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赵二牛道:“以前不跟你说过,在那儿沟里头捡来的。”
赵保国哼了哼:“还拿我当小娃子哄呢?”这种话小时候没听他少唬他,还害得他经常往林子那边儿的臭水沟里去等,想着那天要遇到他亲爸妈了呢!这种黑历史他是提也不想再提了,这种爸咋这么缺德呢?
老爷子就笑了笑,招赵保国过去,赵保国也不想看这糟心爸,就知道坑儿子。就麻溜的凑老爷子身边儿去了,问:“太爷,您咋知道我们在外头的?”
“这种事儿,太爷小时候也干过。”老爷子『摸』了『摸』他脑袋:“你好奇心又重,没在才奇怪呢!”
合着您小时候也有这么一出呢?
“爸知道主意是我出的,您也知道啊?”
老爷子就笑:“这主意肯定是你出的。”又顿了顿:“但国富那精明小子要没这心思,能跟你一起来?”
赵保国张了张嘴:“那咋都说我一人呢?”
“臭小子。”老爷子道:“看着一脸机灵相,咋脑子也不好使?”
“我脑子咋不好使了?”赵保国不太乐意:“我聪明着呢,哪回考试不第一?”
“那是记『性』好!”老爷子摇了摇头:“要聪明还是国富聪明,你瞧,一出来他就把事儿扛自己肩上了,就算主意是他出的,咱也不能怪他不是?何况主意还是你出的,那咱就更不能怪他了,只觉着他是个好哥哥,懂得照顾弟弟,谁会怪这样一个好孩子?就你蠢!”
赵保国愣了半晌,才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给想明白:“合着,他这是把我埋坑里了?”这人咋这么坏呢?
老爷子又忍不住笑了:“你自己个儿脑袋不好使,就别怨人家太聪明!”
“我可是他兄弟!哪有这样的?”赵保国想着之前还老感动了,这一弄明白吧,那感动就全喂了狗!
“国富这小子吧,精明是精明,但记仇,但凡吃了亏,能找回来的都得找回来,你是不是哪儿得罪他了?”老爷子笑得乐呵呵的问他。
赵保国就挠着脑袋想,想半天也没想出来:“没有啊!”又忍不下这口气,蹭蹭蹭就往出跑:“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
到了院儿里,就见罗红扛着锄头回来,他打了个招呼接着往出跑,罗红赶紧捉住他:“你妈咋样了?哎呀,我听声儿就回来了,那些个人话里话外的,说也说不清楚,我还没闹明白呢,到底咋弄的呀?”
赵保国一听这事儿就没好气:“罗红姐你还关心她呢?也不知她娘家怎么说你的呢!”说着哼了一声就挣扎出跑了:“你去问他们吧!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了!”
罗红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咋跟她还扯上关系了呢?
想想也没想明白,就赶紧放了锄头回屋,见了老爷子就一叠声问:“赵爷爷,咋回事儿呀?福姐她咋样了?孩子保住了没?”
老爷子见她一脸关切,心中不禁叹息,多好的姑娘,却被人那么说,但愿别传出去,不然这名声可就不好了。嘴上只道:“孩子暂时保住了,其它的事儿…等福醒了,你问她自己吧。”说着就起身回屋了。
罗红有点子愣,咋回事儿呢这是?也没想那么多,赶紧的就去灶房洗洗手,然后再去赵二牛房里敲门:“柱子哥,姐怎么样了?我能进来看看吗?”
“进来吧!”赵二牛脸『色』难看的坐在炕沿子上,见罗红进来了,就起身往出走,道:“你陪她一下,醒了就喊我!”
“哦!”罗红赶紧应了声,就见他往掀了帘子出去,觉着他脸『色』不太好看,心里总觉得哪儿哪儿有些不对劲儿。
就坐在炕沿上,见左福生躺在炕上,手还不自觉的搭在小腹上,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心中微微怜惜她。
赵二牛又进屋送了回水放着,就又出去了。
罗红总觉得有些怪,这媳『妇』儿病了,他咋不一直守着呢?就算有事儿吧,也得叫人守着不是?怎么好像这事儿就让她一外人给看着呢?这是吵架了还是咋地?
脑子里念头转来转去,没多久就听见动静儿了。
左福生一醒过来,就慌里慌张的要起,嘴里道:“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
“姐!”罗红赶紧按她躺着:“你身子虚,别动,赶紧躺着休息。”见她一脸急『色』,又添了一句:“赵爷爷说孩子暂时保住了。”
“保住了就好!”左福生这才松了口气,安安生生躺着,又问:“柱子哥呢?他回来了吗?”
罗红一拍腿儿:“差点儿忘了。”说着又给他摁摁被角,道:“我去叫他,你躺着别动。”说着风似的刮了出去。
左福生躺在炕上,心里十分忐忑,不多久赵二牛就掀帘子进来了,左福生看他脸『色』平静,瞧不出高兴不高兴的。
“渴吗?”赵二牛问了一句,也不指着她答,直接就倒了一糖瓷缸子水递了过去。“喝吧!”
左福生接过了喝:“柱子哥,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没有!”赵二牛再把糖瓷缸子放回去,听了她的问话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柱子哥。”左福生总觉得他有些不高兴,赶紧的就说:“都是我不好,连怀了都不清楚,害得孩子差点儿没了,你不高兴就怪我吧。”
赵二牛深深出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她:“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左福生心里就是一咯噔:“柱子哥,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呀?”
“那就是你对保国一点感情都没有?”赵二牛没理她的话,又问她一句。
左福生心里有些难受,她差点儿流产,丈夫非但不关心她,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当下语气就有些不好了:“有感情又怎样?有感情我就不能生自己的儿子吗?”
“生!”赵二牛气极反笑了:“谁不让你生呢?你本事可大了,怀了胎都瞒着我们赵家,要不是你差点儿流产,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们赵家?信不过我?还是觉着保国会对你做什么?啊?”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左福生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柱子哥,你别这样说,我之前也不清楚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