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槐回头看向投降的三名官兵。
这三名官兵此刻伤痕累累,面带惶恐,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充满了恐惧。
“你们选择投降?”秦槐见他们点头,又接着问:“不怕诡怪吗?”
就在他们之间,墙壁上,一只只长着眼和口的手臂从中生长出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而它们在扫视一圈周围后,向秦槐发出沙哑的呓语。
秦槐停顿片刻,点了点下巴。
得到首肯,那些诡手欣喜不已,纷纷抓取地上的官兵尸体,将他们拽到墙壁当中。
随着密集的咔嚓声响起,最后一件件带血的铠甲从墙壁里面吐了出来。
几名活着的官兵顿时脸色煞白。
其中两名官兵对视一眼,眼神坚决。
“我们不投降了,你是吃人的恶魔,我们不投降恶魔。”
两名官兵突然暴起,即使手中没有武器,也要伸手向秦槐抓去。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王老二和刘老六很快将他们压倒在地。
于此同时,那些诡手移了过来,脸上充满了兴趣。
两名官兵脸色再变,终于改了口,“我们投降。”
最后一名官兵更是跪伏在地上,竟吓得尿了裤子。
【三名官兵请求投降,是否同意】
【是】
没看到需要为他们提供薪资,这让秦槐很是欣慰。
“虽然有所反抗,但也不是不能压下去。”
有了这些官兵作为内应,秦槐对小伊等人的事很快有所了解。
“是魏广告诉吕帝候大人你们是海盗,小伊等人也因此被关入牢笼,明天就要被押到菜市口问斩。”
“吕帝候大人是县令大人的外甥,是山字营头领,与魏广并称为海丰县双雄。”
“海丰县的监牢守卫森严,想要从里面救出小伊等人难如登天,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他们前往菜市口的路上将他们救下,只有那时守卫的力量会减弱。”
在三名投靠官兵的透露下,秦槐很快对现在的情况有所了解。
到了半夜,酒馆内已经安静下来,地板上的尸体也被诡手全部清理干净。
众人也没有闲着,将酒馆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完毕。
这里不能再停留,如果来这里执行任务的官兵不能及时回复,那么之后会有更多的官兵到来这里。
这个时间最晚会拖延到明天中午时分,正好是小伊等人被押送的时间。
“但是我们的人数太少了,如果人数更多点的话,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打扫完后,众人围在一张桌子旁探讨,阿彪的发言让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阿彪表情镇定,继续说:“在城里有一个叛军据点,我与那里的队长认识,如果能说动他的话,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田太光虽然刚加入,但融入秦槐所在的小团体很快,积极的发言:
“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们以什么理由说服他们?首先,我们的钱不多。”
众人全部诧异的望向他,从刚才的清点中,众人得知,在这酒馆下还隐藏着一座地下酒窖,里面都是田太光这一年辛苦储藏的酒水。
怎么可能没有钱?这家伙是不是不想出力?
面对众人不善的眼神,田太光赶紧解释:“我的钱全部变成酒了啊。”
何况这些酒水才是他最大的财富,就算离开酒馆也不要紧,只要找个机会再买回来就行。
阿彪自信笑道:“我曾经救过那位队长的命,他跟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那就事不宜迟,阿彪你去找叛军帮忙。”秦槐很快定下决定,“田太光你就躲起来,在这里看看情况,如果有机会再出城。”
田太光笑道:“我不要紧,我会跟那些官兵说我昨天晚上不在酒馆,对这里的事并不清楚,我再打点一番,这酒馆是不会被他们收走的。”
“好,那你就留在这里。”秦槐点头,又看向唐华,“一早,你先去港口,先把船准备好,那些浆手也带着,等我们一到就开船。”
唐华颔首。
“其他人到埋伏地点,等到叛军一到,我们立即对押运队伍进行袭击。”
秦槐环视左右,“但是切记,任何人不得恋战,只要救下小伊等人就算完成任务。”
“是。”众人点头。
安排好计划后,阿彪来不及休息,趁着夜色离开了酒馆。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正午。
偏僻的街道上,一支队伍缓缓前行,其目的地正是菜市口。
队伍中,数量囚车如蛇般前进,里面关押着十数名戴着脚镣的囚徒,他们每人穿着囚衣,披头散发,毫无精神,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命运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一旁的房顶上,趴着数名人影,中间的人影正是穿着冒险者套装的秦槐。
他探出脑袋瞧了眼队伍,心中很快明了。
“押运的官兵有50多人,数量有些多,看起来很谨慎呐。”
“也不知道阿彪什么时候带人过来,这都快到时间了。”
秦槐看了眼天空,太阳已经老高,再等下去,押运队伍就要经过这条街了。
之所以在这里劫囚车,概因为这里较为偏僻,居民很少,不会影响行动,而且地形不错,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天时地利已经全了,现在就差人和了。
就在秦槐心里念叨的时候,一群百姓吹吹打打的迎面走向押运队伍,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一支身着素缟的送殡队伍,队伍中央还有一副棺材。
狭窄的街道根本不容许两支队伍行走,押运的官兵当场大喝道:“你们给我闪开,凡是敢阻挡押运队伍者,以囚犯同罪论处。”
送殡的百姓当场吓的跪在地上连连告饶,要求官兵饶他们一命。
军官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再次呵斥道:“那还不快闪开,给我跪倒两边去,谁要是有意见,我就劈了他。”
送殡的百姓麻利的分开,跪在街道两旁,却把那副棺材停在了路中央,似乎是因为太慌乱的缘故忘了般。
军官随后走到棺材前面,面色一皱,登时一脚踢向棺材,似乎要将它踢翻到一边。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那棺材盖居然先一步飞起,一个人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秦槐一看,正是阿彪,他以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手持狭长弯刀掠过军官咽喉。
突遭受袭,军官来不及反应,旋即捂着脖子慢慢倒下。
就在官兵们还在诧异间,那些跪地的百姓们纷纷从身上抽出武器,呐喊着劈向近在迟尺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