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白装甲似有些失望，转移话题问，“那我们聊一些别的，你认为，我们不断的变强，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由？”林善也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白装甲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会回答‘保护’，保卫家人，护卫族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以为？”林善回望白装甲。
“之前和我聊的那几位深空天骄，他们都说这么回答的，其实，从这样的回答中就能看出些许深空的模样了。”白装甲喝下一杯‘思饮’，“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没有想保护的吗？”
“我...我不知道。”林善摇头，反问道，“你变强是为了什么？”
白装甲低头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放下杯子，“说简单点，就是为了能看到更多，尝试更多。”
他顿了顿，“说复杂点，就是为了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虚空中，探索无人触及的境界，接触那些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挖掘那些看似无尽却终有尽头的知识、力量与智慧。”
就在这时，白装甲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幕。
光幕一闪即逝。
“我要出任务了，去去就回，到时候带你去一个真正的好地方。”话落，白盔甲自原地消失。
林善百无聊赖的盯着擂台上的血腥打斗，意识已经沉入内世界，观察那两枚天理之种。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收到有关偷渡的信息。
林善尝试用意识触碰天理之种，发现意识一旦接近，就会被一种极其强大的法则力量搅碎。
这法则力量就是天理，只有边境生物才能吸收的究极法则。
“不用找了，天理之种是没办法传递信息的，那只是纯粹的法则碎片。”突然，耳边传来声音。
是那之前和她对视了一眼的老太婆。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温溪和阿奇尔将一切都交给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老太婆拄着拐杖缓缓来到林善旁边，“我会送你去彼岸。”
老太婆坐在林善旁边，仔细打量林善。
她的视线停留在林善身上，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先是困惑，随后开始有些不满。
不久后，那不悦的神色开始愈加明显。
老太婆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淡淡的厌恶。
她的眼中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冷。
见这老太婆不说话，林善只能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说，“这个位置上有人了，他一会就回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不会回来了。”老太婆的声音冷得几乎没有温度，像冰雪覆盖下的岩石，硬邦邦的。
她冷冷地注视着林善，“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林善皱了皱眉，注视老太婆，但很快又移开目光。
“你做的？”
老太婆起身，淡淡地回复。
“是你做的。”
“不是你杀的他？为了给温溪和阿奇尔报了仇。”
“这里的确不太适合谈事，和我来。”
她最后丢下这么一句话，缓缓地走出‘厂房’门。
他杀了白盔甲?
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沉默了一会儿，林善悄无声息地跟在老太婆身后。
跨出大门，眼前的环境迅速转变，
前方视野瞬间变得宽阔起来。
他们出现在一栋高度达到数万米的高楼上方。
从大楼的顶部望下去，整个沧澜城市如同一幅繁复的多维度画卷铺展开来。
黑暗与光明，晨曦与晚霞，寒风与热浪，死寂与喧哗，无数原本不会相融的景象交织成一片。
老太婆杵着拐杖站在高楼的边缘，背影与这座城市的风景融为一体。
寒风如刀割般扫过，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吹得她的衣襟猎猎作响。
她背对着林善，“不要和沧澜的生灵接触太多，不过是一群伪善者的傀儡罢了，所谓的最高等文明，只是伪善者打造出来的工具。”
“他们都叫我摆渡婆婆，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摆渡婆婆。”林善喊了一声，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这老太婆身上的气场太过于强大。
“小子，你看下面，看到了什么？”摆渡婆婆突然问。
“繁荣的城市，自由的居民，居民所需要的不同面，被以不同的城市形态塑造出来，广阔无比的包容性。”林善说。
“表象罢了。”老太婆拄着拐杖，轻轻敲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两个字概括——万象。”
“万象？”林善不禁皱了皱眉，似乎无法完全理解这两个简单字眼背后的深意。
老太婆冷哼一声，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极红一族，走的是‘万象’命途，这沧澜，不过是他们参悟‘万象’的工具，为了他们的私欲，他们合并了一千个刻度，将之化为私有的领地，肆意篡改自然秩序，致使无数恶魔根源性灭绝，生灵涂炭，他们还从两岸边境窃取天理法则，将其作为刻度的粘合剂，引得边境局势巨变。”
她的声音愈加激昂，语气中饱含着无法抑制的愤慨，那一股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的怒火几乎要将周围的时空灼烧殆尽。
“其罪，当诛！”
老太婆一字一顿，怒气如洪水般喷涌而出，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天地忽然变了色。
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云霄，像是大地在回应她的怒吼。
电闪雷鸣的光芒瞬间撕裂了苍穹，五光十色的雷电如同天神之怒，纵横交错，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
天际骤然变得一片漆黑，乌云密布，仿佛要吞噬整个天地。
那无数道雷电如同愤怒的天神之鞭，狠狠地击打下去，似要将整个沧澜的疆域撕裂，雷声震动着每一寸空间，整个城市，甚至整个沧澜都在这一瞬间沐浴在天雷的洗礼之中。
老太婆微微低头，拐杖再次轻轻一点，“我告诉你这些，其中的好坏，你自行判断。”
不等林善说些什么，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只见一扇门，缓缓出现在他背后。
那扇门并不高大，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门框被漆黑的雾气缭绕。
随着门的开启，内里延伸出一片无尽的黑暗。
“两岸边境，就在你身后的门里。”老太婆的拐杖轻点，消失在原地。
声势浩大的雷声也跟着停止。
林善在原地站了两秒。
思考这老太婆的身份。
所谓的偷渡，就是让这摆渡婆婆‘开门’？
还是说，他走的的是特殊通道？
带着疑惑，林善步入门内。
这摆渡婆婆的实力完全能碾压他，不至于开个假门坑害于他。
林善走后，清脆的拐杖声再次响起，
摆渡婆婆出现在门旁。
“这一届人王...没有承接天命的‘心’也就算了...为何连人王诡体都变成了厄运源体......”
“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