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顿时收了声,一脸凝重的竖起耳朵,听半天,什么也没听着。不由得齐齐疑惑的看向赵保国。
赵保国一直练着养生功,五感本就比常人灵敏两分,前儿个清明祭奠回家,莫名的一个山神神位就砸头上,虽说,只在越龙岭有效,出了越龙岭什么神术也使不出。可到底也异于凡人了,所以,这五感就更加敏锐,能听到一般人听不见的动静。
他就听到一种,令人头发麻的声音,比拿铁器尖锐物划过玻璃还更刺耳一些,赵保国心尖儿都颤了颤。
“有啥动静儿啊?”赵全勇问他,又看向土路上的烟雾。
古威忽然叫出来:“不对劲儿!”只见那烟雾中,有许许多多的生物涌动,浓雾开始往两道的农田开始扩散,只是渐渐变得淡些,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涌过来了:“快看,那是什么?”
赵保国比他还先看到,而且看得比古威更加清楚,只见一只人手,不,不能说是人手。只能说是像人手掌一样,而且不是手臂,却是一条长长的触手,从浓雾中往他们仨人方向探来。
赵保国直接就吸了一口冷气,连行李箱也不要了,一手拉一个,转身就跑:“快走,快走。”
赵全勇跟古威,也被那从烟雾出来的怪物,给吓得不行,被赵保国一拉,赶紧就跟着跑。
“那是什么怪物?”
“谁知道啊?”
古威跑得格外快,这会儿也顾不上腿疼不疼了,要被那怪物给追上,最先没命的就是他。
“别说话。”赵保国跑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距离,看俩人逃跑,还不忘说话,不由得喝斥了一声:“保持体力。”
俩人顿时就闭了嘴,专门跑路。
好在那触手虽能活动,也探得足够长,但是速度……却比较慢。
目前来看,还保持着跟他们仨足够安全的距离。
可谁知道,它有没有智慧呢?或许,只是故意用这个速度,好让他们三个轻视。
所以,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等跑过两块农田,那只触手还保持着均速,慢慢腾腾的追赶着他们。
赵保国跟赵全勇倒没什么,可古威体力就有些不足了,这会儿撑着腿儿,急促着呼吸:“不然咱歇一会儿,以它的速度,一时也赶不上咱,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腿越来越痛。
赵保国自然不肯:“不要命了?”就去拉他。
古威直接一屁股往地上瘫,摆着手:“真跑不动了,就让我歇一会儿,一会儿就成。”
赵全勇就去拖他:“赶紧起来跑。”
古威哀嚎着:“哥,哥你放过我成不成?就歇一会儿,不会出什么事。”
赵全勇道:“这是为你好。”死死拖着他,这速度,也快不起来。
赵保国见状,不免心生烦躁,这都什么时候了?
“勇哥,他想歇就歇,别管他,咱们先走。”转头回去就拉赵全勇,又对死赖着不想再动弹的古威说:“你爱留留,回头那怪物追上来,别指望我们俩儿救你。”
“真这么无情?”
古威见赵保国真拉着赵全勇跑了,不由得大急,爬起来就跟上去:“哥,等等我呀。”
赵保国听到了,心里不免翻白眼,惯得他。
古威可不想一人落单,万一出事儿?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所以,再难受,也得跟上他们。
只是到底因着体力不够的缘故,还是落在最后。
赵保国心里头一直忌惮着后头追着他们的那只触手,以为它的速度并不是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所以他半点不敢放轻松。可没料到,这回村的一路,那支触手还真是一直保持着那速度。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做的,能安全就是好事儿。
直翻过了两座小土坡,见古威实在是走不动了,后头那只触手,也没见跟上,赵保国虽说有些不安,可还是叫他歇上一歇,不然,总不能真把他扔下。
而且赵全勇也有些跑不动道了。
听赵保国发话说可以暂时歇一下,俩人对视一眼,直接就往地上一瘫。
赵保国见状就一手拉一个起来:“傻呀?跑了那么久,能往地上坐?起来,动动腿脚。”
剧烈运动时,皮下组织会产生一种有养酸来调整血液等一些器官的运行。一旦运动结束,那些酸性物质还未立刻停止供需,若在此时刻静止,或者坐下休息,它们的分配就便会不均匀,也就是血液循环的速度不能马上减下来,这样部分血液流速就会受阻而引起头部因缺氧而头晕现象,所以跑完步后,要慢走10分钟左右,调整心率,放松肌肉,保证血液循环的正常运行。
古威上大学时也曾军训过,道理他是知道,可原理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初训练他们的教官是这样严格要求的。
可知道是知道,人一累极,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太累了。”古威有气无力的,感觉整人都好像废了一样:“哥,我叫你哥成不成?你放我一把。”
赵全勇比他要强些,堂弟是大学生,十里八村都闻名的人物,是他们这边学习的榜样,那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虽累,可也听话的起来,伸胳膊伸腿儿的,还不忘往后头看看。
古威就赖着不动,赵保国也不多管他,只说:“随便你,回头要跑不动,可没人管。”
古威受不住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耷拉,眼神幽怨:“哥,他一直这样吗?”简直像个牲口,跑那么久,不见累就算了,人还这么铁血无情的。
赵全勇就笑笑:“他也是为你好。”
古威哪能不知道,可人累得狠,还不能歇歇,难免要抱怨抱怨。
只歇了一会儿,赵保国又催着他们走了。
再翻过一个小土坡,就到了他们村的范围。
这个点儿,大片的农田里,已有了不少村民在忙着插秧了。
看到他们三人,十狼狈的往这边跑,活像屁股后头有鬼追一样。
迎面一个挑着秧苗的村民:“那谁家的?都摔泥塘子了?”
这一喊,就惊动了边上田里头忙活的几个,抬起头来看他们仨个,关键是浑身上下都是泥,一时愣是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