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您还亲近,算得上半个徒弟了。”赵保国一边琢磨一边觉得自己想法好:“回头您对那茶楼有啥要求,就直接跟他说,叫他去办的,肯定合您心意,要不合的,也能直接叫他改。”要是叫自己媳妇儿管这个,爹就是有哪里看不惯,依他的性格,也不会开口说。
“您觉着咋样?”赵保国刚打定了主意,后脑勺就挨了巴掌。
“干啥呀这是?”赵保国蒙得很,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挨揍了。
再一看他爹,一脸十分难以言喻的表情:“干啥?我还想问你想干啥呢?”
赵保国委屈:我好像啥也没干呢。
赵二牛直接就喷上了:“当咱家银子大风刮来的不是?还开茶楼?你咋不上天?”头前给了王爷差不多三万多两银子,家里能动用的现银,也就两千两左右,还得顾着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呢。
“这不是给您开……”赵保国话还没说话,冷不丁又挨了下。
“开个屁。”赵二牛有些恼:“我是那意思吗?”
那您啥意思?赵保国真的很想问问,但看他爹那脸色,就很识趣的把话给吞回去。
真问出口来,少不得又要挨巴掌。
爷俩儿的嘴角官司,就打到这里,那边于清河已交代好了工地上的事情,正在不远处冲赵保国招手。
一行人进了城,就分道走,赵保国跟于清河,要去官衙。赵二牛跟牛二,那得回家。
分道前赵保国还跟他爹交代:“那我先走了啊爹。”赵二牛摆摆手,赵保国又说:“回去帮我跟小妤说一声,我今儿晚上回家歇。”
赵二牛差点儿上脚踹,这话说得,多叫人误会?
没好气骂了句:“赶紧的,正事儿不办了?”
说着直接就带着牛二往另一条街上走了。
赵保国看着他爹远去,嘀咕了声:“脾气越来越大了。”男人也有更年期吗?
正想跟于清河道个恼,抬眼就见他一脸调侃:“贤伉俪感情很深哪。”
赵保国愕然,这都哪儿到哪儿?
等反应过来,于清河已经走前头去了,这再解释一下?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干脆就不解释了。
等面见了苏太守,再将此事告知于他,苏太守也是十分惊喜:“当真如你们所说般好用?”若是真的,他就得赶紧交代下去,收集木料,召集工匠。
对了,徐洲那边,还得去封信。
于清河喜气洋洋的:“下臣怎敢信口雌黄?此事乃我亲眼所见,还有在工地上做事的民夫,都是亲眼所见的。”那还能有假了?
苏太守脸上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甚好。”当下便将此事交由于清河去打理,而工地那边的事情……苏太守想了想,就把赵保国提上来,由他主管工地一干事宜。
等于是升了职一样,也是实权呢。
赵保国自然不会推辞,只提醒了一句:“若要大量制造滑车,那原料方面,可得准备起来。听我爹说,这铁桦树在广陵附近,不见成林的。太守大人是否派一队人手往附近山森查探,若能发现大片的铁桦树就好了。”用其它的木料,可未必安全。
至少,出事故的机率会比较大。
苏太守觉得是上天爱他,在他们俩来见他之前,刚接见了勘测广陵附近的山脉地势,以及绘制舆图的人马,得知了个好消息。
现又有一个好消息,谁又说福无双至呢?
他这不就是现有的例子?
“此事不必担忧。”苏太守志得意满:“向南刚刚回返,带了个好消息,说是在广陵北面的山林中,发现了一处铁矿山。”有了铁矿,还怕没原料吗?
苏太守也不是不明民生的,这木头再怎么坚硬,那程度也是比不上铁的。有整一座矿山,还怕缺原料用?
赵保国闻言也是一喜:“如此,便万事皆宜了。”虽说他亲眼见证过那铁桦木的坚硬程度,可……反正就觉得还是不如铁的。
于清河自然也高兴,可又想到一些旁的,神情便有些欲言又止:“广陵勘测到铁矿一事,不知大人可有往徐洲去信?若是王爷不允……”
铁这种东西,向来是战略资源,拿来制军备武器,都没有不嫌多的……要是靖亲王不发话,他们就自作主张开发矿山挪作民用……
苏太守也明白于清河的顾忌,可他并没有担心,只道:“方才刚刚派人往徐洲去了,一会儿我再书信一封,叫人快马送往王爷手中。”看于清河一脸忧心,不由得安抚他两句:“清河也不必过于忧虑,王爷素来爱民,建新城已是势在必行,若能加快工程效率,想来王爷不会不允。”
当然,最重要的是,发现铁矿一事,也瞒不了人,朝庭那边,早晚会得到消息。
所以这铁矿,等于是个烫手山芋,朝庭会上心盯着,就看他们把这铁矿用往何地。而他们为新城研发了滑车一事,自然也瞒不过朝庭的耳目,当然了,他也没想过要瞒。
若是有了铁矿,却用木料制造滑车,矿山一开发,却不见成品,如何不能叫朝庭忌惮生疑?只要靖亲王脖子上那东西还有用,就不会不允他这事。
所以,苏太守确实没担心过王爷会不准的事情。
当然了,这么详细道道,就没必要跟下臣解释清楚,只他自己心里头明白,就是了。
赵保国就懒得去深想,反正,不管成不成,他都是尽过一份心力的。再有一个,看苏太守那样自信,若是没把握能这样表现吗?
能在广陵太守一职上,牢牢占据了这么多年都不动摇的人物,那是能简单的?
他可从不敢小看他们这位太守大人。
所以,也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
于是被太守留着说了会儿话,俩人就退出去了。于清河心里照样忧心忡忡的,赵保国却很是心大的回家去看怀上胎的媳妇儿了。
赵保国回院时,正乱着呢,闹得人仰马翻的,来来往往的仆役丫头,个个脸色都不咋地的,慌里慌张的。
他叫住一个问:“什么事儿这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