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荣升心头狂跳。
与他一同心中慌了神的还有古家、诸葛家的几个负责人。
沈炎竟然将自己的精神力化为了一轮圆月高悬于空中,月华洒下,羊荣升的精神力海洋被一览无遗。
他们也看到了卓玛那一段。
不行。
这一段绝对不能被窥视!
羊荣升心中一动,赶紧采取措施。
可是,不论他怎么做,那轮明月都如同包公额头的弯月一般,鉴遍世间一切邪恶。
而且,很快他就不能动弹了。
那轮明月的光芒愈发刺眼,只要他一动,那光芒便如万针刺穴,万蚁噬心。
羊荣升只能绝望的停下动作,陪着沈炎和一众人看着被沈炎翻出来的旧片段。
那是一个十来年前的傍晚。
卓玛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深达药业的老总要请他吃饭,听听他反馈的问题。
善良老实的卓玛信了。
他开心的来到目的地赴约,结果却看到了一群小女孩殷勤的给他们端茶送水,甚至有的还依偎在几个老板的怀里。
他很不解,也很是愤怒。
他的女儿和那些女孩差不多大,孩子不应该被这样摆布。
当他说出自己的观点时,深达药业的一个中层暗示说这些孩子都是那些告状的人家里抓来的。
卓玛愤怒之余也很是恐惧。
心中的公义重要,女儿的健康成长也同样重要。
卓玛据理力争,最终却与深达药业的人发生了争吵。
在这之前,卓玛拍了这些人用小女孩作陪的照片,在争吵中被几个魁梧男子发现,于是一众人将他活活打死。
为掩盖罪行,他们伪造了他自杀的假象。
这并没有完。
卓玛的尸体吊在了深达药业的门口,深达药业反咬一口,说卓玛勒索不成才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民间虽然一直都认为卓玛死得冤,但当时卓玛申诉的判决便是,卓玛有勒索、诈骗嫌疑。
画面很跳脱。
毕竟不是电影,而是一个人的记忆。
很快,画面又跳到了卓玛被打死前的样子。
他在胸前用自己的血液画了一道向上弯的弧度,可惜这个弧度被血液侵染,很快便将其湮没。
“羊、荣、升!”燕小白一双眸子里尽是寒气。
“死!”燕小白冷声道。
她这句话是在梦境说的。
霎时间,一道清冷的月华化为一道剑光,朝海面斩落。
所有被牵扯进梦境的人都感觉到全身冰冷。
尤其是羊荣升。
他瞳孔骤然一缩,嘴上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你不能杀我,留着我有用的。”
燕小白收了那道月华,看向沈炎。
沈炎淡淡一笑,道:“我已精通嫁梦之术,用不上你了。”
言罢,那悬于海面之上的月亮中,散发出万千光芒,如同万千银针,扎向海面。
“啊!!!!”
羊荣升顿时疼得凄厉惨叫起来。
万千银针刺骨都能让人疼得魂飞魄散,更遑论是直接施展于灵魂之上。
沈炎这一手可比燕小白骇人多了。
羊荣升凄厉惨叫声不断,其他看到了梦境的各大家族的负责人尽皆吓得脸色苍白。
尤其是那些来为羊荣升撑腰的几个家族。
不过沈炎没有立即杀了羊荣升。
格来孩子还在药王谷手上,先用羊荣升把孩子换回来再说。
“羊荣升所在的集团涉及一桩谋杀案,你们和羊荣升是合作伙伴,一会儿会有人来找你们过去问话。”沈炎道。
“我们没有啊,其实真正和羊荣升合作的是白家,我们都是迫不得已。”诸葛家的负责人马上撇清关系。
“是啊是啊,都是白家逼迫。”古玉清也道。
“你们!”白青虹气得脸色发青。
事情的确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白家为了搞定秦家,准备联合药王谷来搞一些动作。
可是,这群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沈炎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白青虹身上。
其他家族他暂时不好动手,评审团还在呢,如果苏市秦家一家独大,这样反而不利于上面掌控,所以这些家族得先留着。
不过白家人嘛……
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这白青虹一头白发,酷得跟个牛头马面似的,不适合在阳间生活。
“你要干什么?沈炎,我警告你……”白青虹准备放狠话。
可惜,沈炎压根没有把白家放在眼里,他大手一挥,一道月华落下,白青虹顿时被劈成了两截。
当然了,这是在梦境中。
梦境中身体被砍成两段,真实世界的身体还是完整的。
只是大脑潜意识里会告诉这个人,他死了。
“噗通。”
白青虹突然双眼一瞪,倒在了五楼的地板上,她的生机被沈炎给斩断了。
在她的尸体旁边,羊荣升全身都被他自己抓出了血痕。
来自灵魂的疼痛让他陷入了癫狂之境。
所有大家族的人噤若寒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吱声。
沈炎却没有再关注其他人,他的目光放在了燕小白身上。
他些惊愕的发现,燕小白突破了。
她竟然突破到了马阴藏相之境!
而且,她的马阴藏相之境与羊先生的不同。
她的马阴藏相更纯粹。
不出意外,过些时日,她就能达到金刚无漏之境了。
“她怎么办?”燕小白知道沈炎在看她,被沈炎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她赶紧转移话题。
沈炎看向格来。
燕小白问的是格来。
刚刚卓玛被打死的片段,沈炎没有给格来看。
那种惨无人道的画面,精神状态不好的格来看到肯定会崩溃。
“给她治好吧。”沈炎道。
“怎么治?”燕小白有些不解。
要她用精神力战斗,她会,可是治疗……好点有点难度。
记忆是痛苦的根源,要治好格来,莫非要抹除她脑子里一切与她父亲有关的信息?
那样格来的确是不会痛苦,可是,这种方式,别说是格来了,燕小白都无法接受。
没有了记忆,格来还是格来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沈炎笑道,“她父亲可以帮忙。”
“她父亲?她父亲去世了啊,怎么帮忙?还有,用什么方式帮忙?”燕小白道,“你可别说请他父亲的魂魄来劝她啊,这都十来年了,她父亲的魂魄早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