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国容又是心疼,也没忍住碎念她:“看把你娇气的,就是活儿干太少了,我看得你得多做做农活儿,习惯了手也就不疼了。”完了又说:“看看你哥,小时候也没咋叫他做些,现在做着不挺好?”
赵雅眼泪立马就往下掉,她不想哭,可手疼,被妈这样一念叨,莫名委屈。
汤国容抬眼瞧见,就唬一跳,还以为自己话重了呢。
立马就心疼上:“你看你,流啥马尿啊?妈这不也没说什么?”就叫她起来去歇歇,不爱干这活儿,不干了呗,反正家里玉米拢共就八百多斤,她这一天一点儿,慢慢搓总能搓完。
赵保国搓着玉米,看着他妹:…………
就干点儿活儿,不至于吧?
但搓玉米,手是挺疼,他自己倒好,在越龙岭呢,他主场来着,手一疼,神力过一下,立马如常,就是搓上一整天,除人有点儿无聊外,屁事儿都不会有。
不过他妈跟他妹,就不像他了。
他一琢磨,得想个办法,不能叫这样蛮干,这多累?
拿着一个根玉米棒子,就左看右瞧的,脑子转来转去,闪过曾经在网上浏览过的信息,便有了法子。
“妈,你这儿先搓着,要累了歇歇也行。”赵保国起身往出走:“我去找爸,看他能不能抽空做个东西,到时候搓玉米,就没这么累了。”
汤国容先是一愣,然后看儿子都快走远了,连忙又跟他说:“你烦他干啥呀,他那儿活儿多着呢,咱家里就这么点儿玉米棒,慢慢来总能搓完的。”
赵保国头也没回,只摆手:“我心里有数。”要麻烦的,耽搁工夫的,他肯定也不能找他爸,这不他想做的那个,比较简单吗。
就是他爸不出手,只要有合适的东西,他自己拿着一小锤子,也能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只要想得到。
不过关键家里没工具,都叫他爸带营地那边儿去了,这会儿要把他的想法实现,就不得不过去一趟。
“妈,你说我哥他,想叫爸做啥?”赵雅红着鼻头。
汤国容道:“走前没听他说吗?肯定是做个能搓玉米粒的,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她又坐回去,接着搓了。
赵雅就很有信心了:“要别人吧,那不一定,可我哥,你还能不知道他?不靠谱的事儿,他能说?他这人也不知道哪来的习惯,嘴上说是有两分把握的,那成功机率就是对半开的,他要说是有一半把握的,那失败机率是两三分的,他要说有八成把握,基本上是指定能成的。”
汤国容听了就笑:“这叫说话做事留有余地,不挺好?”
赵雅道:“好啥好呀?要搁外人这样也就算了,咱自己家里,还这样,跟见了外似的。”
这话倒很是,汤国容也纳闷儿,自己儿子这习惯,咋养成的?她自己跟他爸,都没这性子哪。
要赵二牛知道母女俩这疑惑,心里指定有数,这辈子上官场练出来的,干的虽是个小县令吧,也别拿县令不当官儿,该懂他都懂,不懂的也有人教,这当了一辈子,有些东西,就刻骨子里去了。
这会儿他是不知道的,正给自己儿子找钉子,找锤子呢。
说是要做个搓玉米的东西,他都不知道儿子咋想的,不过他要,就给呗。
钉子又不值个什么,锤子他这大的小的不老少,都能用。
至于儿子说的什么水管头之类的……
“我这儿没有。”赵二牛说:“不然你去猛子那儿问问,看那屋里有没有?”说的营地里的一间大屋,里头装的全是他们从窝沟岭搬过来时,带的这些那些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东西,不过东西都是好的,放村里可惜了,就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全弄上来了再说。
反正……他自己是在那屋里寻摸了不少能用的东西。
于是赵保国就跑去找猛叔说话了,猛叔还问他找那干啥来着,赵保国也说实话:“我就想了个法子,要能做好,这搓玉米就容易些,手也没那么疼,想试试,看这法子能不能成。”
猛叔听了就惊讶:“真的假的?”说是这样说着,人已经很诚实的弯腰去翻抽屉了,他这张桌子,还是赵二牛打的呢。
把钥匙拿出来,串手指头上,叮铃响着,他拍着赵保国肩膀:“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想看,就看呗。
在那装从窝沟岭里搬上来一些七零八碎的杂物的屋子里,赵保国是很顺利的找到几截大管小管各种管,材质也是有所不同的。
他一瞅:“叔啊,他们不会把抽水机的管子给拆了吧?”他看着管子里头,还有不少开始生霉的笞呢。
猛叔听着乐:“别说自来水管,那抽水磊都叫搬上来啦,跟鬼子进村儿差不多,那村里有的,能见着的全都弄来了,要不是时间不够,就强子那人儿,抠门儿索索的,还不得把房子也给拆了,上头砖啊瓦什么的都恨不能搞上来呢。”
赵保国听了也是无语了。
早说有这个,那井都开了,直接自来水架起来,多好?
没电是没电,可能改呀,改成人力驱动的,再安排个人专门去驱动这抽水磊的动力,每天安排到早上或晚上,一天工作几小时的,完全就不用吃水再辛辛苦苦来回挑,这多好?
还有以后浇庄稼地,只要有水管,那也能直接浇灌,也不用费事再一趟一趟挑过去浇了。
他就把这事儿跟猛叔说了,猛叔听了愣神儿半晌,抓住他胳膊,很激动:“这能成吗?没电也能用?”
“动力装置结构,可以改一下。”
猛叔是有很有些不可置信的,不过以对赵保国了解来说,他也不是说大话的人,这会儿听了心情不知道多激荡,现在虽然还用不上,可抽水磊都有了,那自来水还能远吗?
“真行啊?”猛叔嘴都快咧到后脑勺:“那这事儿,估计得你来,你说要点儿啥?这屋里有啥能用的,你自己找找,要缺了啥没了啥,就喊二子跟我说,或跟你强叔说也成,这事儿比较重要,什么事情都得为这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