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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检官问道:

“你指控唐莎莎窃取了你的借据,对吗?”

“对。”

“证人是否亲眼目睹被告的窃取行为?”

“没有,那时我未在案发现场,但接待员与司机均看到。”

“他们指证犯罪嫌疑人就是被告唐莎莎吗?”

“也没有。他们描述案犯是位面戴黑纱的年轻女子。”

“你是凭什么指控唐莎莎是案犯呢?”

“是杜江洪对我讲的,他告诉我,窃贼名叫唐莎莎,且在犯罪时,有红色光斑显现在右手的手背上。”

“请被告辩护律师质询!”

焦志东站起来问道:

“周善福,据你所言,是杜江洪对你讲的,你能否出示有力证据?”

周善福默不作声。

“你无法出示对不对?杜江洪已意外死亡,你无法出示有力证据。”

周善福依旧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眨个不停,心里有点紧张。

“周善福,你无法回答我的两次提问,这足以表明你对唐莎莎的控告是无真凭实据的,也就是说,你无任何证物或证人向法庭证明唐莎莎是案犯,对不对?”

周善福还是不发一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周善福,据你所称,被告唐莎莎从你的保险柜窃取了数张借据,你是否能说明借款人是谁?”

“一些急于用钱的人。”

“那是自然!你能否说出借款人的姓名?”

“是姚焕明……刘明中……另外还有……”

“这已足矣,那么,你的借款利息是多少?”

周善福这次又默不作声。

“假若原告拒绝回答,我可向法庭出示,调查表明,借款总金额为八百元,却需在你狠命相逼下,偿还一千二百五十元。这是罕见的高利贷,比法定利息要高得多,你是个肆意胡为的高利贷者,你才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辩护律师焦志东掷地有声地说道,而周善福却是满脸尴尬地盯着他。

“法检官,我的问话完毕。”

“证人可以回席。”审判长说。

周善福脚步不稳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不停地拿手绢擦满头的冷汗。招待员小姐及周善福座车司机都上庭作证。然而,他们并没有亲眼所见犯罪嫌疑人。

法检官又问道:

“你们是否亲眼见到被告的手上有红色光斑?”

“我们没有看到。”

两个回答的一模一样。

审判长又传证人老管家吴莲花上庭。

“证人吴莲花,你是否见过唐莎莎的右手手背上有红色光斑显现?”

法检官所提的问题,让老管家吴莲花大惊失色,作为证人,不可避免地要被问话,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问及此事,她有些吱唔起来。

“有没有?请回答!”

“这是……”

这是小姐的隐密,假若我承认有的话,小姐会被视作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可怕人物……那样……但是……老管家吴莲花的心中满是矛盾,已在法庭上当众发誓,她不敢违背誓言,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

“事实是怎样的?吴莲花,请你回答!”

法检官的声声追问,让老管家吴莲花愈发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又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开口说:

“我见过……与法检官大人问的一致。”说完这句话,老管家吴莲花垂下头去,掩面而泣。

“你是说,你承认目睹过唐莎莎手背上有红色光斑显现?对不对?”法检官步步紧逼。

“是那样,不过……”

“证人只须回答提问即可,我的问话完毕,请被告辩护律师问话。”

“我不用问了。”焦志东说道。

接下来,法庭又传唤袁红年出庭作证。

“证人是否见过被告的手背上有红色光斑?”

“没有。”

“那么,据原告讲,是杜江洪告诉他红色光斑一事,你有没有听到杜江洪讲过?”

“有的,不过……”

“好了,我问完了,请被告辩护律师问话。”

“我不用问了。”焦志东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然后,郎小白起立,对法检官说:

“我以被告特别辩护人的身份,请证人袁红年先生出庭作证。”

袁红年又一次来到了证人席。

“请问,你是否听到过杜江洪讲唐莎莎与红色光斑关联的事?”

“有的,我听杜江洪讲过。”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因杜江洪枪伤恶化,而送进我们的附属医院进行抢救。在病房里,他告诉我,唐莎莎的右手手背上会有红色光斑显现。”

“在那时,杜江洪的神智非常地清醒吗?”

“不,他从表面上看伤势严重,生命垂危。但实际上,这都是他伪装的,后来医生证实了这一点,他伪装自己的伤势在恶化,呼吸愈发地艰难起来,在死之前,要向我揭露有关唐莎莎与红色光斑的秘密,其实,这是杜江洪早就设想好的预谋。

“不久,我们离开了医院,当我们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得知他将屋内惟一的女护士掐晕溜到外面,但工作人员很快发现他想逃跑,对他围追堵截,杜江洪与他们搏斗,最后逃窜至五楼,因意外坠楼而死。”

“你是说杜江洪故意编造谎言吗!”

“是这样的。”

“我问完了,谢谢。”

“请证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郎小白又说道:“审判长,我请求以被告特别辩护人的身份进行辩护。”

“请求有效。”

郎小白开始他的激情辩护。

“尊敬的审判长,尊敬的陪审员,杜江洪所述被告右手手背有红色光斑显现,我与证人袁红年都在当场。杜江洪所言属实。”

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郎小白的话语,在陪审席及旁听席引起一片哗然,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按捺不住从位上站了起来。

“安静!……请保持法庭秩序!”审判长用力敲着法槌。

这样,人们才安静下来,郎小白接着作他的辩护陈词。

“法检官,陪审员,被告手上会有红色光斑显现的情况属实,我也曾亲眼目睹,我可以作证。

“这与不久前毙命的胡秋华一样,都患有一种祖上遗传的怪病,手背上有红色光斑显现。然而,这种奇怪的遗传病分两种类型,这是我的专业,也是我的研究课题。

“这两种类型即分为好与坏,胡秋华是为坏的类型,每当他要为非作歹时,会精神激昂亢奋,红色光斑显现;另一种是病人要行善时,也因心情激动而红色光斑显现。

“这就是说,这种奇怪的遗传病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被告出现红色光斑,是为拯救被高利贷盘剥而陷于困境的穷苦人,这让被告心情过分激动而发病。

“被告事实上,从原告的保险柜内窃取了数份收据,正如原告所指控的。在当时,被告手背上有红色光斑显现是事实,但她的作案动机不在于窃取钱财,而是救人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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