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琴浣觉得自己头上快长香菇了。
她捧着一碟白.粉粉的龙须糖坐在院子里无聊地打牙祭,对面的门神瓜儿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琴浣就拿了颗龙须糖往她的方向一递:“瓜姐姐,要不要来点儿?”
瓜姐“哼”了声,总算把眼刀收回了。
瓜姐姐呀,她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呀?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门神,是朝里蹲的。
琴浣撇撇嘴,刚把龙须糖丢进嘴里,就看到龙大成满头大汗地走进来。她“吧唧”就把糖吐回碟子里,三两步走上去:“龙大成!你要是再不出现,我牙都要掉光了!”说着把龙须糖重重往他手里一顿,怒视着龙大成。
龙大成接住小碟子,一脸讪笑:“大仙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你说的,要我帮着打听两位小友的消息吗?”
琴浣你个棒槌,这个理由你完全无法反驳啊!
她只能认了,没好气地问:“人呢?”
龙大成一耸肩:“瑶林镇的体修都在朝阳门的管制之下,没人见过大仙的两位小友。不过我担心,前几天有那么多的散修涌入,他们会不会是遭了他人之手?”
琴浣可不认为这样。外地散修即便要找炉鼎,也得花费一点时间,哪有那么凑巧就碰到两个孤儿了?看来此事定是莫行所为了,但他怎么还没找上门来?
她眼珠子转了几圈,便冷笑起来:“龙大成,我一点都不喜欢骗子。即便是你的人抓了他们,你也可以推脱给那些散修,反正我此刻被囚禁于此,也是无法查证的。说吧,你把我骗到你们朝阳门来,究竟有何企图?”
龙大成一愣,格外严肃地说道:“大仙,大成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反正能说的他都说,不能说的他死也不说。
琴浣转过身,想了片刻:“那好,你既然不说破,我也不勉强。但是交人交心,大家彼此也得有起码的坦诚,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多待几天。你说对不对?”
这几天她也想通了,龙大成之所以一面对她毕恭毕敬,一面又让瓜姐这种厉害角色看着她,定是慑于释果的威力。当初莫行那厮口若悬河,说释果的守身之技各属性只能触发一次,而且不以人的意志改变。说白了就是释果想什么时候发疯就什么时候发疯,但因为守身之技的珍贵,所以也不会轻易就发疯。龙大成就是怕她会突然间触发守身之技,把整个朝阳门都炸飞吧?
有忌惮,就好办事。
龙大成拧着眉头思索片刻,点点头:“大仙你说,想知道什么?大成定知无不言。”
“好,本大仙喜欢爽快人。”琴浣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龙大成,“我想知道朝阳门的底细。我如今身在贵门,总该知道点贵门的事情吧?否则,我可不放心在这里睡觉。”
龙大成一脸吃翔的表情,回头看看门神瓜姐,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这不是坑他吗?但凡说错一个字,瓜姐就会替侃爷把他拍碎的。还有这小释果精,哪儿来这么多花花肚肠?没知道朝阳门底细的这些天,不也睡得跟猪一样吗?
大成哥心好累。
但话还得说:“我们朝阳门,可是玄家族下的体修门派!”
啥?
玄家?
琴浣好想掏掏耳朵,表示她听得不是很明白。
门神瓜姐此刻,却是嘴角一勾,轻轻笑了。
“玄家”二字从龙大成的嘴里说出来,他整个人就变得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有一副与有荣焉之感,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鸡大成同志顺便将拍马屁的神功发扬光大:“像朝阳门这样的小体修门派,玄家族下有成百上千个,遍布清濛大陆各地。强悍如太清门,徒众上万,光像我这样的真解期体修更是多如牛毛。这样的门派,玄家亦有很多个。要是大仙以为,这就是玄家的全部,那就错了。除了体修门派,玄家拥有清濛大陆上最大最富饶的金矿坚王矿,那里产出的金精,可是淬炼上品金属法器的必需品。至于凡人的铺子田地宅院等产业,玄家数都数不过来!”
这是一个好马屁!
琴浣竟然看到瓜姐又笑了,看样子她跟玄家的牵扯比鸡大成同志要深很多。
这个玄家听起来倒是很牛掰,光一条金矿就可以统治凡、修两种人类了,而且那金精可以铸炼金属法器,说不定仙妖魔同样需要。这就说明,他们家同时要跟所有修者打交道。琴浣觉得这倒是其次,有道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么个大馍馍玄家是怎么守住的?收服体修,成立体修门派只是其中一种途径,体修对上法修就是战斗力渣渣的炮灰,所以玄家除了体修门派以外,肯定有其他的厉害后招。
没想到朝阳门的底细这么深,那么也就可以说明,侃爷一个老头子为何能够统领一整个体修门派了。因为人家本来就是玄家派下来的管家嘛,连个掌门都不是。
等等!
琴浣突然间脑海里电光火石。也就是说,玄家族人其实是凡人?
快扶一下她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听你说得玄家这么厉害,那他们族人肯定都是法修了?”
鸡大成摇头。
琴浣吞了口口水:“难道都是仙修?”
果然,鸡大成还是摇头。
琴浣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立,玄家果然只是凡人。这么牛掰,简直匪夷所思!
鸡大成说道:“大仙刚出生,对清濛大陆知道得不多。玄家族人都没有修真灵根,哦不对,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有修真灵根。所以他们绝大部分都是体修……”
还好还好,不是纯凡人,要不然吓死宝宝了。不过大成同志,老是把“大仙刚出生”这话挂在嘴边是几个意思?作者快把他的嘴封掉!
“只有一个人有修真灵根?是谁?”好吧,等等再封。
鸡大成鬼鬼祟祟地看了瓜姐一眼。
不会吧?难道是瓜姐?瓜姐是玄家的人?
琴浣觉得自己的下巴快捡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