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星:“阿念在观塘除掉韩家接手韩家的所有生意之后,想拉我进场跟他一起分割韩家的生意,然后以观塘为根基,把烟草生意做的全港最大,然后手里有了资本和底牌,才能跟那些海关谈,做走私,壮大星辰制药。”
“当然,老豆,这件事情阿念是没有私心的,我一再拒绝,阿念怎么说都要拉我进场,我还提出了我帮阿念铲了韩家,可阿念执意不同意,还是我最后硬逼之下,阿念才答应我的财力帮助。”
楚会长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情绪激动,甚至有些笨拙为沈念说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了,我知道阿念这个后生仔是什么样的人,你跟着他一起,要在香江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是问题,韩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替他操心了,就是韩本初那个废物,也绝对不是阿念这个后生仔的对手。”
楚如星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老豆竟然比自己还看好沈念。
楚会长站起了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鹧鸪蔡这个人我也听说过,能在九龙城寨当大捞家的,能力都还算不错,阿念这个后生仔这些事情都办的可谓是漂亮,阿乐那个小差佬的事情,你不必挂在心上,鹧鸪蔡会帮你解决,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好好跟着阿念一起做事,好好利用手中的金条,做出一番事业来,爹老了,以后楚家还要靠你和你大哥。”
楚如星呆立在原地,看着楚会长离去的高大背影,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不那么讨厌,反而很温暖。
同时他也忍不住感慨道:阿念这小子真有本事,什么都被他算得准准的。
楚如星知道,明天早上如果陈阿济敢利用自己大哥出头,一定会在父亲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
……
次日,清朗了数日的天气终于阴沉了下来。
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席卷整个香江。
陈阿济随着一个二十出头、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青年阔步走进了楚家。
那青年的眉眼虽然跟楚如星极为相似,但神态、举止、气度却是截然不同。
反而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跟楚会长说话做事的风格,倒是极像。
此人正是楚如星的大哥,楚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楚耀阳。
陈阿济跟在楚耀阳的身旁,脸色就如同此时的天空一样阴沉。
他的心中全是阴狠歹毒,所有的想法不外乎是——沈念,今天我一定要让大少爷为我出头,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跟老子玩,你还嫩着呢?
走进正厅,楚会长正坐在主座上喝茶看报。
楚如星正在旁边陪着。
楚耀阳看了看楚如星,神色有些惊讶,心想: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也会难得乖巧的在家陪陪父亲。
他恭敬的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在楚会长身边另一侧坐了下来,同时也对着站在正厅里满脸委屈的陈阿济说道:“阿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给我老豆说吧,我老豆会为你做主的。”
陈阿济“噗通”一下跪在了楚会长面前,极其凄惨的将昨晚太白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并且义愤填膺的控告沈念越俎代庖,中饱私囊。
而楚如星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却是乐开了花,此时只觉得昔日这个大哥的心腹头马、潮州帮堂堂坐馆陈阿济,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楚会长笑了笑:“是吗?阿济啊,可我听到的跟你说的怎么不一样,这样吧,我让阿念来,你跟他对峙一番,如何?”
陈阿济怔了怔,预感不妙,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情不自禁有些慌乱。
但看到楚耀阳给自己坚毅的眼神,顿时陈阿济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恭敬说道:“一切全听楚会长吩咐。”
楚会长转头看向了潘老:“老潘,去把阿念找来。”
潘老点了点头,脚步轻盈地离开了楚家。
不过一个时辰,便把神采奕奕的沈念带回了楚家。
同时在进入楚家之前,潘老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沈念。
沈念在进屋之后,跟楚如星、楚耀阳、楚会长彬彬有礼的问好之后,转过头看向了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陈阿济,眯了眯眼睛说道。
“济哥,在丽池夜总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必在这里我多说了吧,你潮州帮那晚究竟怎么做的,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你堂堂潮州帮坐馆,混迹江湖数十年,竟然不懂的一仆难侍二主的道理,还要我在楚会长、大少爷、二少爷面前说出来。”
“陈阿济,你既然选择做了大少爷的人,还要想在二少爷手下揾食,就要懂得做事更要尽心尽力,而你不仅不尽心尽力,还在二少爷面前耍心机,我是二少爷的秘书,有些事情二少爷不忍心去做,我来做。”
沈念掷地有声,理直气壮地说道。
陈阿济咬了咬牙,冷声道:“尽管这样,也不是你中饱私囊,越俎代庖,拿二少爷手下的事业为你自己谋利的理由。”
就在这时候,楚耀阳整理了一下衣衫,很合时宜的站了出来:“阿济说得不错,沈秘书,这件事情你做的过分了,那两个码头就算阿济不适合了,给谁来做,也要看阿星的意思,而不是谁给你一箱金条,你就给谁,阿济虽然在我和阿星的事情上,心眼多了一些,但在这些事情上分寸和规矩一向都掌握的很好,而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守规矩了,沈秘书?”
楚会长依旧悠闲的喝着茶。
楚如星拍案而起,怒道:“大哥,那箱金条是阿念为我收的,难道我手下的事业给谁来揾食,谁拿诚意来孝敬我也不行,还有你,陈阿济,你不过是我们楚家的狗罢了,在丽池夜总会你们潮州帮这些矮骡子做的事情就算了,今天还给阿念泼脏水,要不是昨晚我回家陪老豆吃夜宵,把事情经过早就跟老豆说了,今天阿念岂不是要受你冤枉?”
楚耀阳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同时他也忍不住看了自己的亲弟弟一眼。
这样周密的事情,依他对自己这个亲弟弟的了解,楚如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难道就是这个样貌如此年轻、那晚在丽池夜总会内出尽风头,外面传言中自己亲弟弟身边的红人沈秘书?
陈阿济面色一片苍白,显然没有想到那箱金条竟然是沈念给楚如星的。
沈念才多大?
不过十八岁。
看见一箱金条,竟然没有起一丝私心,尽数充公。
这样的人不是傻就是绝对理智到可怕。
而在丽池夜总会能够替楚如星摆平黎民佑的沈念怎么可能会傻?
年纪轻轻就能够绝对克制自己欲望的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就在这时候,楚会长放下了茶杯。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无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归来说,楚家的事,还是这个如同雄狮一般的男子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