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家婆娘生了崽,外甥多多少少也能学着点儿,到时候问外甥学学,那不得等于省了笔束修。再从儿子想到孙子,从孙子想到重孙子,小二哥美滋滋得很。
赵二牛给小二哥五十个铜钱,让说是给帮忙大婶的工钱,小二哥只拿了十个:“十个就够了。”就一进的院落,托上三四个大娘,一上午都不用就能打理干净。一人给两个铜钱就足够了,剩下两个他还可以自己收着,哪用得着五十个这么多。
“你这两天忙里忙外的帮着跑腿儿,也耽搁了不少事儿。”赵二牛把剩下四十个塞他怀里:“剩下的算我对你的谢意。”
小二哥愣了一下,四十个铜钱,这可不少了。还有点儿不敢收,他家这小客栈,很少有人来,有时候一天都赚不到这么多,就跑了两天腿儿,一下子就得了四十个铜钱,真有点儿不敢相信。
呼吸都有点儿急促,想着要不还一半呢,结果就看赵客官带着小读书人上楼去了。只好把铜钱收下,暗道客官这么大方,交代的事儿他肯定得用心办好了,得对得起人打赏的四十个铜钱。把大堂里收拾干净,风风火火的去找他姐帮忙。
第二天小二哥打热水上来,就说院子收拾好了,赵二牛看了一眼透出窗照进来的亮光:“这么快?”天才刚亮没多久呢。
小二哥道:“昨儿晚上就收拾好了,小的想着半夜过去也不合适,所以现在才跟您说呢。”
赵二牛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叫了赖床的儿子起来,打算搬回自家院子安顿了。
爷俩儿算是正式搬到自己家了,赵保国乐得在院子里直转悠,心里打算着要怎么收拾,一定得空出一片儿地好让他练武,总不能老在屋里头打拳,那样太憋得慌了。
正掰着算呢,他爹就在里头叫他:“『毛』蛋儿搁外头干啥呢?还不过来把衣裳被褥拿出来摆摆?”
“来了!”赵保国应声跑进正房,正房一般都是一家之主住的,把之前收进背包里东西拿出来,赵二牛挑了自己睡的被褥给铺上,又跟儿子说:“把你自己的收进去,自己去整理自己屋。”
“我住哪屋呀?”赵保国哦了一声收再进去。
赵二牛瞥了儿子一眼:“随便你住哪屋!”屋子那么多,这还要问哪?
赵保国又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爹,是不是给我弄个书房啥的?”回头进了学,可算正式的读书人了,没个书房也不像样呀。
“等安顿好了再说,你不用『操』心。”赵二牛想想也是,这读书人肯定得有个书房,等安顿好了收点木料去打书桌打书架,笔墨纸砚也要买了。
把家里该归置的归置好,又到了中午,米粮盐油也放到厨房里去,赵保国归置好了自己住的屋子,见他爹还在忙,就去做饭,做好了叫吃。
吃完饭了,赵二牛领着他出门,听到对门院子里有个老『妇』人在骂儿媳『妇』:“老四媳『妇』,又偷『奸』耍滑是不是?看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做午食?想饿死你男人跟你婆母啊?”
“娘,我身子不舒服,躺一会儿『迷』糊了,这就起来做。”
“仗着肚子成天作妖,谁还没怀过胎呀…………”老『妇』人骂骂咧咧个不停。
赵二牛赶紧带着儿子加快脚步,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远了。
先去北街的米粮铺买了二十斤大米,十斤糙米,油盐也添置了一些。再买了些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备着,等明儿去林家学舍拜师奉上。然后再去书铺,买了一套启蒙书籍,虽说赵保国识字,但该有的还是要有。
三百千等等,这一套启蒙的,直接就花了50两银子,十两银子等值一两金子,赵保国奖励的一百个金币,每个正好一两。五个金币这就下去了,再有之前买院子的花销,去了八十八两银子,杂七杂八的银钱就花了不少。现在他这儿金币只有八十五个了。直接心疼得心肝儿肺都在颤,这还不够,笔墨纸砚得再来一套,赵保国差点儿眼前一黑,赶紧阻止了他爹大手大脚。
“干啥?”赵二牛还想再买呢,就被儿子拉出去了。
“爹,别买了,不划算!”
书铺的掌柜听了就很不乐意:“小兄弟看你说的,我敢说整个广陵,再没有哪家书铺比我这儿更实惠的了。”这都不划算,还有哪里更划算的?“要是初学,选哪便宜的纸练练,也没那么贵。”
“多谢掌柜的好意。”赵保国拱了拱手:“只是小生原打算进林家学舍,可好让夫子指点指点。”那意思很清楚了,夫子说买啥就买啥的,自己买肯定没有夫子指点的好,一般学舍的夫子都会备好书籍给学生,在夫子那里买,不但买得合适,价钱也比去书铺便宜一些。
掌柜的就没多说什么,赵保国拉着他爹回去了,抱怨着:“这读书也太费钱了,要没个项,我估计是撑不了多久,笔墨纸都是消耗品,得不停买呢。”
赵二牛道:“你读你的书就是了,其它事儿不用多『操』心,实在太贵承受不起的话,我记着你晚年不是看过许多书吗?造纸会不会呀?要还记得咱自己个造呗?”话说到这里很是低声。
赵保国惊了一惊,左右张望一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才低声抱怨:“爹,在外头可不能说这个,咱回家了再商量。”真要被人听了去,不直接把他爷俩儿给捉了呀?到时候被囚禁了,方子掏出来他们爷俩儿还能活吗?他爹咋突然这么不谨慎了。
赵二牛也惊出一身冷汗:“我想着你要进学了,一时高兴,这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真要因着一时多嘴害了儿子『性』命,他悔都悔不及。
“没事儿,我看了,之前没人注意咱。”赵保国见他爹一脸惊惧,不由得安慰了一下。
爷俩儿没了再逛的心情,径自回家去,远远的看见有人在自家院子外头转悠,赵二牛很是疑『惑』,走过去问:“小兄弟这是……”在我家院子外头转啥呢?
是一个中年大汉,袖子洗得发白了,显得很是憨厚的模样,他见了赵家爷俩儿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赵家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