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不容易习惯了尊卑有别的封建社会,今日这一出却让秦绯浅再次糊涂,震惊之余,免不了担心刑衍功高盖主,如果让皇帝知道了堂堂知府对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怕不是真的会生出杀意吧……
刚这么想着,刑衍就拍了拍她的后腰,但下手的位置过低了些,以至于直接拍到了她薄软的臀肉上,害得秦绯浅顿时分了心,娇娇地怒瞪了他一眼。
刑衍没理睬,转而向刑钺说道:“二叔自便,侄子带绯浅四下逛逛。”
刑钺自然是不乐意的,少不了呛上两句,“你还记不记得她的身份?带上一个流放犯去玩乐,亏你说得出来。”
刑衍不以为然,“记得,她是陛下亲指的军医,所以二叔还是不要一口一个犯人地叫为好,毕竟传扬出去,您是被一个犯人治好了双腿,岂不更没面子?”
“你——”刑钺无言以对,争不过索性不争了,调转马头扬长而去,至于这小子,爱干嘛干嘛去,他不管了!
一向冷硬的二叔,如今是一天天的气急败坏,刑衍忍不住乐呵,带上秦绯浅去往东边的街市。
没弄明白情况的秦绯浅还是不敢放心,“这兖都……是你们刑家的地盘?”
“是。”
“官员们……挺巴结你们?”
“倒不算是巴结。”刑衍带她下马,逛街市的话,还是徒步更有意思些。
他话只说一半,让秦绯浅很不满意,不行,不把话说清楚,她就不走了!
刑衍无奈苦笑,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其实兖都甚至是整个兖州,都是靠我们刑家养着的,所以官员对我们与其说是巴结,不如说是孝敬。”
或许是路上有粒石子,又或许是秦绯浅腿软了一下,总之,她狠狠绊了一跤,险些脸朝地摔个正着,连惊呼都忘了。
孝敬……这个词用在刑衍身上可真是……
刑衍闷笑着拦腰搂住她,“怕什么,刑家本宅里就住着两个朝廷命官,美其名曰辅佐,其实就是监视,但你后面就会见到他们,什么监视?他们敢吭半声么?”
老天爷,刑家的势力大到了这个份上?!难怪将军从来不怕皇帝。万幸刑家没有夺皇位的打算,不然朝廷的兵马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秦绯浅又听到了一串极其热情的吆喝声。
“恭迎刑大将军!我们店里有最好的酒肉,您进来歇歇脚?”
“大将军您来我们这坐坐吧?哎哟您身边这位姑娘可真俊!我们店里有新酿的果子酒,最适合女子喝的!”
“将军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我家男人昨儿听了信,连夜给您挖了颗好苁蓉!这就给您奉上!”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围着刑衍而来,一个个热情洋溢,让秦绯浅相当错愕。
她往常所见,不管是侍从还是将士们,抑或和刑衍不太熟的官员,无不对他敬畏有加,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军民一家亲的。
并且,她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