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清?“
秦安和眨眨眼,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看来这男人是真的很在意裴教授啊。
话说来说去又说到裴教授身上了。
善妒的女人她见的多了,这么小肚鸡肠善妒的男人她倒是头一次见。
见秦安和不仅没回答自己,反而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他,晏时暮不禁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眼神。”
秦安和抬手掩唇清咳一声,摇摇头:“没什么。”
默了片刻,她才回答晏时暮的问题:“当时我在警察局做笔录,裴教授恰好打电话给我,问我今天什么时候去学校,得知我人在警察局后就来了。”
华清大学就在南阳区,离海城市南阳区分局非常近,所以裴文清自然也就比从市区公司那边赶过来的晏时暮先到。
听到秦安和的解释,晏时暮面无表情的轻哼了一声:“他对你倒是关心。”
因为知道了晏时暮对自己的心意,秦安和这会儿自然也就明白晏时暮这话是在吃醋,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竟有些幼稚。
幼稚得可爱。
秦安和压着自己上翘的嘴角,一本正经道:“他是我的老师,学生有事进警察局了。老师赶过来了解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她并不觉得裴文清是在关心她这个人的情况,他真正关心的应该是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会影响到翻译古文字的事。
话是这么说,晏时暮对此却并不是这么看的。
身为男人,有些事情他比秦安和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看得清楚。
那个裴文清看向秦安和时的眼神并不像单纯的看学生的眼神。
啧,真是让人不爽。
“你想不想换个专业。”
男人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秦安和怔了两秒,随即明白过来他的真实意图,微微一笑道:“不想,现在这个专业挺好的。”
幼稚的男人。
她不想换,晏时暮也没勉强。
他心里很清楚就裴文清,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只是……
自己喜欢而不得的女人天天跟另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见面,是个正常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不想就不想吧。”
这话结束之后,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一种沉闷而略显尴尬的气氛中。
秦安和索性转开了头,接着去看窗外的风景。
只是看着看着,她渐渐发现了不对。
这好像不是回蔷薇庄园的路啊。
秦安和忍不住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我们不回蔷薇庄园吗?”
晏时暮目光平淡的扫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说的下午有事是在骗你吗。”
秦安和蹙了蹙眉:“什么事?”
“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晏离的事,他要见你。”
“那老头怎么会知道?”
这事发生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左右,那老头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
难道除了池旭,他们身边还有别的眼线吗?
晏时暮淡淡解释:“警察通知晏时年的时候,他正在本家陪老爷子下棋。”
秦安和:“……”
原来是这样啊。
“他为什么要见我,晏离又不是我打伤,我还出手救了他。”
要不是她,晏离那小子今天恐怕真要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痞子给揍死了。
虽然……她也是收钱才办的事。
但这件事说到底跟她没关系,这次她可真真是冤枉的。
“那老头见我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秦安和细眉蹙得更紧,“晏三爷,我能不去吗。”
“不能。”
顿了顿,晏时暮语气柔和的安慰她:“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为难你。”
秦安和看着对方认真而温柔的表情,禁不住失神了一瞬。
这人……
明明她才说过那样无情的话回绝他的感情,他怎么还能做到毫无芥蒂的这样对待她。
真是个傻子!
秦安和莫名的有些生气,她撇开眼,没什么情绪道:“那就先谢谢晏三爷了。”
……
车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本家。
这是秦安和第二次来到这座充满年代感的古朴园林大宅。
佣人早得了命令,在门口等候他们。
见他们来了,佣人立即上前,恭恭敬敬问礼后便带着他们进了宅门。
一路行过长长的游廊,经过花园绕过假山,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秦安和上次来过的书房。
佣人推开门,朝他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待到他们进去后就又立马将漆红的两扇镂花木门给合上了。
秦安和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这才回转目光看向室内。
书房里点着上好的熏香,清雅的气味混合着墨香,让人置身其中心境平和。
这时候旁边那扇金丝绣花屏风后响起潺潺水声。
两人寻声看过去,一眼便见屏风后隐隐约约映出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看起来正悠然自得的烹茶。
还没等他们说话,就听屏风后的老人缓缓开口:“过来尝尝我泡的茶。”
晏时暮率先抬腿朝屏风后走过去,秦安和见状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
两人来到屏风后,正拿着紫砂茶壶往茶杯里倒水的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他们,道:“坐吧。”
秦安和与晏时暮对视了一眼,这才在老爷子对面的桌前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老爷子便递过来两杯茶。
秦安和双手去接,放到鼻下闻了闻茶香,随后优雅的浅尝了一口。
仅一小口她便品出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要放在他们那个朝代,这种品质的茶叶可是贡品,只有皇家贵族才能享用。
看她微微闭眼细细品味的模样,老爷子一边淋泡茶杯一边问她:“小丫头,你觉得这茶怎么样。”
秦安和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淡笑着回道:“茶汤浓郁,口感醇厚,好茶。”
老爷子抬头眯眼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晏时暮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夹,看着自己这个冷冷淡淡的儿子不悦道:“怎么,难道我还非要有事才能看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吗。”
秦安和:“……”
儿媳……
啧,这个词从这老头嘴里说出来,怪渗人的。
晏时暮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老爷子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既然你要说正事,那就说正事。”
老爷子肃穆的眼神看向秦安和:“小离这回伤得不轻。”
秦安和保持着礼貌且无辜的淡笑:“是。但这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