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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跟书院的山长有旧,似乎是很久之前帮他解决过麻烦,山长对黄超照顾有加,视若子侄。

黄超彬彬有礼,勤学好问,入学一个月,就在书院考校中名列首位,让同龄的儿童大为愤怒不平。

晚饭后,黄超一个人返回自己在书院的宿舍。夕阳西下,道路两旁古柏森森。一个小胖子带着三人堵住黄超,恶声恶气道:“你是什么人!很了不起嘛!”

他说着一手推向黄超,身后三人也露出残忍表情,堵住黄超的去路。

黄超平时独来独往,实在没心情和小孩子打交道。但是他耳目聪明,平时在课间从旁人谈话中也把周围同学认识个遍。

眼前小胖子名叫孙光,是华阴县当地世家孙家的公子,家有良田豪奴,又世代为官,在同学中说一不二,由于家学渊源,学业远超旁人。

黄超横空出世,让孙光一下失去首座荣誉,他自视甚高,时常仗势欺人,黄超触怒了他,孙光自然带人来报复。

黄超摇了摇头:“小朋友,好好念书吧。”

他一手抄住孙光右手,往后一带,孙光立刻失去平衡,黄超退了两步,孙光立刻摔了狗啃泥。其他三人看不出黄超厉害,发一声喊,齐齐出手。

几个小破孩,黄超三拳两脚把他们全都打倒在地,他下手很有分寸,没留下任何伤痕,却让对方痛苦难忍。

孙光等人“哇哇”大哭,黄超莫名产生一种罪恶感,他这真是实实在在的殴打小朋友。

黄超低下头,笑眯眯说道:“以后老实点,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众人连称“不敢”,黄超笑了笑,离开原地。

孙光眼里闪过怨恨,准备回家找大人告状,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这其实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会做的事,明明想要继续报复,谁会脑残地大喊“你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尤其是被人刚刚殴打一顿。

第二日,有人通知黄超去见山长。黄超来到正屋,看到山长正与一个面色阴沉、一身文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昨天的小胖子正在一旁,满脸泪水。

“演的真好啊。”黄超心里暗赞一声孙光演技,他的表情明显是被欺负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很同情。

“不就是彪演技吗,我可不会认输……”在黄超看来,孙光不过是跳梁小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此时他还有闲情,跟对方装逼卖萌。

黄超露出一副胆小惧怕的生动表情,惴惴地看着小胖子:“你,你,还要做什么?你昨天叫了三个人来打我,今天还来告刁状!”

说着眼泪簌簌而下,黄超不由给自己点赞,这种本事,回到三国也能混个皇叔当当!

黄超比孙光还要可怜,山长恻隐之心大动,旁边的孙文亮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黄超:“臭小子,还敢演戏。昨天你殴打我儿子等人,人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从门外进来三个人,正是昨天被黄超打倒的小朋友,他们纷纷说黄超动手打人,黄超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去打你们!就是你们堵路,来打我!”

山长基本明白了情况,一定是孙光带人去打黄超,双方发生了争执,他看到几个人没有受伤,知道黄超没有下狠手,他是华山门徒,怎么可能和几个小孩打成平手。

“孙兄,不过是几个孩子有些矛盾,待我教导一番也就罢了。”

孙文亮狠狠看了黄超一眼:“李兄,有这样的危险学生在书院上课,我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华阴书院远近闻名,想必学政大人也不想里面有害群之马!”

黄超心里想:“没想到小看了孙光,本以为吓唬两句,就能让对方老实下来。他虽然惧怕我,但是对自己家的力量更加自信。”

“孙兄,黄超是华山派弟子,华山派在附近素有侠名,你看……”

“华山弟子如何,还能大过朝廷?江湖草莽之辈,还想来书院混个出身?李兄,我敬你育人有方,可不要误入歧途。哼,我听闻华山岳掌门整日与人斗殴,妻子也随他抛头露面,嘿嘿,江湖人物……”

孙文亮的生意里充满不屑,黄超眉头一皱,心里怒火骤起,这些年岳不群夫妇待他极好,他心中甚至略有孺慕之意,此刻孙文亮辱及岳不群夫妇,黄超立刻怒喝出声:

“住口!我听闻君子不论人是非,孙先生您背后辱骂家师,偏听一言仗势欺人,真是好大威风!”

孙文亮气急反笑,指着黄超对山长道:“看看,现在就敢咆哮长辈,日后也是个无礼之徒,这种人,怎么能让他在书院读书,以后也注定无缘功名!李兄,你如果不处理他,我可要联络几个好友,向学政大人禀告此事。”

黄超心说:“学政也是个大官,还会管这种小事?”他想想也明白,孙文亮指出他与学政关系密切,以此来威胁山长。

黄超心中笑笑,孙光平日横行无忌,的确有他的依仗。黄超此时虽有山长的关系,面对孙家家世人脉,也要落个开除的下场,一般人哪敢得罪他。

天下不平之事大抵如此,无处说理,孙光依仗家世,挑衅在先,别人只能默默忍受,黄超这以要反抗,立刻面临一系列打压。如果是个平常人,可能就毁了一生。

但是对孙家来说,不过是帮小辈出口气而已。

黄超在心里狠狠笑了笑:“这个笑傲江湖世界,是个武侠世界啊,你以为我怕你?”

他怒瞪着孙光,大声道:“我对天发誓,昨日之事是你先挑衅,先动手打人,如有谎言,上天让我横死。你可敢发誓!”

孙光表情一滞,眼珠一转道:“就是你先找事,发誓有什么用,当心真遭到报应!”他却把发誓的事轻轻带过了。

“你可敢发誓!”

孙光也显示出他首席的厉害:“大胆狂徒,胡搅蛮缠,把誓言当作无物,一切请山长大人明察。”

山长看了孙光一眼,眼中充满怀疑,基本确定是孙光的错。

然后孙光一咬牙,说道:“我也对天发誓,一切都是黄超先挑衅动手,如有虚言,天厌之!天厌之!”

这却是当年孔子见了“美而淫”的南子,子路不悦,孔子非常尴尬,只好发誓赌咒:“我如果做了坏事,上天惩罚我!上天惩罚我!”

敌人相当狡猾,连毒誓都可以随便发了,黄超暗暗思考,今天这种局面,他已经栽了。剩下的以力破巧,其实是以超越常理的力量翻盘,一般人,又哪有以力破巧的可能。

他也算见到了古代张扬跋扈的豪门世家,此时黄超心里一片冰冷。

孙文亮客气地一拱手:“李兄,拜托了,希望你不要包庇害群之马。”他带着孙文离去,其他三个小孩也赶紧离去。

黄超两缕精神力缠在孙文亮两人身上,跟着他们一路离开书院。

山长问黄超道:“昨天究竟是什么情况?”

黄超照实说了。山长连连叹气:“你太冲动了,孙家势力很大,我也没有办法。以后你考取功名,估计也要被他所阻。”

黄超心中一动,道:“山长,我能不能不去上课,但是允许我浏览书院的藏书?”

山长叹了口气,他也是寒门士子,明白那种无钱买书的痛苦。于是他说道:“黄超,老夫有愧你师父的托付。你在我家中读书吧。书院你不要待了。”

黄超拜谢道:“多谢山长成全。”

黄超从书院除名,住进山长院子,在下人的屋子里收拾了一间作为居室。

十天后,岳不群下山采买,知道了黄超的情况,责备他说:“身为君子,当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

好吧,黄超只好一脸悲愤道:“他竟然侮辱师父师母,弟子万万不能容忍。”

岳不群小感动了一下,还是严肃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华山派习武行侠仗义,你之前就不应该和孙光发生冲突。”

黄超估计,岳不群就是这么多年,忍左冷禅忍到心理失常,最后抛妻弃女,自宫练剑,下场凄惨。

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道:“弟子受教了。”

岳不群轻捻长须,道:“孺子可教也。你经此一事,想必有所成熟。我教你最重要的就是君子为人之道,君子者……”

岳不群长篇大论一番,说得都是持正之言,黄超归纳起来,就是怎么装得像个君子!

他大为感动,连连道:“多谢师父指点!”这可是岳不群真正的绝学,要说“装君子”一道,岳不群绝对是天下独绝。

黄超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感觉思维更加活跃,不禁想道:“这就是所谓的儒风?学了真的可以加悟性?!”

岳不群又训斥了一番要给黄超报仇的令狐冲,留下黄超离开。

令狐冲回到山上,把黄超的情况一说,宁中则和岳灵珊忧心不已,但是岳不群严令,正是黄超的历练,不许他们干扰。

令狐冲心想:“黄超仿佛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让他受到欺辱?找个机会下山,一定要让那些人长个记性。”

等他一个月后下山时,从路人那里打听到消息,一个月间孙光失足落水而死,孙文亮悲伤过度,昏迷不醒,没多久也随着去了……路人说着这种凄惨事情,脸上却暗暗带着喜色。

令狐冲默默感叹:“真是恶有恶报,只可惜我没帮师弟出气!”

黄超若知道此时众人想法,肯定要长叹一声:“什么恶有恶报,只是我这世外之人,用超凡力量报复了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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