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幻见季晴文着急,脸上露出狰狞得意的笑,“你莫不是以为,我半点准备也没有?我告诉你,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活着!”
“小丫头,你是哪个道派的?若是你放我离开,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如何?”
赵至淳手中长剑朝她刺去。
景幻手一扬,赵至淳身子就软了下去。
季晴文大吃一惊,赶紧拽住往景幻那边倒过去的赵至淳的手腕,一个用力想将人拉回来。
景幻却用力抓着他另一只胳膊。
笑话,这可是场上最金贵的人,不拿他当人质,怎么跑?
季晴文瞧出她的打算,一手抓着人,一手把兜里的东西全朝景幻身上扔过去。
景幻本就受了伤,如今这些克制她的符篆当头砸下,一时动弹不得,又浑身疼得厉害,咬着牙不愿意松开赵至淳的腕子。
季晴文手中匕首狠狠刺出,想要断了她的手腕。
景幻感受到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意,赶紧松了手,将赵至淳狠狠推向季晴文,将两人都推倒在地上。
然后,忍痛去抓赵至淳的后背。
人质是绝对不能丢的,再趁机把这碍事的混蛋给杀了。
却听得身后风声不对,赶紧斜斜闪开,避开谨为那当胸一剑。
“你没事?”她诧异。
自己又不是那没用的货色,精心准备的幻阵配合着药粉,他竟然这么快就破出来了?
谨为搀住无力的赵至淳,站在景幻对面,话却是问季晴文,“怎样?”
季晴文站起来,“我没事,你刚才怎么回事?”
“一个不注意,中了她的暗算,世子怕是也如此,将你的符篆放在他身上,很快便能醒来。”
“他身上有我的符篆。”季晴文道。
谨为蹙眉。
景幻得意,道行高深的人破开她的术法也便算了,赵至淳这个普通人?
呵!
“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天下无人能解,把他交给我,不许派人跟着,等出了京城,我便将他和解药都留下,如何?”
谨为全神戒备看着她。
季晴文闭着眼睛,在空间里面找。
终于——
她将几张符篆贴在赵至淳背心。
“小心!”赵至淳下意识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长剑依旧对着景幻刺出。
谁也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快,景幻被他刺中胳膊,鲜血直流。
她拉长了脸,“今日,你们都死定了。”
她从腰间挎包里拿出一对铃铛,声音清脆,仿如仙乐,一听便令人如痴如醉。
围墙上的士兵面露向往之色,神色迷醉,手中武器纷纷掉落在地。
几人身上的符篆无火自燃。
谨为脑子一阵晕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咬牙,用自身意志抗拒着,手中传来温热的感觉,是一大把符篆。
谨为暗暗握住,可符篆很快又热得发烫,然后变成碎屑,落入地上。
谨为眼中一阵迷茫,心道不好,却为时已晚。
赵至淳被季晴文握住的手中,也有一堆符篆,他咬牙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若有机会,赶紧跑!”
景幻见状,轻笑,“你们跑不了的,乖乖拿着出城手令,跟我走,否则,我定让这方圆五里,没有一个活人。”
“啊!”
“啊!”
几个士兵将兵器狠狠扎向自己心口,一声惨叫,然后又从墙上跳下来,其他兵士也一脸陶醉,不知做的什么美梦。
铃声更加悦耳,天色暗了下来,有雾从远处蔓延开来,状若缭绕的仙气,似乎还伴随着阵阵仙乐,仿佛身处仙境。
景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心口也痛得厉害。
这幻阵到底威力太强,频繁受伤的自己撑不了太久。
她朝赵至淳伸出手,脸上是魅惑的笑,窈窕的身段慢慢走近。
突然,旁边的谨为一剑刺出,察觉不妙的景幻也抽出腰间的匕首格挡。
剑与匕首交错,又齐齐刺中目标。
两人嘴角都有鲜血溢出,身上鲜血飞溅。
彼时,季晴文腕上的手镯微微一亮。
是清明他们得到了一本古老的阵法书籍,研究透后、改良传入了手镯。
清朗很是开心,“只要有鲜血滴入手镯,就能拘人魂魄,季晴文哪怕再学不会道术,只要将人的血抹在上面,就能把那邪修的魂魄拘进来,她便再也做不了恶了。”
清明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搞的,那个与他们探讨的道士,有时候觉得他天赋异禀,知道很多东西,他确实也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可貌似没多久,他又开始问同样的问题,也不知道他们那里出了什么事。
真让人发愁。
季晴文一见景幻受伤,秉着斩草除根的想法,手中匕首也刺了过去。
景幻施术被谨为强行打断,反噬之后已经摇摇欲坠,又被他刺伤,如今又要被季晴文补一刀,心中气恼不已,含恨将铃铛扔向季晴文。
反正这东西自己也用不上了
季晴文向来不懂这些术法之物,但也知它厉害,赶紧闪身,还不忘拉赵至淳一把。
这一对铃铛是分别朝着二人分过去的。
景幻恼她穷追不舍,铃铛扔出,腰间飞刀也毫不留情的甩出几把,赵至淳只来得及打落其中几只,另有两只狠狠扎在季晴文身上。
鲜血溅出,痛得她龇牙咧嘴。
景幻得意的狞笑,上面有惑人心智、伤人身体的诅咒,道行不高的都会中招。
三人的血交织在一起,滴在季晴文手腕之间。
突然,阴沉的夜闪过一道亮光,天地好像晃动了一下,片刻过后,院里的人清醒过来。
赵至淳也神思清明,低头一看,季晴文、谨为、景幻三人已经倒在地上。
“林大、安宁公主!”
“谨为大师。”
两人没有任何反应。
赵至淳担心景幻跑了,将谨为身上的袋子打开,给她贴上无数克邪的符篆,又将她牢牢捆住,将人带到王府的大牢中,严加看管起来。
明远帝很快知道,安宁公主捉拿景幻受伤不醒的消息。
看着女儿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气得拿起手边的杯子,朝着赵至淳头上砸过去。
“你当初是怎么跟朕保证的?你说过,不会让公主伤到一根寒毛,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让你陪葬!”
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啊。
赵至清替自己哥哥委屈,“当初是公主自己非要来的,而且哥哥也受了伤,连谨为大师都昏迷不醒,肯定是那个坏女人搞的鬼。”
“皇上再生气也要讲理,现在最重要的,是重金悬赏,让有才能之士将公主和大师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