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张灵府,妮可抽抽搭搭地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还是别看了。”
她倔强地摇摇头:“让我送送你,再见你最后一面……”
“好吧。”张灵府叹了口气,提起那把用法杖变成的长刀,试了试顺不顺手。
没有一个人劝阻,他们就这么看着,他感觉到内心还是有一点悲凉的。
但是他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他身上很痛没错,而且是痛不欲生。
即便他这样做,也撑不了太久,如果他身上好好的,没一点伤痕,那他就是杀,也得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痛得要命,那既然他也生不如死,那还不如英勇牺牲,成全其他人呢。
妮可有点忧伤地问:“这样……太疼了吧。”
“不会。”他摇摇头,事实上,浑身传来的痛觉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估计砍头这种事情,跟现在的感觉比起来,就跟蚊子叮了一样。
他是不怎么怕的。
外面的东西如同莱茵说的一样,时间越长,他们就越狂暴,想杀死他们的欲望也就越强烈。
所以现在的敲门声已经越渐失控了,随时都有冲进来的可能。
围观的几人心里着急,一直紧紧地盯着他。
张灵府拿着长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觉得心惊,他看着凑在跟上的妮可,问道:“场场面很是血腥,你确定不回避一下吗?
后者摇摇头回道:“我要在这陪着你。”
“好,那你往后站点,别溅到血了。”
“好。”
几个人退后了一点,张灵府看了看被砸得颤抖的大门,它撑不了太久。
“要不要帮忙?”扎克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张灵府深呼吸了一下,他这是在催快点动手啊。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虽然不怕疼,但是心情紧张是没法避免的,他深呼吸了几下,手上慢慢使劲,将锋利的刀刃往肉里压。
“噗呲——”
鲜肉被刀刃切开的声音,鲜血喷溅了出来,一丝悠悠的痛感传来。
又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双手握着刀,高高地举起,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张灵府高高地举起刀,突然狠狠地劈了下去。
鲜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一颗头像模型一样地掉了下去。
不过不是张灵府的头,而是莱茵的头!
“啪——”脑袋狠狠地砸在地板上,莱茵的身体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掉在地上的脑袋转动了一下眼睛,疑惑地看着其他人。
张灵府提着刀说道:“妈的,要笑也等我死了再笑,穿帮了知不知道?”
“我的头……”“莱茵”喃喃地说道:“我的头,你竟然砍了我的头。”
脖子的鲜血喷上了天花板,然后又往下滴,滴在“莱茵”的脸上。
房间里的人瞬间都扭曲了,“妮可”询问道:“你怎么识破的?”
“演技太烂了,我还没死呢,这么快就忍不住笑出来了,啧啧,真烂。”
“妮可”转动着脑袋,将整个脑袋都扭到了后背,看着张灵府,用后背对着他,放松地说了句:“那就行了,累死我了。”
张灵府:“???”
“头!”其他人突然扑向了“莱茵”的脑袋,争夺着:“给我头!给我!”
“是我!”
“哎呀!不许碰我的头!”莱茵在地上大叫,他的脑袋此时正被人争夺着,剩下一具尸体扑上去争抢,但是被人一下子给踢开了。
他没办法,只好翻身上来,对着张灵府大叫:“你砍了我的头!我杀了你!”
“谁让你要笑的?”张灵府一脚把他踢开。
“扎克”抓着那个脑袋的头发兴奋地大喊:“我抢到头啦!我可以退出这个游戏啦!我终于抢到头啦!”
“克劳伦”一口咬了上去,在他手臂上撕了一块肉下来,“艾伦”也配合着去抢夺。
“滚开!这是我的头!滚开!”
“艾伦”干脆也趴在他的身上咬了一口:“噗嗤——”一声,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狰狞的血洞,但是“扎克”还不肯放手,他用身体紧紧地护着那颗脑袋:“我抢到头了!可以退出游戏了!”
“那是我的头!混蛋!”
“撕啦——”张灵府像切开一块布一样地切开了为了护住脑袋而缩成一只虾的扎克。
他的脑袋“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又被克劳伦一踢,便向张灵府给滚了过去。
“哎呀!”
他被张灵府给抓了起来,身体却没有反应,怀里“莱茵”的脑袋一下子被两人抢了过去。
“我的头……”
张灵府提着刀举着头大喊:“一人一颗头,不配合的,我一人给你们来一刀!”
抱着“扎克”的脑袋的克劳伦很快就躲到一边去了,剩下莱茵的身体和扎克的身体狠狠地抱住了艾伦。
“妮可”似乎对头不感兴趣,在众人抢头的时候,她趴到掉了脑袋的莱茵身上疯狂地撕咬他的身体,像一只野兽一样。
这个“妮可”就是那个被安德鲁连头砍掉的“妮可”,她找到了自己的头,但是好像是安反了。
看上去喜感十足。
这里应该就是莱茵家的庄园,在上一个房子里,找到了安德鲁的头后,就回到了庄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跟着来到了庄园。
张灵府看着他们为了抢夺脑袋在一下撕咬着,他拎着手上的头,心里面纳闷。
头也找到了,可为什么游戏还不结束?
游戏结束的话,这些个宝贝应该都会跟着消失吧?
可为什么他们还不消失?
难道还得像上次一样,身体再被吃一次好能结束?
还是说,他们的头不行,得要一颗庄园里活着的人的头才有效果?
“真他妈操蛋啊……”
大门一直在砰砰响,估计再过不了一会,这个门就撑不住了,外面那些又和里面这些宝贝不一样。
外面的看起来比这些傻蛋凶残多了。
他看着自己的法杖,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还能这么用,原以为伪装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看来伪装得很到位,长刀用起来可比手杖省劲多了,当然还是比真正的长刀要费劲一点。
那法杖当长刀用,主要靠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