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聪试了试弓弩的威力,乐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直呼好兄弟,又感慨:“可惜造价太贵,不然若大军都装备上,异族又算什么?”
这想法就有点天真了,不说弓弩的制造工艺,光是材料就是问题,就算都解决了,还有『射』程限制在那儿摆着呢。一个小小的袖珍弩,顶多能让他在危险关头有一博之力,真要两军对战,是没法儿代替原有的弓箭的。
毕竟弓弩的『射』程有限,两军交战不仅有近战还有远战呢,弓箭的最远的足有八十步,他给马聪防身的却只有五米,超过了这个限制就没什么威力了。
临走时马聪一脸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赵保国就问他:“以你我的交情,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马聪就别别扭扭的问了,等他去了渔阳,能不能把这驽箭给他爹看看,多做些出来防身,这玩意儿虽说造价贵,但以他马家的家底,打造一批出来还是可以承受的。
说着说着脸就涨得通红,低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给这东西给他防身,那是关心他的安危,可他却想得寸进尺,大批打造了……
赵保国愕然了一会儿:“东西都给你了,你想如何用,自然由得你作主,只一点要保密,不说是从我这儿得来的就是。”不然人还以为他这儿有多少好东西呢,不得盯上他们家才怪。
马聪猛然抬头,眼里亮晶晶,给了他一个熊抱,感动得不像样子。多好的兄弟,多么沉重的信任,他保证不从马家泄『露』消息出去。
毕竟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恒弟放心,这要用了肯定瞒不住人,届时便说是我爹走镖时从别处寻『摸』来的。”反正不能说是从恒弟处得来的,至于他爹……走南闯北的行镖,得到多少东西连二叔他们都不能清楚,更别说嫡支那边了。
马聪走的那天,赵保国跟林栋在郊外十里亭折柳送别,长长的车队远去,风起离愁。
众人往回走,情绪都比较低落,林栋道:“马兄此次一别,更不相会何期。”他与马聪才是真正的总角之交,从小就玩到大的,交情比赵保国与马聪更甚。
赵保国打起精神安慰他:“虽说边关战事已起,但渔阳马家势大,更有府兵防卫,安全自然不成问题。待他来年及冠,只怕不欺负旁人就是好的了,谁还能有那本事害得了他?待边关稳定朝庭封赏,说不准得了军功要进京,总有再会之期。”
马家的家传武学也是奇葩,及冠前吃得越胖越好,却半点武力都没有,待到及冠后,气血化龙,等于一朝登天,纷纷钟就成高手,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了。
到时候军中不任他去留才怪,还怕立不了军功,得不了封赏进京吗?只要他们努力苦读,得了功名进京会试,自然能再见到。
回到家里他爹蹲在院子里做扇叶,牛二跟赵谐在打下手帮忙,见赵保国回来,赵谐抬头招呼:“小叔回来了。”赵保国应了一声回书房去了。
赵二牛看了一眼就接着忙活,赵谐忧心忡忡的:“叔爷,小叔好像不太高兴。”
赵二牛道:“不用管他,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自己儿子还能不了解,就不是那多愁善感的『性』子。
果然吃饭的时候,赵保国就恢复了正常精神,照样大吃大喝,好似之前情绪低落的人不是他一样。
赵二牛边吃边道:“东街的宅子修缮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打算过去看看,再置办点家具什进去,回头挑个好日子咱就搬家。”是个两进的院子,屋子大大小小的约莫有二十来间儿,是之前城中米价大涨时买的,铺子买了也有好几间儿,除了木具铺子留着自用,其它的都托介行租出去收用租金了。
宅子却只买了两三套,东街的只有一套,就准备留着自家住了,早就请了人修缮翻新了。南北两街也各有一套,都租出去了收租子,要么说家里其实真不缺钱呢。光是铺子宅子的租金就足够花销了。
赵保国差点儿忘了这事儿:“也行,搬过去住也离施家进些,到时候我向施夫子请教问题,也不用跑老远了。”就是离林家也更近了,不过这话就不好说出来了。
“不过那宅子挺大,要不要买几个下人备着,不然光是打扫屋子都得费半天功夫,总不能让李虎他们几个去做吧?”关键是几个粗汉,也干不来这种活计。
赵二牛点点头,是该准备起来了,他们爷仨儿住前院儿就成,后院儿可以先封存起来,不过光是前院就有十来间屋子,打扫卫生也是个问题。
“再买两个专门做饭洗衣的婆子,总不好搬到东街去再让赵寡『妇』做,也不方便了。”儿子眼都是十四了,过两年就差不多能成亲了,总不能这两年混着日子过,等着未来儿媳『妇』儿进门再打理这些。
赵保国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请不请人的,也不用他洗衣裳做饭。
这两天赵二牛就忙得很,去看新宅子,置办家具进去,该添置得都得添置,带着赵谐天亮就出去忙活,晚上才回,午饭基本都不搁家吃。
等到搬完家,赵二牛瘦了能有好几斤,人也见黑了,赵谐也差不多的模样。赵保国挺不好受的:“你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叫李虎他们几个去做就是了,用得着亲自跑上跑下的吗?看这黑瘦黑瘦的……”连忙吩咐新买的婆子,打算这个月都要好好补补了。
“他们几个干架打猎还成,这些事儿哪办得了?”赵二牛不以为意:“也不会看人,咱自家要住的宅子,不得上上心呀?”
“不然让我去办也成。”赵保国埋怨他:“你还不同意。”
赵二牛摆摆手:“得了吧,你还是把功夫花在读书上吧,不然三年后都考不上,还有脸娶媳『妇』儿不?”
赵保国很不乐意:“合着您对我这么没信心?”赵二牛就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背着手溜溜达达走了。
赵保国憋屈得不行,发誓一定要把诗给弄明白了,非得让他爹看看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