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陈韬默默的思考着。
他的心绪愈发的冷漠，平和的像是滴水兽滴下来的水。
他并非没有觉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但令人意外的是……
他并不排斥这些。
他在内心最后的复盘了一次自己绑架过……啊不是，是保护性绑……呸呸呸，是自己强行带走保护起来的人员名单。
哥谭市公共议政员……城市委员会发言人……规划委员会委员长……
当然，还有吉姆·戈登。警局的二把手哈维·布洛克警长也没放过。警察局另外几个重要的、可以被用来威胁的骨干也被一起打包带走。
所有的人都被泥面人所变化的木偶所替换，泥面人都快被掏干了。
为了实现这个壮举，除了像吉姆戈登这种重点关照对象是完全由泥面人的身体构成的以外，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陈韬还选择使用了卢修斯所发明的骨架机器人。
这样泥面人只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身体覆盖在这种机器人的表面，就能够制造出惟妙惟肖，会跳会跑的假人，同时大大减少自己身体损耗。
这种发明大大增加了绑票的效率。
但凡有半点可能被贝恩绑架的，通通给抓起来，但凡是和布鲁斯韦恩有点私人交情的，哪怕是80岁的老奶奶也要闯进家里铐走。
不但如此，就算贝恩在街上随便找个路人乙绑架也不怕。
且不提原本蝙蝠侠就已经遍布整个哥谭的监控探头，陈韬还派遣了林肯马奇和他带领的利爪部队们随时待命；
上百个被芯片所控制住的利爪分布在城市中，随时准备在任何一个角落解救任何一个人质；
而能够彻底号令整个哥谭黑帮的、由双面人、企鹅人和腹语者组成的三大黑帮同盟，则已经在几天前，向着整个城市大部分的黑帮成员们下达了寻找可疑人员的命令。
这道命令只在三个小时内就传遍整个哥谭的基层黑帮成员，八个小时内，任何一个生活在被黑帮们所控制街区的普通人都知道了。
在这样巨额奖金的驱使下，还怕找不到人？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告诉我们，任何的犯罪都不可能毫无痕迹。
你绑票，总得有存放人质的地方吧？
没人的烂尾楼？
巧了，流浪汉们都认识那儿。
桥洞？天桥？
就那几个能让人站的地方，谁不知道？
你租个房子？
房东老太太第一个举报。
美国政府都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效率，但是黑帮们可以有。
因为这是一座黑帮之城，黑帮深入人们的方方面面，哥谭的大多数居民都有黑帮背景，许多家庭的儿子和父亲都是祖传的老黑帮。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告诉我们，任何的犯罪都不可能毫无痕迹，更何况是贝恩的手下们，一群对这座城市缺乏了解的外来人。
即使有那些黑门监狱囚徒的帮助，他们的存在，在老哥谭正黑旗的眼中，也会像是黑夜里的萤火一样耀眼。
只要他们在黑门监狱之外放置这些被绑架的人质，分分钟就被人认出。
懂不懂什么叫城市之王啊？
懂不懂什么叫被整个城市针对啊？
什么叫举目皆敌，什么叫汪洋大海啊？
想要在这种层次的监控下藏住东西，除非这个东西是在几年前就被藏好，比如那颗早在几年前就被买走，可能被掌握在贝恩手中的核弹……
而想要临场现藏，则是不可能的。
什么？你说把人质放置在完全由贝恩所控制的黑门监狱内？
那么多利爪是吃干饭的？
只要贝恩不在监狱内亲自坐镇，还有谁能挡得住他们？
在这样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批量强制性保护和全面监控下，陈韬就不信，他还能像三流垃圾小说里的圣母主角们那样，面临什么亲近之人或者无辜之人被绑架被迫无法还手的被动局面。
而事实的发展也确实如同陈韬的预料一般。
“我绑架了吉姆·戈登，他现在正在黑门监狱被我的手下关押……”
“泥面人假扮的。你可以打电话试试。”
“我打电话你就会追踪这个电话……”
“快点撕票，赶紧的，别废话。”
贝恩打了个电话过去，然后在几分钟后挂断。
他碎裂半边头套下的脸面无表情。
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
“我绑架了哈维·布洛克……”
陈韬直接打断了他：“泥面人假扮的。”
老一套流程，打电话，确认，挂断。
“我绑架了卡罗市长……”
“泥面人假……”
“公共议政员……”
“泥面人……”
“我绑架了……”
贝恩一连报出了十多个名字，只得到了蝙蝠侠如出一辙的复读：
“泥面人假扮的。”
到最后，贝恩甚至懒的打电话确认了，他只是一直不停的报名字，然后得到那个他早有预料的回答。
他止住了不停的报出那些徒劳的名字。
陈韬看到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根根青筋从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脑门。
“不可能。泥面人没法将自己同时分离成那么多人。我研究过他的性质，我同时绑架了几十人，他们不可能全部……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们有哆啦卢修斯A梦。
当然，陈韬并不会把这些告诉贝恩。
“你可以自己猜。”
贝恩沉默了。
但即使他的谋划看似已经完全落空，陈韬却没有半点放松警惕。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贝恩掏出另一张底牌……
那颗被买走的核弹会不会真的在他的手上？
“我还有最后两个绑架的对象。”
“？”
陈韬怔了一下。
不是核弹吗？
“两个最终的绑架对象。”
“别说了，泥面人假……”
“这你恐怕得再看一看。”
陈韬的脸色微微严肃起来。
在贝恩说话的那短短几秒钟之内，他已经在脑海中反复的把自己所有行动的点都复盘了几遍，却暂时没有新的发现。
贝恩似乎胸有成竹，事情有一点小小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很正常，即使做了再多的准备，他也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但……
无论贝恩有怎样的底牌，他都已经准备完全，确保能够有后手应对。
所以。
是什么？贝恩？
你还有什么我不曾预料到的底牌？
在这样天罗地网般密集的围堵封杀下，你还能做出怎样的挣扎？
底牌，被掀开了……
陈韬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