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工夫,原本是以为是援军的自家人,就将他还幸存的五千多士卒们干掉一半,剩下不到三千还被团团围住!
俞都尉也很懵『逼』,不是他想不明白,实在是变化太快。
“大人,咱们怎么办?”左校尉本想来献计,但一看这情况……他也凌『乱』了,只好问上司。
俞都尉道:“暂时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下方被围的哈达尔大怒:“巴勒曼?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谋害王族吗?”
胡掖那是倒霉呀,被自家人『射』了一箭,好在他体质好,还能扛住,见将士们被围了,连忙凑到三王子身边去,跟他一起讨伐巴勒曼。
士卒们就手足无措了,个个看着主将等他们下令,这打……还是不打呀?要打……打谁呢?
对面就围住他们的士卒们就退出一道缺口,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居高临下蔑视二人,身后跟着两个持刀亲卫,其中一个高举天狼大旗。
“巴勒曼!”哈达尔大怒。
“将军这是何意?”胡掖那有种不祥的预感,强笑着问。
那马上男子稍稍侧头示意,身扛旗亲卫瞬间会意,扔掉手中大旗,转而从腰间解下一块红布,继而展开!
红底黑字,一个大大萧赫然在望!
哈达尔大骇,连连倒退!
“是你!!”
“巴勒曼呢?”胡掖那预感成真,几近绝望,但又忍不住询问。
今日大举攻城,原是以为援军已到,谁知道援军是到了,却不是他们的援军,而是广陵的援军!
此人正是广陵守将萧文兴萧兵曹!
闻言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气势骇人的面庞,虽稍有疲惫之态,却也不影响其威势,只淡淡道:“左右,将巴勒曼请出来,让天狼部落三王子叙叙旧!”
左边亲卫应喏而去,不过片刻工夫,便带着小兵呈上一物。
哈达尔及胡掖那眉心一跳,心下难安。
“怎会?怎会如此?”
那小兵揭开红布,打开盒盖,一个人头赫然在望,此人哈达尔与胡掖那如何不识?正是他们天狼部落赫赫有名的大将巴勒曼!
竟会被人摘下首级!
二人顿时心如死灰!
巴勒曼都被干掉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指望?而且还被重重围住,想突围……看看外头那三万大军,就凭自己这三千兵力?还基本是个个带伤的,做梦比较快!
与二人绝望的不同的是广陵城墙上众官吏守将,此时简直狂喜交加!
本还以为异族援军兵临,他们将要战死广陵,谁知道萧兵曹如此能耐,不仅干掉了异族援军,还提前回援,顺便算计了一回城外异族!
简直大喜过望!
立下大功啊!
众官吏不管平时如何勾心斗角,此时却通通狂喜,恨不能一把抱着萧兵曹亲上几口,以此方能表达他们之喜悦。
“是我们的援军!”城墙上一士卒欢呼起来。
“是萧大人!”
“是萧大人回援了!”
百姓们也奔走相告,高兴得跟过年似的。
城墙上一派欢呼,城墙下被团团围住的哈达尔如何能甘心?
怎么说他也是王子,怎么能死在这里?
于是打算拼死一博,高呼道:“做好准备!攻向广陵!”说着迅速转向,持刀往登云梯方向冲去,要身先士卒!
左右都是个死,与其被俘虏,不如拼死一博,正好云梯已架上,说不准占据了城墙,还能以此守据,等父王得到消息派人来援,实在不行……也能以城内百姓要挟萧兵曹退兵!
异族士卒虽所剩不多,亦有近三千之数,又个个不惧生死,怎么可能愿意当大周人的俘虏?于是听王子一声号令,便通通持刀冲向登云梯!
萧兵曹见状神『色』微凝,大手一挥:“将士们,给本将杀!”
军令如山,萧兵曹一声令下,三万大军如洪流般朝异族士卒围去,与此同时,紧闭的城门大开,俞都尉见机便领上一千老兵冲将出来,与萧兵曹带回来的将士们前后夹击,
只半个时辰不到,三千异族全部被杀,广陵城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墙根,形成了一片红的溪流,如同修罗场一般骇人。
但在场将士们如同司空见惯一般面不改『色』,自发的开始清理战场,同袍的尸体要好生收敛,异族的尸体也要堆积在一场,回头一把火烧光了,免得久了招虫引蝇生瘟疫。
苏太守领众官吏珊珊来迟,个个满带笑意,十分热情的出城迎接他们的将士们。城墙上的百姓们也自发的奔走相告,家家门户大开,往城门方向涌来。
“文兴辛苦了。”苏太守上前拉着萧兵曹的手:“快,快快回城,本官已命下人备好酒菜,为将士们庆功!”
萧兵曹抱拳道:“为朝庭尽忠,何能言辛苦二字?”又扫视一眼众官吏,道:“大人好意末将心领,不过将士们战场厮杀已久,又连夜赶路,实在是疲惫……”
“那……”苏太守神情微顿,而后又恢复正常,道:“那便让将士们先行回营休息,明日再稿赏三军,文兴以为如何?”
萧兵曹道:“自领大人之命。”随即招来手下校尉,让他安排手下的将士们回营休息。
那校尉领命却不走,一脸欲言又止,萧兵曹脸『色』不愉,正要呵斥,身旁一中年文士摇着羽扇过来,慢理斯条的说道:“将军莫怒,校场本就不大,营帐也不足,如何能安置得了三万将士?”
“还是修纶心细。”萧兵曹微微一愣,他还是忘了如今自己麾下兵力大增了。
“不如暂时于民户家中借住几日?”苏太守连忙提议:“本官这便下令,召百姓帮忙于北城护城河外修建军营。”
萧兵曹心下满意,点头道:“多谢大人。”
苏太守面带微喜,转脸吩咐龙长史去办理此事,务必要与百姓们说清楚。龙长史应诺而去,临走顺手把于清河带去帮忙。
赵保国跟在一众官吏后边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人家当官儿的要去庆功,他一个白身跟上去是不是太没眼『色』了?可太守没说让他走,他要自己走了……是不是有点不把太守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