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第二天一大早,还未等我打开堂门,门外就响起了叩动门环的声音。
龙飞听到声音后对我说道:“这位大小姐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招吧?”
“她不会的。”说罢我便将昨天跟她签的术士契约拿了出来。
上面正是我和她的手印!
龙飞看到契约后惊讶道:“臭小子行啊!你怎么做到的?昨天我看你们根本没签什么东西啊?”
我莞尔一笑道:“一些术士的小把戏罢了,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随后我又对着收拾东西的刘姑娘和龙飞说道:“这次的任务不算困难,不用咱们全员出动,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们在堂里坐镇即可;
对了,找机会联系一下鬼眼坛的前辈,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这个曲家的情况。”
龙飞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莫非?”
我并未搭话,对着龙飞笑了笑后便带着断怨出了堂门。
刚打开堂门,就看到曲婷身着盛装站在门口,身后还带了一群人,看着装像是仪仗队的样子;
其中还有一个四人合抬的轿子。
见我出来,为首的曲婷便一躬到底,头也没抬便大声说道:“曲婷昨日因不懂礼数冒犯了先生,请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
小女子特来恭请先生去我家为我父亲解决燃眉之急!”
我看着面前的曲婷并未理会,径直走向那顶轿子。
坐上去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说道:“曲姑娘请起吧,我的规矩,姑娘可还记得?”
曲婷抬起头后看向了我手中的白纸说道:“记得。”
“既然记得,那就请姑娘履行承诺吧!”说罢便弯腰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曲婷
随着我说完,两界堂附近的风水居的老板也听到的我们的动静打开店门看起了热闹。
面前的曲婷犹豫了片刻后才接过我手中的纸条念了起来:“吾因年幼不自知,亦因家中礼数不全,故此口不择言,今日特来赔罪;
吾为朽木不可雕也,亦为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亦愧对父母之育矣,望乞恕罪...”
随着一句句的文言文从曲婷的嘴里念出来后,曲婷的脑袋也越来越低,等到她念完后,脑袋甚至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等她念完,四周也渐渐传来了淅淅索索的笑声,在那笑声中又不知是哪家的当家来了一句:“凌堂主好样的!”
这句话就像一个被点燃的引线一般,原本淅淅索索的笑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随着笑声渐渐消失,我也对着曲婷说道:“曲姑娘,启程吧!”
在我的提醒下曲婷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对抬轿工小声说了一句“起轿”后,四位扮做轿夫的保镖便歪歪斜斜的抬起了轿子;
我便在轿子上假装闭眼休息了起来;
但没想到起轿后,四位轿夫便一步三颠的想要把我颠下轿子;
见此情形我便运起千斤坠的功夫,四位轿夫当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弯了双腿。
随后我便闭眼笑着说道:“曲姑娘,你家里这轿夫不太行啊,是没吃早饭吗?要是这样的话,就算到晚上也到不了你家啊!”
这样的情况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谁的问题,曲婷当然也不例外;
只见她重重的给四个轿夫分别赏了几个耳光后又对我说道:“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先生高抬贵手...”
见正主收手,我便收回了千斤坠,刚被主子责罚过得四个轿夫也不敢再耍花样,轿子也从刚开始的一步三颠变成了四平八稳的状态。
但得势饶人也不是我的性格,随后又睁开眼睛看着曲婷说道:“我观曲姑娘带了一队好像是仪仗队的人,想必他们不是摆设吧?
既然是迎接贵宾,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不是吗?”
说完后,曲婷额头上的青筋就一根根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
曲婷看了我一眼后便咬着牙大声说道:“曲家曲婷因家中之事特此邀请两界堂现任堂主凌雨!
仪仗队,启奏!”
就这样,我坐着他们的轿子走向了前往曲家的路上...
众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二环的一个别墅的门口停了下来。
随后曲婷便走到我身边说道:“先生,地方到了,请下轿吧。”
我‘嗯’了一声后便睁开眼睛翻身下了轿子后,就在曲婷的引领下进了别墅。
刚进别墅后,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屋内有任何煞气存在的迹象!
察觉到这一点后我便问向身旁的曲婷:“令尊在哪个房间,请姑娘带我去看看。”
“那就跟我来吧。”来到曲婷家里后,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也恢复了一些,不过我也懒得在与她计较。
曲婷带着我上了二楼,打开了主卧的门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进门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这时曲婷也走到我的身边说道:“这就是我的父亲,曲建军,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每天只有到了中午才能睡一会。”
曲婷说完,我便悄悄运起穷奇凶眸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曲建军,而在我瞳术的注视下,曲建军的身上也依旧没见到半点煞气的样子...
倒是灵台又几分异样,看到这里,我当下就有了几分猜测...
随后收起瞳术后转头对着曲婷说道:“等令尊醒了以后,麻烦姑娘将他带出别墅去别的地方暂住一晚,屋中只留我一人即可;
我需要在这里调查一下,你们第二天再回来。”
见曲婷还要说什么,我又说道:“若是姑娘真为令尊着想,就按我说的做,别的不要多问!”
曲婷被我这么一说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后说道:“好吧。”
时间转眼便到了傍晚,曲婷早在下午便带着她的父亲和其他人离开了别墅;
此时偌大的别墅中只有我一个人,我便在别墅中调查了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洗手间的水龙头、镜子以及浴室的喷头、卧室的枕边都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而之前经过两界堂里黑夜枭的教导后我也认出了这白色粉末的名堂:南疆蛊术中的恶鬼蛊!
据黑夜枭所说南疆蛊术相较中原术法完全另辟蹊径,所谓的恶鬼蛊便是用枉死之人的骨灰碾成细末;
再将数种毒虫与骨灰一同放进特制的罐子中,让这些毒虫以骨灰为食,待骨灰被毒虫吃尽后,这些毒虫为了活下去便会自相残杀;
等到罐子中的毒虫最后只剩下一只之后,剩下的那个就是蛊虫,那名枉死之人最后的怨念和煞气也都会集中在那只蛊虫体内;
到了此时恶鬼蛊才算是完成了一半,随后作为蛊师还需要以自身精血喂养罐中蛊虫;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打开罐子,再将罐中的蛊虫活活捣成碎末,随后再辅以一些毒草,最后将之晒干后,就成了这恶鬼蛊!
施蛊之人将这些粉末涂抹在受蛊之人每日必经之地后,那人的处境就如同遭遇鬼物一般;
而因为那枉死之人的怨念和和煞气已经跟蛊虫合二为一,所以不了解蛊术的术士不会在现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我能看出这点也多亏两界堂的各位前辈涉猎极广且对我倾囊相授。
而正当我想办法处理这些白色粉末的时候,二楼却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动;
我闻声后轻声走到二楼后,却看见一个黑影闪身进了曲建军的卧室里;
我随后跟在那人身后进了卧室后,一手打开了卧室灯,另外一只手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断怨...
但当我打开灯后,眼前的人却让我愣在了原地,竟是刘姑娘!
而突如其来的灯光也吓了刘姑娘一跳,见是我后她也松了口气;
见来人是她我便开口问道:“刘姑娘,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留在堂里吗?”
刘姑娘这次虽然并未穿着夜行服,但也为了行动换了一身颇为贴身的深色衣服;
也正是因为这身紧身衣,将刘姑娘的身材尽数勾勒了出来,闹得我的眼睛只能看向别处,就连话也说不明白了...
怎料刘姑娘却被我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柳岚说怕你一个人再惹出点什么麻烦,就让我过来看着你一点;
而且曲家曲建军的身份也被鬼眼坛的前辈查出来了,他是公门的人,是当地改委的副主任!”
我听完刘姑娘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位大小姐如此趾高气昂!”
随后刘姑娘又问道:“可调查出了什么?”
“已经有些头绪了,明晚就会见分晓了!”说完,我就让刘姑娘先在屋内休息,我便去处理之前发现的恶鬼蛊。
等到将屋中各处的恶鬼蛊收集完后,刘姑娘看到我手中的粉末后问道:“这是何物啊?”
我将恶鬼蛊的来龙去脉说与刘姑娘听后,刘姑娘闻言大吃一惊,随后开口道:“莫非...?”
我看向刘姑娘轻轻点了点头,见时间也不早了,便与刘姑娘一人一个房间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