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府毫不留情地斥责了他：“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需求，才会形成这种产业链！”
老板完全无所谓，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没有钱？”
“是！”
“那很遗憾，朋友，我不能破坏规则，很多人认为，用金钱重新获得洋娃娃是最划算的做法。”
张灵府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你是说，还有不那么划算的做法？”
老板盯着他，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是有，你想听听看吗？”
“你说。”
“旁边是一个教堂，那里不久后，就会聚集一些人，一些像你们一样没有洋娃娃的人。”
“然后呢？”
“你们可以和他们分出胜负，你懂的，就是杀害对方，活到最后的人，可以得到一个洋娃娃，遗憾的是，名额只有一个。”
妮可愣了一下，张灵府道：“你们两个可真会玩。”
老板内涵地笑道：“我只是充当了一个传话筒，这个游戏，是恶魔想出来的，虽然残酷，但是终归能留下其中一个人的命不是？
如果没有这个游戏，那些人都会死，一条人命也是人命。”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讽刺呢？那里可是教堂啊，竟然让你们当做屠宰场。”
老板道：“你这样说我很遗憾，不过我曾经是个神辅，神辅都成为了恶魔的代言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因为自己已经被张灵府识破了，所以他倒是很自然地承认了所有的事，以前从来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给他们发洋娃娃的人是谁一样，他们从来都不质疑老板的存在，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世界被恶魔统治的设定，哪怕这个老板从很多年前就一直存在了。
张灵府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有，哪怕一点的良知吗？”
在那一瞬间，老板的表情定格住了，两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他说：“也许你不承认，我这么做是在尽可能地让多一点人活下去，我没得选择，朋友，我从来没有漏发过哪一个人的洋娃娃。
我接受了恶魔的条件，如果他们愿意老老实实地，不要去伤害别人，不要去打别人的主意，我相信这个世界会很美好。
可有时候人才是世间的恶魔，教堂游戏，他们至少会有一个人活下来，没有这个游戏，他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张灵府摇摇头：“他们原本是受害者，你逼着他们去成为一个杀人犯，这本身就不对。”
“逼他们的不是我，想出这个游戏的不是我，朋友，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多救下一个人。”
“这么说，你和恶魔可以正面交流了。”
老板愣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老天，不要再琢磨我说的话了！”
“我就相信你在做的是好事吧，我有个问题。”张灵府朝他凑了过去，低声道：“我想把恶魔杀掉，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老板惊讶地看着他，着急地连连说道：“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惹怒它的，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如果你惹怒了它，它也不没必要遵守规则了。
你不能这样做。”
“那么你就至少说出恶魔弱点来啊，好让我有更多的底气去对付它。”
“不不。”老板惊得连连后退：“这太疯狂了，这根本不可能，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害死这里的每个人的！”
“为什么不能？我是昨天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我今天才来这里。”
“你......你是说，你昨晚逃离了恶魔的追杀？”
“对。”
“这不可能。”老板完全不敢相信：“别再说了！你会惹怒它的！别再说下去了！如果你不想害死其他人的话，就不要那样做！老天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也不想来，所以我想出去，也不想被恶魔统治着，如果我成功了，不也解救了你们吗？”
老板捂着耳朵怒吼：“别再说了！老天！求求你了！快离开吧！”
“为什么不让我说？”张灵府故意道：“难道恶魔会听见吗？恶魔在这里吗？”
“我的神啊，你非要在这说这样的话吗？”
“那你说为什么不能说？”
“你还是出去吧，我的天，算我怕了你了。”老板捂着耳朵还是受不了了，过来推着张灵府往外走。
像是真的害怕他继续说下去一样。
把张灵府给推到了门外去，一把关上了玻璃门，还挥了挥手，像是在扫除秽物一样。
将两人给锁在了玩具店外。
“这个神辅，指望不上了。”妮可走过来道。
“本来就没指望他，但是他的表现挺奇怪的。”张灵府隔着玻璃门看他，他正在擦汗，看样子的确是被吓到了。
“像是恶魔能听见似的。”
“恩，但是我记得，昨晚那件斗篷出现的时候，空气立马就降温了，但是刚才并没有感觉，而且因为门是常闭的，里面还有一点闷呢。”
妮可慢悠悠地说：“也许是因为你进去了......”
张灵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道：“现在都会吐槽我了啊。”
她腼腆一笑，转开话题：“我们去教堂里看看吧？”
“那里只是一场自相残杀的戏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做戏的是人，看戏的是恶魔，要是它看不着自相残杀的好戏，会不会自己出手来杀人？”
张灵府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说道：“行，那我们去看看。”
这个玩具屋离那个教堂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很大，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个俯瞰世间万物的巨人一样。
只是这个教堂它不是认知中的那种教会，教堂上悬挂着的是一个巨型的金色太阳，周围的光像火的形状一样。
两人直接走了过去，教堂的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在这里看去，教堂的后面有一些墓碑。
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它们看上去像是被时光洗刷了多年一样，有些年代感。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路上也有人正在往教堂走去，值得注意的是，那个人的身上也没有洋娃娃。
张灵府意识到，这就是那个老板说的那些人了，被抢夺了洋娃娃，不得已来这里博最后一线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