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柏接过信封,没有取出看,而是直接交给一旁的侍者,并叮嘱道:“一定要保证将这封信交到孟朝都太守手上。”
侍者将信封塞进怀来,随后出发了。
接着便是酒宴,为了活跃气氛冯柏还叫来了舞女,为众人献舞。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又一边欣赏舞蹈,可谓十分快活,连秦槐都陷入其中。
暗叹这县令过的日子还真是逍遥,发誓自己以后也要过上同样的日子。
酒过三巡,冯柏忽然叹了声气,让原本欢快的气氛沉闷了不少。
赵侠见此,赶紧询问:“冯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叹气?是不是我的出现给你惹麻烦了?如果真有麻烦,我现在就离开。”
冯柏连忙摆手,“不是这个原因,你就不要瞎猜了。”
“那是为何?”在赵侠的追问下,冯柏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说出口。
“我只是看令郎一表人才,而我却孤苦伶仃。”
赵侠瞧了眼身后的两个儿子,眼角颇为满意的扬起,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他很快又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抚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说道:“据我所知,你可是有一个女儿,传闻端庄秀丽,内外贤惠,我都想让她当我的儿媳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冯柏又重重叹了口气,他颇为苦闷的喝了一口酒,叹气道:
“承蒙贤弟不嫌弃,如果令郎喜欢,那就将她娶过去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这时候也不早了,马上就要到了深夜,我看就在我的庄园里住下,顺便将婚事也办了。”
这让赵侠目瞪口呆,就连秦槐都有些诧异。
本来结婚是一件非常庄重的事,本应三媒六聘,十八人花轿等,礼仪更是繁琐。
可现在瞧来,冯柏的行事也太简单了,这其中肯定有诈。
赵侠立马想要推脱,可这时冯柏立马拍手道:“你就不要说,就这么办了,那么你准备让哪位令郎当新郎?”
赵侠张了张嘴,只能无奈的看向自己两个儿子,耸耸肩,似乎再说,你们自己决定吧。
结果两人互相推辞,可在赵武的武力下,赵文最终含泪屈服。
完全打不过哥哥呀。
转眼间,原本的酒宴变成了喜宴,快的让秦槐都有些应接不暇,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只负责吃喝不上礼钱。
很快,新郎官被拉了上来,可是却不见新娘过来。
冯柏当场大怒,将手中酒杯砸碎在地上,呵斥一旁的奴婢,“你们怎么还不将小姐押过来。”
那些奴婢被吓的当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不是我们不想,是小姐的门一直关着,我们进不去。”
这让冯柏更加气恼,又将桌子上的碟子甩在地上,“你们就不能让兵卒将房门撞开,将小姐给我拽出来,若是完不成,我就将你们送进焚化炉。”
“是是……”奴婢们还能说什么,转身退出大堂,小跑着跑向小姐闺房。
赵侠有些尴尬,心想这冯柏对自己的女儿也太严厉了,可一想这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儿媳,这么做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呐。
于是他抱拳说道:“冯柏,这是不是太强硬了,如果冯小姐不愿意,其实我们也不强求嘛。”
冯柏却对他连连抱拳,神色悲苦,“贤弟,你就别说,令郎如是不娶,以后也就没人敢娶她了。”
赵侠有些惊讶,连忙问:“冯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冯柏摆手,有些不想说,“这事有些丢人,不说也罢。”
赵侠有些不乐意了,这都要成一家人了,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这以后还如何沟通,如何培养感情?
正想开口说话,这时,一名下人跑了过来,他趴在地上惊慌道:“不,不好了,他们闯进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侠等人全部一愣,秦槐也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他们是谁?
冯柏更是惊的跳起了脚,连身前的桌椅都踢飞都不自知。
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让冯柏这么激动?
在秦槐观察下,一群家丁跑向了门口,可没一会儿,就被打飞了回来。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三个人影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县令,咱们说好的,只要我将秽水诡清除,你就把冯小姐嫁给我的。”
其中一人将手中包裹扔了过来,随着滚动,包裹随之打开,露出里面一滩污泥来,在那污泥上还有几颗圆溜溜的眼珠,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冯柏被吓得躲到一旁,赶紧招呼其他家丁将他保护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胸脯,努力将心情稳定,这才指向那人大怒道:
“卑蝇,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她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
“再说你看看你的模样,我到现在连你的脸都没看到过,你凭什么想取我的女儿?”
眼前的卑蝇全身缠着绷带,可能有些年头了,绷带上还有着脏兮兮的污渍。
卑蝇的声音一开始一直沉稳,可在冯柏的质问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我将县城里的诡怪全部清除,你就将你的女儿嫁给我。”
冯柏气愤的冷笑起来,“可惜你来迟了,我女儿已经嫁人了,现在是这位公子的新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卑蝇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冯云是不可能答应的,毕竟我们海誓山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儿……”
见他慌张,冯柏还有些得意,“人心都是会变的,什么都有可能……什么,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们……”
冯柏顿时脸色大变,他随即反应过来刚刚卑蝇说了些什么。
他对周围家丁歇里斯底的吼叫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将他们给我打出去,不,是给我全杀了,然后拉出去喂狗。”
“卑蝇,你的老丈人是要食言啊,那就让我们给他一点教育。”
在卑蝇的左边,站着一位老妪,她穿着黑色破烂长袍,手中拄着一根木杖,其木杖的顶端正站着一只惟妙惟肖的机关乌鸦。
“是啊,是啊,只要我们将他打的连他女儿都不认识,我想他会改口的。”
在卑蝇的右边,站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手中扛着一柄狼牙棒,神色傲然,全然不将在场的众人放在眼里。
“呼和烈,鸦婆,你们说的对,我不能按照他的规矩来,他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卑蝇的双眼逐渐犀利,“冯云是我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