,我不会。”方寸笑着扣下了扳机。
子弹正如它的设计预想一般旋转着从枪口之中射出,携带着极其大量的动能冲向了一脸漠然的怪物,并完美的贯穿了它的头颅,恶臭的黄绿色脓水洒在了地上,而怪物也随之倒地,就像是人类一样——如果忽略掉它那极其诡异的尸体的话。
克苏鲁系列的疯狂以及偏执大多在形象之上便体现出来了大半,很是微妙,但或许正是因为这完全超脱了人类审美的描述才能够使得它的内核更加的让人难以望却,并不断地在脑海中推演并重构,最终获得更大程度上之上的恐惧。
或许如此,不过从生物进化学的观点来看的话,几乎所有的怪物都大概是在海洋星球上进化而来的,大量的触手以及鱼类特征,就像是现在依靠着某种裂缝环绕在方寸周围的这些家伙一样。
很难以想象这帮生理特征如此显着的家伙,到底是如何让自己在大陆星球上自由行动而不受任何干扰的,大概是某种能力?
不过似乎也不是计较这玩意的时候了,也真亏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这些事情,方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将注意力从地表挪动到了天穹之上,那里便有着他思考的主角们。
那还真是一大帮长相清奇的家伙们,凝视着它们,方寸站在原地忽的朝着它们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做到在这大陆星球上还能行动自如的呢?”
方寸可以肯定它们听懂了,怪物们那一瞬间的行动停滞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只是大概是由于脑子容量的问题,大概还无法理解自己在这一种情况下还有心情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吧,系统的翻译还真是微妙的给力啊。
他无聊的感叹着,忽略掉了陷入某种讨论之中的怪物们,直接顺着由神之子所留下的粘液走到了死灵之书的身旁,它现在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色光晕,方寸尝试着将它拿起,却是毫无任何的反应。
理所应当的故事,无论是什么术式还在召唤这样的标准奇幻风格的理由,还是更加简单粗暴的需要把所有的怪物全部清除的充斥着浓郁游戏风格的理由,都简单的指向了一个目的。
但…天知道这帮畸形种有着什么奇怪的能力,方寸随便的坐在了死灵之书旁的椅子上漫无目的的想着,有可能只是单纯地肉体强横,如果是这样倒是很好的理解,也很好对付,但这是一帮有着浓郁海洋生物特征的怪物,在大陆星球上面自由行动必然是有着神奇的能力。
至少方寸绝不相信那些个软体类生物,以及个别的水母样式的家伙掌握某种储存水分的方式。
那么是趁着现在先手制胜偷袭一把,还是…视线在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晃之中不经意间的划过死灵之书之下的木质台座,方寸猛然之间感觉自己获得了某种全新的思路。
趁着怪物们还在以“他在说什么?”“他在问什么?”“我要怎么回答?”以及“我们需要回答吗?”之间进行某种无意义的商讨的时候,方寸悄无声息的依靠着特殊链路对次方和说道:【准备好跑路的前置,等会我们可能要经受一下被数万怪物追杀的感觉。】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把他们都杀掉呢?】
看着这战狂到了极致的发言,方寸一时之间不大清楚该怎么说下去,似乎有道理吧,但…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的感觉如果直接在【这里】开战的话会遇上什么难以想象的麻烦,而且比起空旷的大厅…方寸望向了被大量的障碍物遮蔽住视线的地下网络的出口。
似乎还是甬道更适合火药以及能量武器的发挥,而且控制好爆炸的点位,还可以随时断掉甬道争取一些时间,唯一的小麻烦,大概就是之后的收尾工作了。
收益超过了风险,就这样吧。
【你不觉得在甬道中作战能够更加高效的歼灭对手么?每一次爆炸的热能以及弹片都能够均匀的击杀掉前排的怪物,而这些死掉的家伙将会成为优秀且高质量的绊脚石。】
【而且我们没有什么必须干掉他们的理由,少杀一些吧,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是这帮领域外的生命,还有一帮领域之内的、依靠尸体增大族群的家伙,不是么?】
【了解,准备已经完成,随时可以撤退】
方寸哑然失笑,毕竟原本他以为还需要花费些口舌才能够说服少女,但根据这个准备完毕的提示,似乎是在自己刚发出指令的时候就在做了来着,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