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计划提前
搞定了苏慕片场这边的事情，胡耀心情大好。这个导演比他想象中还要容易对付一些，没想到花点小钱就搞定了，而且还是个识时务的导演，明白自己的处境和面对的是什么人。
和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让胡耀感到不那么累，并且胡耀相信事态会按照他预想中的发展。
胡耀发现自己现在无论是面临多么巨大的精神压力，只要看到苏慕的笑脸，好像所有的阴霾都能够瞬间被驱散。
胡耀整理了下心情，摇了摇自己脑海中的仿似热恋的余温，还是要抓紧投入到自己的计划当中，坐在办公室中细细的思忖着。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进来”，胡耀抬眼一看，来人正是沈念凉。
“在忙吗……”沈念凉说着拉开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至少现在胡耀还是沈念凉的下属身份，在这间公司里沈念凉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事情和人。
“是这样的，这几天有几笔财务报表我想来跟你核实一下，财务部门最近似乎总有疏漏，搞得我很不安心……”
胡耀正应付着，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本来沈念凉来的就很突然，胡耀的脑子里还没消化好沈念凉所说的内容，就被这烦人的铃声再度打断。
“嘶……”
胡耀挂着程式性的标准微笑抱歉脸看了一眼沈念凉后掏出了手机，屏幕显示告诉他这是来自温远服饰的电话，胡耀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他当然不可能在沈念凉面前接起这通电话。
就是这一瞬间的震惊和失神，让他短暂的丧失了表情管理，那一丝慌乱的神色被沈念凉敏锐的捕捉到了。
胡耀慌张之下直接挂断了电话，神色也恢复如常。
“怎么了，是谁来的电话，这么慌张？”
沈念凉根本不是在向他发出疑问，语句的末尾带着玩味一般的上扬声调不过是为了调侃和刺激胡耀罢了，沈念凉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没有啊……”多年的职业素养让胡耀再次撑起一个礼貌的微笑。
他耸了耸肩膀想要缓解尴尬：“没什么，只是一个酒厂的推销电话，我已经拒绝过他们很多次了，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还会打来，真不知道电讯部门是怎么做事的，看来是收到的投诉信还不够多。”
胡耀故意开着玩笑想转移话题，但他心中也明白，大家都是商场的老手，沈念凉大概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好吧好吧……”沈念凉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椅子靠背上伸张了一下上肢，“你说是酒行还是酒厂的？”
“我才懒得管，这份报告我给你留在这啦，你可别忘了看看然后把核实的结果给我。哎，我的办公室也是随时有人到访，只有在你这我才敢放心的伸伸懒腰咯。”
胡耀没有心思听他虚伪的打趣，笑了笑表示自己会尽快完成工作，沈念凉便也知趣的离开了。
当然，当沈念凉关上了胡耀办公室的门离开的时候，他们俩之间争分夺秒的战斗也就立刻打响了。
回到办公室里，沈念凉立刻叫来了助理，“给我查查胡耀最近在干些什么，主要活动地点，和什么人联系，在什么地方吃饭、喝咖啡，所有的近两个月的资料我都要。”
助理接受任务出去后，沈念凉松了松领带，依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心里有些难受。
巨大的精神压力使他有些口干舌燥，眼眶也烦躁的发热，心里头很多想法翻滚着，又像是被谁用被子蒙着头，在心脏上咚咚地狠敲了几下地闷着的那种疼。
沈念凉虽有遗憾痛惜，但他毕竟是沈念凉。
这种翻滚的情绪仅仅存在了几秒钟就被他用理性给赶走了，他告诉自己必须抓住每个细节，不仅仅是他和苏慕的交往情况，还有他偷偷摸摸做得那些事情，才是最值得深挖的。
在沈念凉的世界里，情感只能用来帮助理性的判断，但绝不能主导理性的判断。
今天胡耀慌忙挂掉电话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的多疑，胡耀在自己手下这么多年就算是真的心虚都没有几次露怯至此，胡耀肯定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更大的事，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可能是比抢走苏慕性质更加严重的事情。
沈念凉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但他也有一丝丝的私心是不要验证这种怀疑，因为一旦坐实，就意味着这些年的情谊都要被否定。
意味着自己不能在给胡耀任何翻身的机会，意味着他要将从前那些对付别人的铁血手腕用到胡耀身上。这是他并不愿意见到的。
胡耀这边则是在沈念凉走后，迅速的锁好了办公室的门，并打开了隔音设备，迅速的给温远公司回了电话。
胡耀从刚才沈念凉的语气中已经能够判断出沈念凉起了疑心，而且沈念凉似乎也并没有对自己的怀疑多做掩饰，这似乎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呵……苏慕对你的改变这么大吗，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对我心存一丝侥幸和善念？”
胡耀不屑的摇摇头，这么多年来，胡耀最讨厌的就是沈念凉一副高高在上，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他对自己予赏予罚全凭心情。
他认为，沈念凉虽然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成兄弟，但事实上他们从未有过哪怕一刻是平等的，一刻也没有。
这是胡耀心里最恨的，也是最不能够接受的一点，他要苏慕，他要心甘情愿的苏慕，他就必须要争得一个跟沈念凉平等的位置。而温远服饰，可以给他这个位置。
事已至此，双方已是争分夺秒的状态了，胡耀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也没有必要再瞒。
他打给温远服饰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谈一谈接下来将计划提前，自己抓紧跳槽的事情，有些想法一旦开始，便再也收不住了。
胡耀认识到自己爱上苏慕的那一天起，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与沈念凉的决裂不可避免，与祁惜的决裂不可避免，与自己过去的人生决裂不可避免。
这些是他与沈念凉公平竞争的筹码，是他追求苏慕的代价，也是他证明自己的唯一出路。
胡耀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别无选择，整理好身上笔挺的西装，锁好办公室的门，像往常一样从容的走出公司，开车向着温远公司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