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问题把程伟问懵了，他说话有点不利索：“陈···总，您要··正规···还···是···不正规···啊···”
这是一个好问题。
最后足疗定在了富侨。
所以，你说富侨···正规吗？
晚上七点，俏江南环球贸易中心店。
陈默和程伟准时等在门口，满脸堆笑，姿态很低。
这就是钱和权力之间的交锋，你有钱没用啊，一个有实权的小鬼都能卡住你脖子。
就像这个宋运辉，他不同意，嘀嘀就进不了机场。
过了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宋运辉还没到，连个消息也没发，官不大，谱不小。
程伟讪讪一笑：“陈总，要不我给宋运辉打个电话问问到哪了···”
陈默摆摆手，“不用，这小子就是故意给我们下马威。”
他话音刚落，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在停车位上停好。
车上下来一个···球？
哦不，是机场公共区域管理部的宋主任！
第一个关键词，大腹便便的矮子，对上了。
“陈总，是宋运辉。”程伟小声说。
陈默立刻把嘴上的烟卷丢掉，在地上踩灭，小跑着过去跟宋运辉握手：
“宋主任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嘀嘀的投资人，陈默。”
“早就听我们程总说您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程伟：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宋运辉仰头看着陈默，点点头：“陈总很会说话啊。”
“哟，宋主任，您叫我小陈就行，我哪担得起您叫总啊。”陈默热情活络地把宋运辉迎进门。
陈默大可不必如此，但他就是想玩，想看看这些小鬼的嘴脸。
把宋运辉捧得高高的，然后看着他跌落。
陈默会来事，说话又好听，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还一个接一个。
宋运辉飘飘欲仙。
程伟都看呆了，他没想到陈默看着挺年轻，却是个社会上的老油子，没十几年的历练，不该如此原圆滑。
三个人，坐了一个可以容纳十个人的大包间，有专属服务员服务。
程伟把菜单递给宋运辉：“宋主任，您点菜，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胖得跟球一样圆润的宋运辉，坐在椅子上都怕滚下来，他笑呵呵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过菜单，专挑贵的点。
“鲊海椒炒阿拉斯加蟹。”
“京酱鲜鲍。”
“水煮东星斑。”
“水煮澳龙。”
“肝油海参。”
“臭豆腐蒸东海大黄鱼。”
···
一口气点了九个带海鲜的硬菜，愣是一个素菜都没点。
“我点好了，您两位···”宋运辉把菜单推给陈默和程伟。
程伟这会正心疼呢，上一次请宋运辉吃饭就是这样，点了一桌子海鲜，花了一万多块钱。
这孙子自己不花钱，一点都不心疼。
听着宋运辉点这些菜，程伟脸都快绿了···
陈默却还是笑脸相迎，没有任何异样，他随便吃顿饭都比这造得狠。
他接过菜单：“我再点一个汤，凑个十全十美。”
“就这个海龟王八汤！”
菜点齐了，程伟把带的酒打开。
飞天茅台，53度。
“宋主任，上次是我疏忽了，不知道您只喝茅台，带的五粮液。”程伟一边倒酒一边陪笑。
他上次请宋运辉吃饭，带的五粮液，没想到宋运辉当场给脸色，说他不喝五粮液，白酒只喝茅台。
程伟只好尴尬地在酒店点的茅台，茅台酒本身就很贵，酒店里更贵。
想想都心疼。
这一次学乖了，他准备好了茅台飞天，还是最经典的53度。
体制内的人喜欢喝茅台，没想到宋运辉这个半体制内的人也好这一口。
他眼睛盯着茅台酒发光。
酒瘾不小。
菜上来之后，程伟和陈默举杯，敬宋运辉。
“宋主任，您肯赏光跟我们吃饭，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这杯酒我们敬您！”
宋运辉笑呵呵举杯，“太客气了。”
一口干了。
酒过三巡，话匣子打开，宋运辉开始飘飘然。
“我只喝茅台，我老婆也是，别的就我们都不喝的。”
“我老婆能喝出来3种味道的茅台，我能喝出来5种味道的茅台！”
沾沾自喜，飘飘然。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月工资撑死一万块钱，哪里有钱喝茅台？
能品出来5种味道的茅台，得喝多少才能这么细致？
品酒师都不一定能行吧？
这小子，一查一个准。
三个人干掉了2瓶茅台，3000块钱没了，程伟心疼得要哭了。
饭吃差不多的时候，宋运辉眼珠子一转：“陈总、程总，你们找我吃饭，就单纯的吃饭，没别的事？”
程伟刚想说嘀嘀进机场拉客的事，却被陈默拦住。
陈默接过话茬，“宋主任，咱们就是交个朋友，饭桌上不谈工作。”
一会不还得去大保健么，那时候再说···他在心里补充。
宋运辉有些醉了，他用手指着陈默：“陈总是敞亮人！”
“我最烦那些请我吃饭就是为了求我的人！”
“陈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那谢谢领导了！”陈默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这个“领导”，把宋运辉爽到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吧？”宋运辉一边用牙签剔牙缝一边说。
白吃白喝，什么都不用付出，他最喜欢吃这样的白食。
陈默笑着摆摆手，“领导，咱们后面还有安排。”
“旁边有家富侨足道，咱们去做个足疗，去去浑身的疲惫。”
“您平时工作忙，得多注意身体保健。”
“哦？”宋运辉听到这个，眼睛一亮，他就喜欢这个调调，“这···你们都安排了，我不去多不给你们面子。”
“但以后不要再安排了啊。”
他假装告诫，其实满心欢喜。
富侨足道就在俏江南旁边，三人转场后，齐刷刷躺在洗脚床上。
让十多个技师进来，宋运辉给自己选了个胸大屁股翘的。
难道这样的技师按脚技术好？
陈默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自己选了个看着手劲大的，以他的体格，手劲小的怕是没啥用。
至于程伟，他想选个便宜的，但都一个价，那就选了一个身材不错长得又好看的。
没想到浓眉大眼的程伟，也不是很老实。
按脚，舒服。
宋运辉一直哎呦，看来身体够虚的。
程伟也没好到哪里去，熬夜又到处跑，身体也不行。
唯有陈默，他选的技师，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他愣是一声都没吭。
这让以手劲大骄傲的技师有点面色不好看。
三个人一边按脚一边闲聊，接着一个话茬，陈默假装不经意道：“领导，咱们机场只有快的能开展业务，我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宋运辉闭着眼，舒服地躺着，“什么风言风语？”
“他们···说快的和您有不正当关系。”陈默笑呵呵说，“您行得正坐得直，这帮龟孙肯定是嫉妒您，在编排。”
他话锋一转，“可是···树大招风，您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盯着这位置的人那么多，只有快的能开展业务，确实容易被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