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雨微微踮脚,衔住了惊云端的唇瓣。
该隐配的药不知怎的,起初是无色无香无味,到如今,惊云端呼出的热气中竟是掺了淡淡的浅香,像是混合了忍冬和橙花似的。
惊云端完全让出了主动权,任由迟大小姐带着她徜徉在名为欢愉的海洋中。
唇舌纠缠,迟听雨的手软的好似丁点骨头都没有,更像是飘在天边柔软的云,又像是被拍的松松绵绵的棉絮,抚平惊云端起初不适应时的痛感。
恍恍惚惚间,惊云端感受到滚烫的,像是泪水似的东西滴落在她的颈窝里,她抱着迟听雨,承受时又给予她无声安慰。
迟听雨太温柔了,她将惊云端当成脆弱又精致的瓷器,不可否认,在初始时,惊云端品味到了丁点名为情爱的炙热,可……
也仅此而已了。
迟听雨发现来自斛渔的诅咒并不影响她和惊云端之间位置互换,甚至于今夜,她都顺利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可也不知是她技术太差还是惊云端太能忍。
除却最开始她们激情纠缠过一瞬,之后惊云端最大的反应便是偶尔皱一下眉,那些她期待过的,出于情动时会发出的,但又被刻意压下去的声音,半点不闻。
可迟听雨还在尽自己努力不让惊云端留下心理阴影,试图给她一个体验感满满的“第一次”,于是……
就有了迟大小姐做一做到眼泪流,惊云端宛如咸鱼躺这样令人悲伤的堪比事故现场的场景发生。
别说是惊云端当枕头公主有阴影,迟听雨当一都快有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台被抽了马达的机器,明明教程中的重点,她都认真做了笔记功课,也认真在实践,偏……
眼泪就是这样掉落下来的。
哭了一夜,忙活了一夜,迟听雨自己先气哭了,最后窝在惊云端怀里沉沉睡去,还是惊云端扶着额头起来,给两个人做了清理。
直到第二天,迟大小姐迷迷糊糊起来,只觉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自然垂落在身侧是还在不自主的颤抖,她竭力佯装淡定,暗自给自己做足了鼓励,这才趁着惊云端洗漱时,小心翼翼问她:“端端,你、你……”
随即卡壳,实在问不出口。
迟大小姐掉头就走,却被惊云端揪住了后衣领,“胆子不小,给我下药?”
“你自己说的,技不如人,愿赌服输。”迟听雨不想转身面对社死现场,抬抬腿还是想走,结果惊云端捎一提溜就把人提溜到了自己跟前。
被迫直面惊云端的大小姐:……
“老实站着,陪我刷牙。”惊云端把牙刷递给大小姐,“不想被我原样报复回来的话。”
迟听雨果断接过牙刷,这天下间就没有比她更热爱关爱牙齿健康的人了。
洗漱完毕,惊云端才拿了眼贴给大小姐敷上,“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肿了。”
真就离谱,明明被睡的是她,而且她吃的亏更多,结果大小姐的眼泪流到停不下来,“听雨倒是让我开了眼,原来听雨真的可以哭一晚上,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咯?”
迟听雨试图装傻,蒙混过关,她佯装听不懂惊云端的话,敷着眼膜不吱声。
唇瓣却被人轻咬了一口,“不说话也没事……”
才穿好的裙子被人撩起了一点。
迟听雨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双手抓着惊云端不安分的手,“端,端端,不是装的。”
过去哪一次她没有筋疲力竭,往往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记不清,若是真有余力,她就该牢牢记住惊云端是如何对自己的,从而蹭上一些小惊老师的经验,偏惊云端每每一碰她,她就跟脑子里被人勾了芡似的,哪里还记得什么蹭不蹭经验的。
惊云端让她开口说什么羞耻的话她都会说出来,好在……
说完她自己也记不住。
羞耻就羞耻吧。
“昨晚……”迟大小姐心虚不已,可总感觉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似的,当大猛一的快乐只体会到了一点点,酸痛后遗症此刻却是无穷无尽。
“胳膊酸了吧?”惊云端却还能坦然自若地用着寻常口吻替她做按摩。
迟听雨光是想想就要羞得原地起火,“你、你……”她仍是想问问……惊云端的感受究竟是怎么样的,方便她日后改进。
“事后采访?”
迟听雨:!
“还行,就是开始有点疼。”惊云端如实道,“后面的话……有点温柔。”
她是个喜欢刺激的人,迟听雨过于小心的态度会让她陷入疲倦期,一旦进入疲倦期,等同于贤者模式。
“整体还不错,及格哦不,八十分吧。”生怕打击到迟大小姐,又生怕分给的太高大小姐玩出乐趣来了,往后隔三差五缠着她陪练,再三斟酌,惊云端还是给了一个相对漂亮的分数。
考试从未考过八十的大小姐:……
在这件事上仿佛体会到了毕生低谷,“你喜欢……粗鲁点的?”
她还特意放轻了动作呢!
生怕太蛮横而弄疼惊云端这个哭包,结果惊云端还没哭,她先哭上了!
“那……”惊云端轻笑一声,帮大小姐按压的手微微用力,迟听雨嘶了下,本能往回抽胳膊,可重力之下,酸酸涨涨反倒有些减轻似的,颇有种“痛并快乐着的”奇怪感受,“我刚刚按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挺温柔的?”
几乎没用上什么劲儿,可也没什么感觉可言。
起初凭着情欲上头,尚能弥补一些,到后面,激情淡去,却未得到补足,不上不下,吊的人嗯……
重力一下,惊云端又收了力度轻了回去。
到眼贴到时间摘下来的时候,迟听雨的胳膊也终于不抖了。
她品味着惊云端暗示的话,大约明白昨夜的纰漏出在哪里,当即又要翻箱倒柜。
惊云端弯腰看着一抽屉的小药瓶,“藏得不太严实啊,听雨。”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她找到了。
属于惊云端的体温贴近她的后背,迟大小姐身子一僵,她拿出一个小药瓶,带点讨好性质一般地问道:“喝吗端端?”
“还有配套的解药吧?”拇指与食指拈着丁点大的小药瓶,里面晃动着清透的液体,“没有解药,你昨晚不也得中?”
要不然,以迟大小姐的体质,在该隐的强效药下应当是维持不了几分钟理智的。
才欢乐了一天就被缴械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