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自己不上进,多好的条件,两辈子时间,混到现在学识还是那么点儿,第一世自然不必说,连个大学都没上完,反而一时冲动进了号子。在里头混了十几年,除了跟狱友们学了点奇奇葩葩技巧,拍人板砖抽冷子有一手,其它啥也不会。
第二世更别提了,也就上了个小学,还不如第一世好歹算个大学生,哪怕没念完也到底考上了不是?后来一些天灾人力无法更改,除了受着就只能受着,自己也没想过上进,就是按路子走,该上工上工,该种田种田,上不了工种不了田,混到军队里,也没想过跟人学些什么,就按部就班的混着熬着,凭着年纪大资历深,临老临死还混了个将军的位置,虽说也就是个名头没实权,可到底也是将军,想想就觉得好心虚。
也就在部队里跟战友学了两手罗汉拳罗汉腿什么的,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没学精,养老了才有兴致练练,这么一算算,发现自己还真是条咸鱼啊,愣是啥用也没有了,好好路子摆在面前,居然也没想伸腿儿走一走!
但凡前世上进点儿,多学点儿东西呢,现在也不会那么难。
越这么想就觉得自己越不争气,恨不能回到前世把当时不求上进的自己打醒,你倒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下辈子用得着!可谁还能回到过去呢?
后悔也来不及,这辈子再不能那样,可前提是广陵城守得住,全城百姓渡得过这一劫。
从武器方面着手是没法子了,给他一堆枪支零件儿他纷纷钟能组装,给他一架坦克他也能开,可让他自己去打造?还是洗洗睡吧,没点亮那技能,不说别的,光是子弹火『药』就是硬伤,要召集铁匠之类的集思广议应该也能搞出来,这现在这局势,等搞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一支木箭派得上场。
赵保国掰着手指头算了半晌,发现自己也就会两套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罗汉拳罗汉腿,估计军中那功夫也不差,要献上去想必也没人看得上,就是强一些,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练好的,还不得费时间?人家练了十来二年的功夫不练,脑子瓦特了才去练这强也强不到哪里去的功夫。
再有一套军体拳,当过兵的就没不会的,可放在这时代有啥用呀,一个大头兵入了伍都能学到军中派发的基础内功,外功自然也有配套的,军体拳又不是博杀术,制敌肯定不差,但杀人……这对待异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谁他妈要制敌?俘虏大周不要,异族……他倒是想要呢,可老百姓谁想当啊?当异族的俘虏还不如一刀被杀来得强。
算算武器搞不出来,武功……人家也不缺,缺的还派不上用场,以前没发现,赵保国现在觉得自己咋那么废呢?嘴上虽不说什么,其实心里难免有些得意上辈子的成就,将军这个称号虽说有些虚,但到底落头上了哪能不得意?
现在遇到事儿了才发现,有啥用呀?不如人家能领兵作战,也不如人家能造枪造炮的,连他爹一手木匠手艺都比不上,好歹爹还能做木工活儿,能打造家具农具,这对社会的贡献不比自己强得多?
活计是比不上了,就是读书科举?作诗比不上林栋,策论虽然还行,还是沾了眼界开阔的光,若非三世为人,前世还跟老爷子学了点诗书的基础,他怀疑自己县试都过不了。
赵保国不由得反思自己,活了三辈子,都活出啥来了?啥都没学会不说,优越感哪儿来的?学习不如人倒还罢了,就是勤奋……也比不上人家。
他下定决定要改变,可前提得过了这一关,不然命都没了改啥变?
热武器造不出来,领军作战……他自认没能力,就是有了……谁还能信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少年不成?能咋办呢?
赵保国绞尽脑汁想了半晌,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废,一巴掌糊上自己脑门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正在他深刻怀疑反思自己时,大头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郎君,李护卫回来了。”
赵保国收敛好情绪,沉声道:“让他进来。”
李虎进来后房门又关上,赵保国示意他坐,李虎在赵家许久,也了解主家的『性』子,不是那弄虚作假口是心非的,大大咧咧的就坐了。
“打听到了吗?今日战况如何?”
李虎脸带喜『色』:“大喜啊郎君,属下去童府打听城外战况,据说异族有一大将,被我军黄校尉斩于马下,当场就吓得那异族首领屁滚『尿』流作了缩头乌龟,任凭我方如何挑畔,就是不敢出战。”这可真是好消息。
赵保国面带惊讶:“当真?”异族莫不是傻子?明明有优势还傻不愣登跑出来斗将?死了一将领就不敢再战了?也不怕影响己方士气不成?
李虎眉飞『色』舞比划,将战场上的情况说了个活灵活现,赵保国越听越不对劲儿,这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有这么夸张吗?黄校尉一吼之下就将异族大将震下了马,随即一枪击杀?异族就那么废?真要这么废,也不至于每朝每代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之患了。
赵保国琢磨了一下,估计斩杀敌方大将是有的,至于李虎说的什么一吼震下马,二枪杀大将,三吓得首领不敢接茬之类的完全是传得夸张了,若非是传来传去变了样,就是苏太守有意这么扬的,用来振奋民心的。
又问了问士卒的死伤情况,李虎愁眉苦脸说不上话,只道自己没用没能打听出来。赵保国才恍然,想必也是不轻,若是以少胜多,自然要大大的宣扬一番,若双方死伤差不离或死伤过重……那肯定要紧紧捂着,走漏了风声不是让百姓不安吗?
赵保国也不多问了,能打听到的是太守愿意让老百姓知道的,打听不出来的……那自然也没办法,要想了然真实的战况,要么自荐去官衙做事,要么他亲自去找童易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