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那是一个遥远的实验，一个失败的实验。”
德瓦说道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秦烨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它才接着道。
“生欲掌管着力量，求生的意志越强，力量越大，这本是顺应深渊起源的一个趋势，毕竟在这里，你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变强，弱肉强食，一直是深渊颠不破的深处法则。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无限地强大下去？或者说，能不能，让这种强大的方式，是看得见，摸得着，并且可以亲身感受的？
于是，在某一代深渊之主中，一个名为饕族的深渊之主，集合了当时那一届百大族群，进行了一场持续了五十年的巨大变革，其结果，便是在深渊创造出了一个特殊的地方——欲界，也叫欲境。
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具象化的，例如力量，例如精神力，例如体力，例如防御力，例如抵抗力……等等等等，一切力的象征，都能被具象化，然后通过进食，将这些力更直接地作用在它们的受用者身上。
你能想象得到么？一个最普通的深渊厘族，哦，你不知道厘族是什么，嗯，我想想啊……就是类似于你们人族之中的那种普通人，普通，明白么？没什么特点，也没有太多的缺点，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获得太高的成就，特别是在深渊这种地方，族群，血缘，几乎就等于一座座的牢笼，一个个的上限，你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被限制在这牢笼之中，最多是朝着牢笼外，多伸出一只手，一只脚罢了。
然而，欲界却改变了这一切，那个厘族，本该只是饵食，被投放在那个地方，根本活不过一个小时的存在，却在欲界，慢慢地成长了起来，然后，变成了可以独自抗衡深渊之主的存在。
哈哈哈，你能想象得到么？一只蚂蚁，被你养在一个玻璃缸里，却在不经意间，变成了可以抗衡你的存在。”
德瓦拍打着桌子，那模样就像是在用身体力行诠释着什么叫幸灾乐祸一样。
“这么说来，这个实验，不应该是成功的么？”
秦烨见德瓦一时半会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只好开口道。
“当然了，如你所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实验应该算是成功的，而且应该是大为成功的，然而，它却碰上了另一个不得不让其最终化为失败的‘致命因素’，亦或者说那是一个宿命也不为过。”
德瓦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你猜那是什么？”
“魂力。”
秦烨，几乎在德瓦说道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并且，当这个答案出现在他的心中之后，一切的谜底，似乎也就随之浮现了。
“没错，若非魂力的出现，那么这个实验，可以说是极为成功的，而只要将欲界的模式照搬进整个深渊的话，那么深渊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是……”
“等等，你说照搬？整个深渊？这难道不是应该当做自家私院，专门用来培育自家族人后辈弟子之类的么？为什么还要想着照搬？”
德瓦说到一半，秦烨不由自主地便打断了它，因为其所说的，似乎跟秦烨心中所想的那个深渊世界，并不是一个地方。
“哦？为什么要藏私起来？虽说深渊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可尊者若只是为了一己之利，就全然不顾及别族兴衰死活的话，这样的尊者，你觉得它能活得长久么？更何况，身为深渊之主，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一个虚名，而是作为一个世界的主宰，并不仅仅是让这个世界成为自己奴役的存在，而应该为这个世界的未来，创造更多更大的可能。”
德瓦说到这，稍微犹豫了一下。
“其实你所想的，并不算全错，深渊之中，历史上有无数种族被它族所毁灭，那种族与族之间的死仇，世仇，只要当另一个族群强大之后，就必然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报复，灭族对深渊中的任何一个种族而言，都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只不过，那依旧只能算是一个部分，是极为渺小的，少数的一个部分，在深渊之中，可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这里本就是由无数族群所组成的一个更为复杂且庞大的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大家习以为常的潜规则罢了。”
德瓦再度停顿，见秦烨皱眉不语，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它才接着道。
“但是，除了深渊之外，这个世界，其实还很大，非常的大，还有无数多个不同的世界，它们中有强大的，有弱小的，有魔幻的，有科技朋克的……所有的一切，我们身处深渊，作为深渊的一份子，在弱小时，只需要考虑自身，而当我们强大时，所要考虑的，就是这个世界了。”
“也就是说，成为深渊之主后，其所要做的，远比我们所看到的，都要多得多，且更加的……高义？”
秦烨看着德瓦，不太确定。
“高义？不，不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你要知道，深渊之主的位置也是抢来的，这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因为它就是事实，可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在争得了自己既得的利益之后，总会要往远处想一想，往更大的地方去想一想，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德瓦摇了摇头，没有肯定秦烨的话，却也并没有完全否定，而是接着道。
“话说回来，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的，这些东西，离我们还太远了，咱们还是来说说更切身实际的东西吧。”
“试炼么？”
“对，试炼，在试炼之中，不仅是魂力可以增长，其实，肉身亦可，因为如今的深渊之主，可谓是集百家之长，将之前所有深渊之主的一切实验，一切摸索，都融入了这名为‘试炼’的筛选之中了。”
“秩序之地也是？”
“没错，秩序之地，实际上曾有一届深渊之主直接将整个深渊都化为了秩序之地，只不过很可惜，那只是有名无实之处，并且光是所发生的那些扰乱秩序之事，便已经耗光了那届深渊之主的精力，最终这一轮的变化，不过是短短的昙花一现罢了。”
“可现在？”
“如今的秩序之地，只不过是囊括了最为主要的十地，作为整个深渊不过占去一二罢了，秩序有存，混乱亦在。
不过即便是这样，深渊也已经为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试炼，更是重中之重。”
“原来如此。”
“你所吃的五欲，便就是增长肉身的那些‘力’所具象化的存在，别看只是吃了一点，可这一点，是能不断成长的，哪怕今后试炼并不在欲界，亦不影响。”
秦烨听到这，不由地愣了愣，旋即不确定地道。
“那我岂不是相当于‘开外挂’了？”
“某种意义上来算，算是吧。”
德瓦点了点头，本以为秦烨会大喜过望，却没想到他直接就来了一个OTL，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弄得德瓦一头雾水。
“这‘外挂’，来得也太迟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