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戴卓空亲自手术
“爸爸，我陪妈妈去警察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好照顾妈妈的，绝对不会让坏人欺负妈妈，我和你一起保护她。”沈醒航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的说道。
他简直就是神助攻，这一番话把她听的心里暖洋洋的。
她带着儿子一起带警察局露口供，其他三个人被送进医院。
戴卓空和沈念凉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沈念凉的麻烦一些的就是要清理玻璃碎片，戴卓空的伤在腿上，只要把子弹取出来就好，唯一麻烦就算席水萌，被直接送进了抢救室。
给戴卓空主刀的是骨科的同事，只是一个小手术，所以并不困难。主治医生准备动手的时候，戴卓空却拦住了他。
“怎么了？”主治医生不解的问道。
“我想先去看看萌萌的手术情况，然后再手术。”戴卓空说道。
他始终放心不下她，她受伤的位置就在心脏附近，虽然他及时进行了止血救治，但仍不敢确定可以起到作用，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害怕失去她。
“戴医生，你要冷静，席小姐的主治医生是院长，难道他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主治医生安慰道。
“我并不是不相信院长的医术，只是我太了解萌萌的情况了。”戴卓空说道。
不管主治医生怎么说，他都坚持要去她的手术室看一下，否则就不接受手术。主治医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答应他的要求，把他送到她的手术室里。
他进了手术室，发现院长站在手术台前，一直不停摇着头。
“院长，怎么还不进行手术？是有什么不妥吗？”戴卓空问道。
“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可是现在手术遇到两个难点。虽然你及时为病人止血，但出血量依旧很大，需要马上进行输血治疗，但她的血型是很稀有，医院现在没有库存，需要到血库去调。第二个难点就是她的受伤位置，距离心脏太近了，手术风险极大。”院长说道。
“如果手术，可能萌萌还有醒过来的机会。如果现在不救，她就真的没救了。不行！一定要手术，而且要马上手术！”戴卓空当即作出决定。
院长很惊讶，他从未见过如此强硬的戴卓空，一直温文尔雅的戴医生，竟然也会有如此坐立不安又焦急的一面。
“不是我不想手术，只是家属通知了吗？家属没有签字，医院承担不起这个风险。输血也是大问题，这些都解决不了，怎么手术？你自己是心脏手术方面的专家，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戴医生，请你冷静，不要因为私人感情影响了判断。”院长说道。
他摇了摇头，他从未感觉到如此清醒，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他知道他在做什么，更明白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最有帮助的。
“她父母都在外地，等她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人怕是早就要不行了，这个手术同意书，我来签字。我的血型和她是一致的，直接抽我的血给她用！既然院长也说我是心脏手术方面的专家了，那这个手术我来做！”戴卓空说道。
院长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气得想过去抽他两巴掌，他说的这些话就没有一句是符合流程的。
“你受伤了，你都在失血，你怎么献血给她？而且你知道她需要多少血吗？她的用血量已经超过了你的承受能力。而且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如果你以家属的身份签字，你就不能做手术的主治医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做了这么久的医生，难道不明白吗？”院长问道。
“我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我明白道理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死的理由吗？我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让她有事。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血量不够没关系，先抽我的血来做过渡，这样就可以为从血库调血争取时间了。”
“至于家属不能做主治医生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您不仅是院长，也是我的启蒙老师，希望您纵容一次我的任性，求您了。”戴卓空说道。
他的诚恳确实打动了院长，医生本来就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只要还有希望，就不想放弃对病人的救治，所以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同时也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戴卓空说道。
他知道他的一些要求确实非常无礼，但为了救她，真的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了。
“你想作为家属签字没问题，你想参与手术也没问题，但这个主治医生必须是我。前面一些开胸环节，由我来完成，你在这个时间里先把你腿上的伤处理好，然后再过来接手手术，不然你那条腿一定会落下病根。”院长说道。
说是对他的要求，其实院长是在帮他。院长做这个主治医生，就不会出现不符合流程的问题了，而且他腿上的伤确实不能再拖了。
“院长，谢谢您！”戴卓空说道。
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千言万语大概就凝聚成了这句谢谢。
“别那么多废话了，你能尽快康复起来，早点来医院上班，多救治几个病人，我就知足了，比多说几句谢谢都来的有作用。赶紧准备手术吧！”院长说道。
他在她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然后选择了她在同一个手术室开始手术。
院长负责给她开胸，他则需要接受骨科医生给他进行的手术，却拒绝了全麻的操作。
“只要麻醉那一条就好，如果全麻的话，会影响萌萌接下来的手术。”戴卓空坚定的说道。
“如果不全麻的话，你可能会很痛。”主治医生说道。
“没关系，抓紧时间给我手术吧！别耽误了萌萌的最佳治疗时间，心脏手术本来就是和死神的争分夺秒，这一次我不能输！”戴卓空说道。
不管是多么大的痛楚，他都已经做好了去承受的勇气，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信念。
主治医生尊重他的决定，开始为了进行手术。腿部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等到手术结束，院长那边的开胸环节也已经完成。
他的腿还处于麻醉的状态，没办法站着手术，所以就请助手帮他搬来了椅子，坐着为她进行手术。
被抽过血之后，他快速喝下一些葡萄糖，可还是出现头晕的症状。他是医生，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但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手开始有些颤抖。
“戴医生，手术台上需要的是专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被任何其他因素所影响。一定要记住，这里只有医生和病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院长提醒道。
他点了点头，重新调整好情绪，然后开始准备手术。
子弹的位置确实很麻烦，距离心脏的位置特别近，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和影响。当他用夹子去取子弹的时候，动作始终小心翼翼，额头上不住的流出汗水。
深吸一口气，他下了很大勇气，才终于把子弹成功取了出来。
“搞定了。”戴卓空笑着说道。
子弹顺利取出，他却感觉眼前突然一黑，重重的往后倒了过去。幸好他的身后有椅背挡着，不然肯定就要倒在地上了。
“送戴医生到病房去休息，剩下的手术交给我来完成。”院长说道。
沈念凉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如果按照医生的意思，本来也是要进行留院观察的，但因为他坚持要去找苏慕，所以拒绝住院。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席水萌毕竟是为了救苏慕受伤的，如果他就这么不闻不问的离开，似乎显得太不通人情，还是去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这样到警察局的时候才好把最新的情况带到，相信这一定也是她最关心的。
她是一个非常懂得感恩的人，何况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肯定不能怠慢的。
“你好，请问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位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病房？”沈念凉跑回前台去问护士。
“你说席小姐吗？我这里查不到她的病房号，应该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手术，你去二楼的抢救室看一下吧！”护士说道。
向护士道过谢之后，他上了二楼的抢救室，发现上面的灯还亮着，显示仍在手术中。
手术竟然要这么长时间，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不会！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还是等医生出来再问清楚比较好。胡思乱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结束，院长长长舒了口气。
“手术完成了，等一下就把病人送到重症监护室，密切关注病人的情况，看一下什么时候能醒。如果出现细菌感染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院长说道。
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操作，院长也累坏了。把老花镜摘下来，想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手术室的灯灭了，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却不想被沈念凉给拦住了。
“你是主治医生吗？”沈念凉急忙问道。
院长的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受伤的他，然后点了点头。
“你也认识病人吗？我看你好像也受伤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定时换药。”院长嘱咐道。
“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我是想问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沈念凉问道。
院长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恰好她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便指了指身后，意思是要他自己看，没想到误会大了。
“人就这么走了？你是怎么治的啊？我要投诉你！我要吊销你的行医执照！”沈念凉马上就急了。
她的身上恰好盖了一条白单，他以为人没了，所以开始对院长不依不饶。
“你为什么要投诉我？还要吊销我的行医执照？”院长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念凉问道。
院长摇了摇头，医院每天要来那么多病人，他哪里记得住每个人的脸呢？况且他现在又没有戴老花镜。架上老花镜，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最终确定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祁惜服装有限公司的总裁沈念凉，想吊销你的行医执照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沈念凉说道。
他以为席水萌没了，所以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无法接受，情绪和态度都非常恶劣。
“我本来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现在经过你的自我介绍，我知道你的名字了。那么沈先生，我还是想问刚刚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吊销我的行医执照？”院长不急不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