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现世白莲果然不俗,这种事居然能把陕佬会丢开,独占巨利,牛就一个字!
还有不少人在暗中观察始终含笑不语的沈大公子,这位才是真正的最大得益者吧?巨资美人儿一箭双雕,谁可比拟。
不过,若没有沈冲在后面撑着,白莲也没有抛开陕佬会的资格,归根结底,还是靠实力来说话的。
但白莲和沈冲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其它的什么,现在也没有猜得准。
但这次的事,有沈冲替白莲出头,各方都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在蓉城,沈大少的威势不是谁能碰得动的,敢捋虎威者,可能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
简会散场,众人纷纷撤离,各自回去聚首商议或想新的办法,想搞歪门邪道怕是不行了。
明日肯定有荷枪实弹的军警在拍卖场维护秩序,进出人等都要受到严格检查,哪怕你带一个剪指甲刀都可能给没收掉。
别人都走了,陕佬会那几位没有走。
宝姐更是几步趋前,手指着白莲道:“你忘恩负义。”
“宝姐,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你就没一点私心吗?你真把我当傻瓜了?要不要我把王釜的真实身份和丧天、八公他们说说呀?”
白莲凌利的反击,叫宝姐大为错愕,一时间张口结舌。
虎爷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但丧天、八公、镇爷三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脸上,原来他们早就怀疑和虎爷长的有些相似的王釜可能是他的种,但他历来与宝姐针锋相对,大家又觉得不可能。
看来他们的针对,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王釜是宝姐的义子,是宝姐钦定的接班人。现在看来关系不止这点,最有可能的是,王釜就是虎爷和宝姐的私生子。
既然白莲连这都知道了。宝姐就没法摆‘义正词严’的嘴脸指责她什么,因为她的私心瞒不过世人的眼了。
道义上站不住脚。哪有脸去指责别人呢?
见宝姐无言以对,白莲又道:“你养我二十年不假,但这是上代白莲的遗命,是对宝姐你的信任,但你的那些私心,你觉得对得住上代白莲对你的信任吗?说到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怪你,你毕竟养了我二十年,这个情份我始终得承认,这次拍卖龙虎令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也可以说不是,我圣体已破,我找到了我的男人,凡事自然要与他商议,白莲传世。是莲主自己决定的,哪怕传给一个乞丐,也是莲主的事。轮不到谁指手划脚,陕佬会既奉白莲,就应该尊重白莲,你们谁尊重过我?我有哪一件事说了算的?”
“还有,你们想把陕佬会分化变成为中饱私囊的工具,也要问问我这个莲主答不答应,莲主一手创下的陕佬会,不容任何人挟为私用,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这个莲主好欺负?真把我当傀儡当吃闲饭的了?那你们就太小看现世白莲了。当年的白莲能白手起家,现在的白莲就清理门户。我们走着瞧!”
白莲搁下话,挽了沈冲的手臂就走。
陕佬会五大长老面面相觑。直到白莲走出会场,他们才惊觉自己冷汗透背。
莲威是历代所积,不是一时所凝,他们心里非常清楚。
五个人不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出了会场,会场就在他们下塌的酒店,虎爷宝姐一拔,出门朝西去了,丧天、八公、镇爷三人一拔,各带着他们的随从朝东廊去了。
五个人俨然分成了两个派系,比之前白莲向刘坚说的三派系更简明。
这是王釜的身份公开后的结果,丧天他们三个自然把虎宝二人划在一个阵营。
入了电梯,丧天对身后的随从,“立即订云边的机票,我们不参与拍卖了。”
他意识到自保的重要性,只要放他回云边,那就是他说了算啦,天高任鸟飞,海空凭鱼跃。
八公也吩咐他的随从,“我们回山城,备车,立即就走!”
“是!”
都是聪明人,都从白莲的话中听到了危机,不走就走不了啦。
镇爷也扭头对随行点了点头,他也要走了。
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丧天、八公、镇爷等人全傻x了。
电梯外是荷枪实弹的军警,战术马甲,钢盔贯顶,微冲前执,黑洞洞的枪口瞄着他们。
叶奎和沈冲的人一起执行这一特殊任务,只针对丧天他们三个和一应随从,刚才白莲开会时,他们已拿下了丧天等人的其它随行人员。
这是刘坚的定计,不借这个机会一举拿下首脑,让他们察觉了危机偷偷潜回去,那是放虎归山的蠢事。
“全部抱头趴在地上,谁动立即枪决!”
叶奎手边的中年军官冷森森的开腔。
丧天的一个保镖跨前一步,想做点什么,噗噗噗噗噗!
叶奎和那中年军官手里戴着消声器的手枪就响,一个三枪,一个两枪,五弹全喷进了那保镖胸膛,那人当场摔倒,连惨叫都没有。
丧天等人是见过大场面,但在生死一瞬间,也选择了妥协,对方不是吓唬人,保镖已经用他的生命证实了这一点。
哗啦一下,所有人的还没出电梯就全趴倒在地上了。
早有准备的军警们,从后面上来,拉出一个铐锁一个,随行人员还只是铐手简易对待。
丧天、八公、镇爷三个被特殊对待,因为他们都是练家子,不能以对待常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拇指粗的特制钢链锁铐,给他们上反剪双臂的‘飞机铐法’,双脚腕锁在一起,再和手铐链锁在一起,几乎就是四蹄倒攒了,即便你天生神力,在这种捆法下也使不出多力道来挣脱铐链。何况是拇指粗的精钢链,挣断了骨头也挣不断钢链,你真以为你神功盖世裂钢如帛了?
这三位的优待还不止于此。铐锁好后头上套上黑面罩,然后放入一个装死人的帆布袋里。搁担架上抬走。
丧天被套上面罩的瞬间叫道:“我要见白莲……”
“我也要见白莲……”
“还有我……”
八公和镇爷纷纷抢着表态。
他们都知道,这次搞不好命都要搭进去,压根不是陕佬会清理门户的事,白莲是要借老公家的力量铲除异己。
实际上,当最初军方介入时,他们就应该警觉起来,但他们太小看白莲了,却不知白莲背后还有人策划。
“现场收拾一下。把这个人交给警方,他们随身物品中有不少土面子,还有的带了枪,持枪贩面子的,击毙也不算什么。”
中年军官留下一个尉官模样的处理死人这事,他则与叶奎领着大队人马先行撤离,征用了酒店后面的专门电梯,几乎没惊动什么人,就把丧天他们带走了。
虎爷宝姐他们回到房中没多久,就收到了丧天八公镇爷他们出事的消息。他们住的客房被军警抄袭,随后全员失踪。
虎爷给丧天拔手机,也没有人接。肯定是出事了。
没坐十分钟,又有人汇报,警方出现场了,有人命事件,军警在交涉,估计和丧天他们有关,死的那个给抬出来,好象是丧天的保镖之一。
至此,基本确定丧天八公他们出了问题。
宝姐混了一辈子。也没象今天这么被动紧张过。
“怎么办?要不要我把李幕叫过来提供保护,必要的时候让李幕‘带’我们走。”
虎爷叹了口气。那一瞬间似苍老了不少,“没用的。小丫头好手段啊,雷霆之势出手,我们都小看了她,她要重整陕佬会,不是一句话,是在办实事。”
“翅膀硬了,翅膀硬了啊,我知道绝不是白莲那小贱人想出的招儿,她没有这个头脑,一定是她背后那个人,虎哥,你觉得会是沈冲吗?”
虎爷微微摇头,“如果是沈冲,早就有蛛丝蚂迹露出来了,我若推测不错的话,沈冲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白莲背后这位,能量大的很呢。”
宝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会是谁?”
“现在不用管人家是谁,陕佬会都这个样子了,我们自顾不暇,阵脚大乱,我看,属于陕佬会的变革时期到来了。”
“难道我们坐在这里等着被那小贱人收拾?”
“宝儿,除非白莲她不想要陕佬会,否则,就不会把五长老全收拾掉,你以为他们对丧天动手,就没有对我们动手的能力?我们腿快也快不过枪啊,我们带这几个人,济什么事?这不是旧时代了,靠一个人的通力就能成就一番事业,如今这是老公家的世道,谁违背了规则,谁就要吃苦头,谁的势不够大,谁就要服软,李幕也算公器中人,但你觉得他碰得动沈冲吗?”
宝姐露出苦笑,“我不甘心啊,这跟头栽的……”
“一失的成败不算什么,要把眼光放长远了,陕佬会是我们的根,根子在,我们的势就在,这些年我竭力洗白,转做实业,但底子还是薄,陕佬会放弃所有的灰色生意,全部转正,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没有魄力也做不了,内部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更不可能成事,白莲要拿丧天八公镇爷开刀,估计会留下我们收拾残局,除了我们,谁能镇住各分舵?”
陕佬会180舵,尤其南边西边,丧天和八公一但回不去,分舵主都是他们提拔的人,根本不会听虎爷宝姐的,八成会散伙,至于以后怎么发展,就各凭本事了。
留下虎爷宝姐,还能收敛住大部分的分舵,把丧天八公他们安插的舵主拿掉,换上虎爷宝姐的人,兵不刃血的控制他们。
“所以,我们合不合作,对白莲下一步行事至关重要,她会找我们谈判的。”
宝姐银牙一挫,“这小贱人,我狠不能一刀捅了她。”
“你说这些还有实际意义吗?单挑你打不过她,群殴她有军队,你要闹哪样?”
“她有个屁,她还不是撅着屁股换来的形势?”
虎爷苦笑,“这我知道,是人家看上她的陕佬会,要利用她来控制我们的,这我都懂,问题是我们斗得过人家吗?”
宝姐,“那怎么办?我们的釜儿还能起点作用吗?”
“他就是我的希望,他的秉性注定了他的命运,他和白莲一种秉性的人,是借势成势的那种,靠他们自己很难成势,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都不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没主见,没魄力,没人在后面撑着,他们什么也不是。”
“那需要锻练,谁一生下来就有驾御人的本事了?别和我说什么天生的王者之气,我不信这些,给我人枪,我照样能打下一个山头来,问题是现实不允许,时代不允许,也许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陕佬会洗白,安安稳稳过度给下一代,让他们享受安乐的现代生活,适应这个时代和社会,不顺应大潮,肯定没好收场,丧天他们就是例子。”
“虎哥,我感觉你越来越‘老’了。”
宝姐潸然泪下,一脸哀色。
虎爷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笑道:“谁能不老?谁能不死?”
“唉,死,我也要和你死一起。”
“丧天八公他们铲除掉,剩下的年月,我们能把陕佬会交给白莲和釜儿,就没什么遗憾了,也算对得起上一代莲主的嘱托。”
“可惜,我们没能把白莲给釜儿,是不是我们太贪婪了?”
“那是人的命,现在我们才知道,连自己的命运都控制不了,居然妄想控制别人的命运,闹了个笑话啊!”
“虎哥,听你说过这番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虎爷捏着她的手,“你呀,小心眼儿是不缺,大局观还缺奉,在每一个历史转折点上,行差踏错哪怕半步,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我都几十岁了,死就死了,可我不想拖累我的后人,我也不想把我的意志强加给他们,他们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社会,哪怕平凡,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能平凡到老,未尝不是一种福!”
宝姐把身子靠进虎爷怀里,“虎哥,我都听你的。”
“乖了。”
“讨厌!”
两个人相视而笑。
咚咚咚,门敲。
宝姐整衣而起,“进!”
一个随行多年的心腹出现在房间。
“宝姐,李幕领人到了现场,临走时,让我给宝姐你带句话,”
“说……”
“他说丧天八公镇爷他们所有的人都给军警带走了,唯一留下的一个,身中五枪,因涉毒涉械被击毙,警方准备以这个借口和军方交涉……”
“知道了。”
宝姐摆手打发了随员,门关上之后,她望向虎爷。
虎爷沉吟道:“给李幕打电话,让他别那么积极,先拖着,静观其变,那边既然敢带人走,没准备让地方插手,这都看不出不吗?”
“好,我通知他。”
和李幕通话大约两三分钟,刚挂了线,手机又响起来,号码陌生。
宝姐接起来问,“哪一位?”
虽说陌生,她心里隐隐感觉到可能和白莲有关,因为她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不多,极少有陌生人打进来的。
“宝姐,是我,白莲!”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你说吧。”
宝姐的口气有些无奈。
“东郊有幢宅子,你们顺着路一直走,会看到军方的车在叉路口停着,然后跟他们过来就可以了。”
“我自己吗?”
“宝姐你和虎爷,不管我在陕佬会有没有权势,但我顶着白莲的名,必须做些什么,你们可以拒绝相见,但我当是决裂!”
白莲最后一句话的份量很重,宝姐心往下沉。
她看了一眼虎爷,见虎爷点头。
“好,我和虎爷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