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孩子就是天真,天真的以为自己妈妈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了,但凡不能叫人说一句不是的。不过事实到底如何,又岂是一个孩子能看明白的,即便长大了看清楚明白了,又能说什么呢,得利还不是自己吗?
“瞎『操』啥心呐。”赵保国使劲儿『揉』了『揉』他脑袋,直把张国强『揉』成个苦瓜脸,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还有太爷爷在呢,谁敢委屈我?”说着就把俩人推作一团,惹得兄弟俩尖声大笑,又陪着玩了一会子在他看来十无聊幼稚的游戏。
然后就出屋奔后院儿去了,就见他那便宜大表哥挑着空桶往出走,就颠儿颠儿往出跟,张国富没多会子就感觉到了,回头一瞧就见赵保国笑咧咧跟着,就空出一手招他过去问:“『毛』蛋儿你不搁屋里头玩儿,跟着我干啥?这么热的天赶紧回去。”
赵保国不听,就跟着他走,嘴里说道:“跟小屁孩儿有啥好玩的,幼稚!”
张国富哈哈笑:“自己还是个臭小子呢,就说别人小屁孩儿了!”
赵保国就一脸不服:“我是身体小,可思想大呀!”
“哟!”张国富就挑着眉看他:“还思想呢?知道思想啥意思不?”
赵保国就惊觉好似说漏嘴了,但也没多担心,毕竟眼前的也只是孩子,也不能想太多,再说一瞧就是觉得他有意思,故意逗弄他的呢,就装小孩样了:“不知道又能咋地,反正是个差不离的就行了呗!”
张国富扔了桶进水井,然后又往上提拉绳儿,见赵保国要伸手来帮忙,赶紧把他往边上撵,嘴里还道:“用不着你,这井老深了,回头自个儿玩可不兴上这儿来!”
赵保国悻悻的应了,想着帮把手呢居然还不领情,见他利索的打了两桶子水又往院里走,就赶紧跟上了问:“国富哥,你知道跟我爸相亲那人长啥样不?”
张国富脸皮子就有点红,这事儿对哪个没成家小年轻提,那都不能不害臊的呀,但害臊也不能让当弟弟的看出来,要不然可不就看了他这当哥的笑话了吗?就装淡定道:“是你给讨后妈,又不是给你讨媳『妇』,这长啥样跟你有啥关系,『操』得哪门子的心哪你!”
赵保国跟在后面说:“国富哥你看我长得咋样啊?”张国富心里想笑,但嘴还应了声挺俊的,就又听他说了:“这可不是吗?你看我长得这么俊,这要后妈长得不咋地,那生出来的弟弟妹妹能好看吗?这要长太丑了,那不丢我的脸哪?这丢了我的脸,不等于丢了老赵家的脸了吗?”
张国富觉得这表弟还真逗,这么大点儿人就知道要脸面了,咋就不想想多了个弟弟妹妹们,要再跟他争宠分了父亲的注意力咋办?想想就觉得这人心太粗,他得看着点儿教着点儿,免得将来再吃了亏,但又转眼一想,跟自家大伯相亲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姑娘,应该也不能亏待他,他这么心大又对弟弟妹妹没意见的,估计着后头伯娘应该也挺喜欢,于是就憋着不说什么,免得人之前没想法,被他一提倒有想法了,那样再坏了事儿可就不好了。
他在这儿杂七杂八的为赵保国忧着心发着愁,赵保国是半点儿没感觉到,反倒对他那未过门儿的便宜后妈感兴趣得很,那叫个抓心挠肺,等张国富这两桶子水倒灶房边上的瓮里头了,就拉了他:“国富哥,你知道他们从哪边儿过来的不,要不然咱们先去偷『摸』瞅瞅?”
张国富就摆手:“这成什么样子?”但到底耐不住赵保国磨缠,就只得半推半就的陪了他去,其实自己心里头也是有些好奇的,正巧赵保国送上门个理由,也就能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虽然这姑娘名声好,但他也没见过,毕竟是三队的人,他又时常在屋里头地里头忙活,哪能见着人姑娘呢?
于是俩人就偷『摸』去了,一路上还避着人,跟做贼似的怕人瞧见,那叫一个心惊肉跳,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呆着不敢动弹。
其实村里人在外面转悠的大人哪能不知道呢?不过两孩子嘛,谁又会专门去计较这个,不过装做不知道没瞧见,而还有些大人恶作剧,故意弄出点儿动静来吓吓他们,搞得孩子们一惊一乍的又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俩人就偷『摸』到村口,这是村子里的必经之路,按张国富说要进村儿,肯定得走这条道,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可能从其它地方偷『摸』进来,所以只要守在这里,就指定能碰上,俩人是偷着出来瞧未来后妈伯娘的,这肯定不能让人瞧见了呀!
于是就偷到饲料棚后面儿去了,棚子里堆满了麦杆儿,他俩就躲在后面,既能遮太阳,还能坐着等,这等了不多久,赵保国就见张国富低声叫他出去瞧,就赶紧探头出去了。
就见泥路上有两个人影远远的过来,一个高点儿一个矮点儿,等走得近些了,俩人又缩回头去,只从麦杆儿堆里扒着缝往外头瞅。
走来两人,一个是昨天上门儿的大娘,照样穿着昨儿那身衣裳,另一个走她旁边,个子还不矮,估莫着能有一米六上下多点儿,在农村这个子不算矮的了。
身材看不出什么来,但模样清清秀秀的,五官也挺耐看,眼睛大大的,反正说不上什么美人,但就是看了挺顺眼的,只是肤『色』黑了些,但这农村这不算什么缺点。
俩人见人走了,又从草料棚子里溜出来,拍了拍胸口,又对视一眼,觉着一起偷『摸』瞒着大人做了一事,特别有成就感,觉得共患难了似,感情上也亲近了几分。
等哥俩儿再转悠回去,屋里已是热热闹闹的了,赵保国进屋子时飞快的打量她一眼,就瞅见这姑娘脑袋都快埋胸口里去了,反正就一直没抬起来过,也不知道她是害臊呢,还是啥意思。他这正往屋里头走呢,就见赵翠花指了他说:“这是柱子的儿子,叫保国!”又让赵保国叫人,赵保国就故意使坏,叫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