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别墅,当先的是一个镂空的屏风,约莫两米高,可以用作前台,挂上公司名称之类的。
屏风后面摆着两组沙发,和两个小茶几一起凑成一个小型会客区,没客人的时候也能让员工休息休息。
不过这年头手机还不那么好玩,光有座位还不行,所以还陪了两个书架和两个报纸架。
进门的右侧是一排工位,大概能容纳十个人的样子。
左边和后面则用磨砂玻璃隔了五间房出来,三间办公室,一间会议室、一间娱乐室。
办公室和会议室不用说,娱乐室里摆着一台电视,还有pS2游戏机,还有手柄。
秦淮左轻声解释道:“这是刘总的意见,他说网上看那些大的互联网公司都是这么搞的,必须得有员工休息娱乐的地方。”
“别人还都是从地下车库开始创业的呢,他咋没弄个地下车库出来。”
这儿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会多想,贺天元笑着调侃了一句,“不过也挺好,大家工作环境舒坦点,工作的激情也高一点,”
除开这些,厨房没动,卫生间改成了两个,后院还布置了一个喝茶的地方,和一张乒乓球桌。
至于二楼,则是生活区了,全是卧室和卫生间,供有需要的人住下。
总的来说,转了一圈,贺天元的认识就是:他的别墅已经跟他没啥关系了。
他看着林风致,“过几个月我们在旁边再买一栋吧。”
林风致脸一红,呸了一口,“谁要跟你买!”
贺天元只好转向秦淮左,“凯旋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搬过来?”
秦淮左道:“前天他来看了一眼,说的是尽快,应该就在下周吧。”
贺天元摇了摇头,“这才装修完不久,再敞一下味道吧,让他们先凑合一下,下个月再说吧。现在天热,味道散得也快。还有,你们俩也别在这儿待久了。”
说到这儿,贺天元笑容玩味,“之前郑家送你那个姑娘咋样了?”
秦淮左面色微红,“经过我一番劝导,她十分羞愧,决定不过这样的日子,振作起来,去东莞打工去了。”
贺天元嘴角抽了抽,竖起大拇指,果然男人都爱干这事儿。
将装好的别墅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贺天元又去园区物业那儿打了个招呼,发了一圈烟。
物业也知道能住这儿的都是有点东西的,也都没人拿什么架子,礼貌又客气。
接着,他们开车离去的时候,贺天元又给门卫拿了一包华子,在门卫高兴地目送中远去。
“淮左,你得好好沉淀一些更深层次的知识,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总裁班要开班了,回头去好好学啊!”
“好的贺总。”秦淮左没有推辞,默默记下了贺总的恩义。
“大山,你体质好,但技术还可以打磨打磨,我给你找了个拳馆,没事去学学拳,看看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好!”熊大山立刻眼中亮起光芒,显然十分期待。
“风致,你......额,晚上咱们吃啥?哎哟!”
林风致瞬间气呼呼地拧了过来,车上笑成一片,欢快又开心。
......
“好好好!”
四海集团那间宽大奢华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郑仁军看着送上来的报表,忍不住连声叫好。
一旁的郑海元也是面露笑意,“恭喜老爸,这是逮住了只下金蛋的鸡啊!”
没别的,就因为两人面前摆着的一份远途公司五月份的经营报表,整个五月,税前净利润,208万。
一个月两百万,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万,纯利啊!
四海集团那么大的摊子,一年的流水吓人得很,但说到纯利也不过就五六百万。
“不枉你我忍气吞声一年,不枉我费尽心思的盘算啊!”
外面已是初夏,但郑仁军的脸上仍如春风拂过,满是惬意。
“爸,我觉得今年年底,县里工商联合会的主席,该换人了啊!”
郑仁军还是摆了摆手,“别那么嘚瑟,县里还是有高人的,有些走出去的企业,不是我们这点钱能比的,还是要低调些。”
郑海元嘴上唯唯,心头却颇不以为然。
有些企业的确看着摊子大,但不挣钱顶个屁用。
知子莫若父,郑仁军一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敲打道:“我们就是个跑运输的,不管是货运还是客运,生意面太窄,而且物流和货运都不是什么撑得起场面的业务,能靠着资历混个副会长单位,不高不低,不被人看轻,也不妨碍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嗯,知道了。”
跟父亲聊完,郑海元颇有几分无奈。
年轻人谁不想风光,谁不想誉满天下,唯我独尊,郑仁军五十多岁了,觉得这样挺好,他郑海元又怎么能满足呢!
以前没那么多现金也就罢了,现在手里有钱了,这些钱不拿着扩大点生意,放银行发霉吗?
他在国外,见过多少牛哔的大公司,都是通过并购,通过拓展,或者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步步成长为跨区、跨省、乃至于跨国集团的。
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的项目,只能先这样吧。
傍晚,他开着自己的宝马,直奔蓉城。
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几个年轻人坐着,身边都坐着符合各自品味的年轻姑娘。
他们都是当年一起在国外留学的同学,隔上一两个月就会约着聚一次。
这一次,轮到郑海元请客了。
他不好意思将大家带去独江县,还是按照惯例在蓉城找了个高档场子。
刚开始,大家悠悠闲闲地喝着聊着,说起自己的事情,说起自家的生意。
“海元,你家还在搞那个物流公司?”
郑海元嗯了一声,“是啊,还挺挣钱,为啥不搞。”
他们这些大多都是生意人家庭,倒都不在意自家生意高档与否,挣钱才是硬道理。
“你之前不都说了嘛,一年就几百千把万,没想过搞点别的?我听说现在互联网可赚钱了。”
郑海元微微有些得意,“一年累死累活真就几百,那我还干个屁,现在接了个新项目,一年加一起能有四五千了。”
“啧啧!”
众人都微微点头,一年有这个利润的话,着实还是可以了。
他们这些人的档次,基本也就到这儿了,再厉害些的家庭,也不会把子女送去他们那个学校。
“那你更应该想想搞点别的了啊!这一年这么多利润,躺在账上吃利息啊?”
“哎,你当好项目是天上掉下来的啊!那也得慢慢找啊!”
“也是。来来来,走一个!”
边喝边聊了一阵,看着火候差不多了,mm桑就扭着腰走了进来,带着姑娘们和一帮少爷一起玩着游戏。
随着扭动,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诱惑,荷尔蒙跟酒气交织着,迷离了神智,放大了欲望,众人愈发放浪形骸了起来。
第二天,郑海元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枕边的姑娘,伸手在她身上揉了两把,然后将她推醒,“去给我烧壶水,泡杯茶。”
姑娘睡意朦胧,起床气正要发作,但想起身边的不是任打任骂的男朋友,也不敢反抗,心里骂着起身拿着水壶去了卫生间接水,趁机往里面吐了两口口水。
郑海元点了支烟,慢慢回神。
过了一会儿,茶端了过来,他轻轻吹了吹茶沫,嘬了一口,暖意直下胸腹,舒坦!
正想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他微微皱了皱眉,扔在一边不打算再管。
谁知道对方十分执着,连打了三个。
直到第三个的时候,郑海元才无语地接通,懒洋洋地道:“喂。”
秦淮左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郑总,上午好。”
郑海元没了当初的亲近,淡淡道:“有事?”
“郑总,我想向你借点钱。”
郑海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多少?”
秦淮左只当没听见,开口道:“两百万。”
“多少?”
“两百万。”
“秦淮左,你没吃错药吧?两百万这种口你也敢开?”
秦淮左平静道:“年底,我还你三百万。然后我把我的房子也还给你。”
那房子本来就他妈是我送你的!
郑海元哼了一声,“你年底不还,我上哪儿大海捞针去?照你这说法,我特么敢说我年底还一千万呢!”
秦淮左终于有些着急了,“郑总,请你相信我,我现在不在远途公司干了,这辈子要想有所成就,必须要抓住机会,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操作好了,挣个翻倍再简单不过了。但我筹码不够,人家不带我玩,您借我这一笔,我这辈子感激您的恩德!”
郑海元皱了皱眉,忍不住好奇道:“啥项目这么牛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