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来的只有十分之一？”刘展有些意外：“这十分之一指的是回来了的，还是能联系上的？”
“啊？什么意思？”女人有些诧异，似乎听不懂刘展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这十分之一指的是还能归队的，还是确认还活着的。”刘展也有点不解为什么女人会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他的表述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如果靠近或者进入那座巨型堡垒就会被随机传送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像刘展这样只被传送二十多公里确实很侥幸，大部分幸存者应该都会被传送得很远。
即使只被传送两百公里，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归队都非常困难，很可能只能改换门庭，投靠当地的大型避难所，或者自己建一个小避难所攒攒物资再赶路。
可关键是，这个女人说的是“能活下来的只有十分之一”，难道说他们认为不能归队的成员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吗？
“归队？什么归队？”女人仿佛还是一头雾水。
“等等，好像有哪里岔劈了。”刘展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那些进入鬼城的人不是被传送出来的吗？”
“传送？”女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被传送出来的？”
“呃？那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刘展也瞪大了眼睛，看女人的神情，难道只有自己是被传送出来的？
“当然是逃出来的啊！”女人满脸费解：“只有鬼族认可的人才可以逃出来。”
“鬼族认可的人？”刘展用诧异的目光直视着女人的眼睛，他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女的在编故事，想要拖延时间到她的队友按照车辙印追过来。
“对啊，鬼族没有袭击你的话，你就是鬼族认可的人。”女人点了点头，但看刘展还是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不会压根就没见到鬼族吧？”
“为什么叫他们鬼族？”刘展揉了揉太阳穴：“别总是提我，你就说你们的人进入鬼城之后都遇到什么了就行。”
“到现在为止我们石桥一共有两个武装队和三个搜寻队遇到过鬼城，其中两个搜寻队是休息的时候刚好鬼城出现，将他们包裹了进去，也就是只有他们进入过鬼城。”
“多少人？”刘展很敏感地问道。
“武装队每支三十人左右，搜寻队每支五十人左右，除了进入鬼城那一百人左右的搜寻队之外，靠近鬼城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人，一共只有十二个人活了下来。”
刘展点了点头，但眉头已经锁紧，大约一百三十人靠近或进入鬼城，只有十二个人活了下来，这个数字确实差不多是十分之一。
“据活下来的人说，鬼城里面的空间远比外表看上去大得多，里面的人隐隐约约能看出人形，由黑雾组成。”
“黑雾？”刘展忍不住打断道：“那些黑雾组成的人是只在鬼城里面有，还是所有幸存者见到的都是那样？”
虽然刘展没有看到这种所谓的黑雾人，但毕竟他没有进入到鬼城里面，只是在城外看见城墙上黑色防寒服的警卫，很可能鬼城里面的人和外面的警卫不一样。
“所有幸存者看到的都是黑雾组成的人，无论是从鬼城里出来的还是只是靠近过的幸存者，难道你......”女人此时也猜到了刘展看到的大概并不是她说的黑雾人，下意识地就想问问，但因为刘展刚才说过别提他这才赶紧闭了嘴。
“知道了，你继续说吧！”刘展冷哼一声。
“那座堡垒被我们石桥称作鬼城，黑雾人自然也被称之为鬼族，那些鬼族非常讨厌我们人类中的大部分，不由分说就对他们发起了攻击。”说到这，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哀伤：“只有极少数的人不会遭到他们的攻击，甚至鬼族人还会带着他们在鬼城里参观一小圈，然后把他们送出来。”
“这部分人就是你刚才说的鬼族认可的人？”
“对，一共十二个鬼族认可的人，其中进入过鬼城的有九个，三个是靠近鬼城的。”
“这十二人里面有几个男......”刘展突然话锋一转：“不，鬼城里面有什么？”
“机器，大量不知道做什么的，一直在运作的机器！”女人立刻给出了答案。
“......”刘展直视着女人的眼睛，这个突然转向的问题就是刘展的一次考验，将一个问题问到一半，突然停下改问另一个完全不沾边的问题。
前面的话题里女人已经说出了“进入过鬼城有九个，三个是靠近的”这样的话，说明这十二个人在女人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轮廓，很可能在之前的对话中女人就已经将其编好，因此刘展即使继续问下去，也很难发现什么端倪。
但现在刘展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跨度很大的另一个方向，要的就是女人来不及思考，如果这些内容真的早就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不是她现编的，那她直接读取记忆就可以立刻给出答案，但如果是现编的，她很可能就会因为来不及编这边的内容而迟疑露怯。
没有迟疑，女人直接给出了答案。
“然后呢？”四目对视了三秒，刘展继续问道。
“因为五次遇到鬼城的位置都不相同，再加上那两个搜寻队是直接被包裹进鬼城里的，因此我们石桥的高层判断鬼城是随机移动位置的。”女人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了地图：“有三次的位置我不确定具体在哪，但剩下两次应该是这和这，相距将近六十公里。”
“......”刘展沉默着看向地图，随即将地图收进了自己的空间背包里，女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遇到鬼城的那五支队伍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刘展沉吟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所谓的鬼族其实是编造出来的，用来清算，或者说谋杀一部分人——那些幸存者其实是某些人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