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职责所在,肯定不能陪他干耗,他就陪着等了几分钟,把赵保国移交给研究区的看守人员,他就离开这边区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尽忠职守了。
赵保国耐心再好,等了这么久也等不出人来,也耗得差不多了。
他小心过去询问:“我大姐她忙什么呢,出不来也给个信儿呀。”
那军人看他一眼,道:“你要等不及,就先回去休息,等赵研究员出来了,我再跟她说一声,让她去找你。”
赵保国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先去部队给安排的宿舍睡觉吧。
他决定了,就有个军人领着他过去。
然后也没一觉睡大天亮,被口哨声给吵醒了。
他伸着懒腰起来,推窗看外面,天色都有些亮了,可时间……屋里的钟挂着,还只指向四点半呢。
赵保国看着来回跑的军人们,心里忽然有点怀念那段当兵日子,按下下去跟他们一起锻炼的念头,他洗漱过后,就溜达到研究区那边去。
然后接近电网十米都还没到……就差点儿没被守备的军人给抓起来审讯拷打。
赵保国:…………
好容易才解释了,可解释了人也没信,两个军人长枪上了膛,枪口就对着他,另外又有军人去找昨夜守备的战友们核实去了。
等核实清楚,那枪口才压低了。
“不好意思,你也理解一下,我们这都是职责所在。”
赵保国揉着发疼的肩膀,苦笑一声:“理解,理解,都是为了国家嘛。”他可真是倒霉。
要说反抗,是不能,可没意义,为点误会跟军方翻脸,再暴出底牌?他脑子进了水才会这样做。
应该说脑子进水也不会这样做。
这不就还他清白了吗。
这边,赵芸收到消息,从研究区匆匆跑出来,见赵保国。守备的军人退了俩个回去接着站岗,时不时扫过一眼这边。
还有俩个蹲下来帮赵保国捡核桃,赵保国边把核桃薅一块儿,然后捧着往背篓里放,说:“我自己来就行。”
那俩军人没搭理他,只顾自的帮着捡。
赵保国也无奈,跟前儿的捡回来了,再四下看一圈儿,还有些零散的掉得远,他就赶紧又过去捡回来,没多久听到赵芸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赵研究员不必客气,都是职责所在。”有个军人客气说:“之前不清楚情况,发生了点小冲突,赵研究员也别见怪。”
赵芸顿了顿,说:“没事。”
核桃捡得差不多,那俩军人也跟着退回去了,赵芸小跑着过来,打量他一下,低声问:“没伤着吧?”
赵保国:“倒没什么事,不过芸姐你搁这儿研究啥呢?这么大阵仗,你都不知道我过来找你,连话都没让我说,枪杆子就上膛了,好家伙,可特么吓人。”
“没伤着就好。”赵芸松了口气,又埋怨上他:“你说你也是,明知道这是重地,还自个儿来,不知道托军人里人传话吗?这样也不至于叫他们误会,看吧,冲突了受苦的还不是自个儿?”而且还没处说理去。
赵保国觉得挺冤枉的,谁说他没托人传话的?可传了有鸟用,昨儿晚上就传话了,结果还不是左等右等等不来人。
他不禁抱怨起来,然后忍不住又问她到底做什么工作呢。
赵芸刮他一眼:“不该问的少打听,军事机密知道不?”
赵保国伸指在嘴边做了拉链的动作:“明白了。”保密条例他还是懂得的,虽然这里的跟他曾经呆过的部队有所区别,但对于军事机密,大多都很有些限制。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芸姐是怎么混进去当研究员的?研究什么不能打听,但不管是研究什么,那专业能力肯定要特别出众的。
而芸姐,不是他贬低自家人,虽然她比自个儿大一岁,可读书这方面,虽然也有自己倚仗前几世经历成人意识作弊的缘故,这些就不提了,也是他的优势,他二十二岁就大四了,跳了好几级,不过跳级还是在小学初中的,上了高中就没跳过了,为了把基础打牢固。
芸姐跟他的情况又不同,土生土长本时空人,成绩也就普通人中优秀的那种程度,考上的大学也只是个二流学校,专业读的还是历史……
虽然比他大一岁,要没世道没变,也才读大二呢,就这……普普通通的人生,她仗着什么进的研究所?研究的什么方向?
总不至于叫她研究历史?
这世道也没用啊。
他就挺纳闷儿的。
赵芸看出他的疑惑,也没解释的意思,只跟他说:“有些事情不好解释,现在也不能解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她所负责的那个项目,已经出了些成果,只是还不太稳定,还需要再试验试验,等成功了,这世道太平就有指望了。
为此,哪怕她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惜!
此世与前世不同,有坏的方面,也有好的方面,最令她安慰的是自家就在越龙岭附近,因此家里人能得享安全。
只要爸妈爷奶他们能健健康康到老,她什么也不求。
至于那个人,她已经淡忘了,小情小爱,小仇小恨,又怎能跟大国大爱相提并论。何况那人与深刻在她记忆里的那个,恨之不能噬其血的人,就像俩个人一样。
叫她心里好生复杂,想恨都恨不起来。
主要还是这辈子,家人都平安健在,她求什么呢,只求这个。
她小心观察过他,本是想着趁机下手的,可越观察,就越觉得他不同前世,可能是因为这辈子情况不同,没他发挥的余地?
不过情况再不同,人的本性是变不了,她心里有一个更怀疑的猜测。
她一直以为他后来变成那样好色贪婪,是因本性如此,只在法治社会不得不隐藏,世界大变后,全世界都混乱,人类身上的各种阴阳暗都爆发出来,掩不掩饰。
仗着自身武力,各种不是人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他……表面装作大义凛然,实则内里藏奸,一切的龌龊都找了块遮庶布,实则上……更叫她恶心,只当时她却无力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