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真没不高兴,赵雅就放心了,转而往赵保国那边跑:“俩只鸡呀?回去叫妈用土豆烧。”
“正好我还捉了俩鱼呢,到时候做个豆腐鱼汤。”她盘算着老妈还换回来的六十斤大米,正好今儿烧一锅白米饭,到时候土豆鸡里面的卤汁浇白米饭里头,香得很。
有了收获就回去了,下山时去把古威之前耙好的枯叶子,一人压一背篓给背走了,其它收获除了白条得用一背篓装着,其它的都拎手上走的。
赵雅摸鱼的时候只顾着高兴,完了下山她就开始嫌有鱼腥,自己不肯上手拎了,非得跟赵保国换。
赵保国:“不换。”
“换嘛换嘛。”她缠着非得换。
赵保国瞥一眼她:“轻巧的不提,非得提重的?你这是贱的?”
赵雅白他一眼,不换我还能不抢了?直接就去抢,赵保国也没死抓着不放,松了让她抢了去,然后她又把用茅草串好的鱼塞给他。“喏,你拿这个。”
“哎这味儿大的。”赵保国嫌弃的拎着:“你说你摸的鱼,自己不拎着,还嫌有味儿?你手上本来就不怎么好闻了,再添一点儿,也没什么吧?非得弄我一手鱼腥心里才舒坦哪。”
晚上是难得的吃了大米饭,土豆烧鸡也有,鲫鱼只一条,还不到一斤重,确实只能烧汤喝。
赵雅吃了两碗饭,当然她用的是小碗,一碗用鸡卤汗浇着吃,一碗用鱼汤泡着吃的。
饭还没吃完,外头就稀稀拉拉打起了雨点子,汤国容特别庆幸:“幸好之前看天儿不好,把那柴火给遮起来了。”不然再被雨这么一淋,得晾当多久才能再干?
过冬的柴火是个问题,哪怕住山上不缺树,缺了能砍了拖回来晒了砍了备着,可架不住家里地方小呀,院子虽然也围着,但占地都不大,何况还有别的东西要放呢,要存上一冬的柴火,真心没地儿搁。
于是那停了不少日子的陶窑,就开发出了新作用。
干柴烧得快,而且占地面积还大,那换成木炭呢?就容易多了。
赵芸回去那天,猛叔就过来找赵保国,意思是让他领头,去以前打水那块儿,多烧柴炭备着。
赵保国就道:“那您给我派点儿人呀。”
猛叔就大手一挥:“都是乡里乡亲,你牵头烧炭,要找谁你自己找,到时候烧个十来万斤的,用上一年说不定都够了。”
赵保国唬一跳:“十万斤?”这担子够重的。
猛叔也觉得自己要求好像过份了点儿,讪笑了下:“就尽量能多烧点儿,多烧点儿呗。”毕竟住窑洞,又不像住房子,窑洞里潮呀,冬天就更潮了,而且不管谁家的厨房,那都是外头棚子下面搭的土灶,特别简陋,平日做个饭什么的,还成。
可要跟北方似的,连个火炕,压根就不成。
再说……他们又靠近南方,这边也没有冬天烧炕的习惯。
所以这过冬,是个问题。
赵保国无奈的说:“我尽量吧。”他觉得,住窑洞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看了看猛叔,想想他是村长,有些事情也不需别人来提醒,应该有打算的。
炭是一定烧的,赵保国也没推辞,直接就应了这活计下来。
第二天就在晒场上吆喝一声,正闲着没事儿干憋家里养懒骨头的大老爷们儿,全都跑过来了。
一听说是为过冬准备烧炭,个个都很上心,年轻人自不必说了,肯定得来,可还有那不服老的叔伯:“都立冬了呀,这两天一阵阵的冷,那炭得抓紧烧,人够不够呀?”
意思很明显,要人手不够,他们这帮老骨头,多少也能搭把手。
赵保国吓一跳,连忙就道:“够了够了,窑都是现成的,也就砍点柴要人多。”
于是赵保国就往水潭那边领了一帮子人开始干活儿。
村里大小爷们儿基本都跟过来了,也就几个村干部,还有各家的老人留村里,剩下的全是女人孩子,现在这季节,确实也没多少活儿,不过是做些家务,重的也就挑挑水了。
这昏天暗地一忙活,就直接忙活到冬至才算完,炭也足足烧了近十万斤,那原先的窑是直接就用上还不够,毕竟人多砍的树也多,就仨窑每天不停烧上一个月也烧不出一万斤来。
赵保国就干脆带着人一口气连挖了十来个,自打火一起,一个月都没熄过火。白天黑夜的总有人看着,虽然天气降了温,可村民们不缺冬衣,看火蹲窑口就更暖和,一点儿不受冻,这活计特别受欢迎。
至于砍树这活儿,说冷却是不冷,干力气活儿活动着,人体自然发热,也就是累了些,不过好在人多力量大,累了歇歇也没人会说什么。
偷会儿懒,还是可以的。
俩村加起来一百来号青壮,这段日子吃喝拉撒全山上了,吃是个问题,问题也不大,各家家里午间儿做好一天三顿的给送来,第二天中午再送,反正不可能归赵保国来管这么多人的吃吃喝喝。
任务量完成了自然就收工回家,该团圆了啊。
至于烧好的炭的,一百来号人呢,不可能个个都做砍柴的活儿,烧好的炭,赵保国给安排一队人专门给送回去的。
现在一收工,也就最后这批出来的炭还在山上了,其它的都在村子里,猛叔每天收到都给分下去,不然这么老些给他找地儿搁,他也发愁,干脆各家领了去,要么放地窖,要么自己在院里再搭个棚,专门放这个。
赵保国家里就没搭棚子也没开地窖,觉得搁外头容易受潮,用还是能用的,不过受了湿的炭,烧起来烟特别大,熏人得很。
赵二牛琢磨着:“要不屋里再弄个屋,专门放这个?”
汤国容拿抹布擦着柜子:“你一人得弄啥时候去?”别孩子山上都回来了,那屋还没开出来,不惹人搞笑吗。
“那也没办法,搁外头容易潮。”赵二牛摊着手:“就慢慢弄呗。”
听到他这样的话,汤国容很无语,这人有时候精明得不像话,有时候又傻得透气,她偶尔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那电视剧里的说的,什么两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