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半夜，江宛歌翻了个身。
她掀了掀眼皮，是被饿醒的。
裴照听见她的动静也立刻睁开了眼，他抬手开了床头的夜灯，“怎么了？”
江宛歌眼皮扇动了下，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一头的发丝蜷着，慵懒又迷人。
“我饿了”，她说，带着点撒娇的声音。
二话不说的，裴照就起身，“好，我去做，怎么也不能饿着我家宛宛了。”
江宛歌笑笑。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她越来越贪恋这种相处方式了。
慢慢地，江宛歌掌心抚上自己的小腹，细微摩擦着，说不出来的高兴。
不到半个小时，裴照就端着一份瘦肉粥上来了，旁边还摆着一盘凉拌黄瓜，给江宛歌下饭的。
她怀孕之后就喜欢吃酸的，齐妈说“酸儿辣女”，没准是个男孩。
其实裴照都不怎么在意的，只要是江宛歌生的，男孩女孩他都喜欢。
尤其是家里有了裴呦呦，裴照感觉自己还挺幸福的，小家伙那么可爱。
他现在都不敢想以后要是女儿嫁人了怎么办。
越想着，裴照勾着嘴角笑了笑。
江宛歌吃得还挺多的，胃口大开。
裴照看着也高兴。
他拿着手机坐在床边上，时不时就给她拍下一张来。
屋内灯光有点暗，给人一种温馨又迷离的氛围。
等到江宛歌发现裴照在给她拍照的时候已经是她吃完之后的事情了。
“偷拍我？”说着，江宛歌就要去夺裴照手里的手机。
“你慢点”，裴照提醒她，边说着，边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给你看给你看，别动了。”
他懒洋洋地语调，脸上带着一抹好笑的意味。
江宛歌哼了哼声，接过他手机来自己看。
都是她刚才吃饭的时候的样子。
“这张还不错，就当壁纸吧”，江宛歌勾着嘴角，自己比着摄像头拍了一张。
有点皮的样子。
裴照扬了扬眉，没什么脾气地点头，“嗯。”
“这个当头像？”
“嗯。”
“这个呢？”，他拍的照片太多，库存也有点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反正都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没错了。
江宛歌纠结了一会儿，直接点开了裴照的微信背景那一栏，“这个还可以，每页一张，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我。”
裴照：“......”
江宛歌背着他，拿着他手机乱点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他。
其实裴照的微信里面人还挺少的，也就是朋友家人多，再就是商业合作上的。
“弄完了？”他问。
江宛歌：“没，太多了，我累了。”
手指都点累了。
“哪累啊？我揉揉？”
“嗯”，点着头，江宛歌就把自己手伸了过去。
裴照看着笑了笑，“越来越娇气了。”
江宛歌哼了哼，没有理他。
她换了个舒服发姿势躺着，困意全无了。
“裴照。”
“嗯。”
“裴照。”
“嗯。”
“裴照。”
裴照：“？”
“嗯”，他还是应着，“我在啊，怎么了？”
江宛歌：“没事，就是叫叫你，感觉挺不真实的。”
“哪里不真实？”
江宛歌：“你对我越来越好了。”
这是什么破理由的不真实？
裴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腹一下一下地按着她柔嫩的掌心，“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嗯？”
江宛歌闭着眼想了想也是。
...
在家里休养了两天，江宛歌还在想着林大伟和贺薇的事情，裴照也看出来她的心事。
“他们之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裴照问。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告诉江海山这个当事人，毕竟他还被蒙在鼓里面。
江宛歌也正有此意。
“没有证据，贺薇肯定不会承认的。”
“直接DNA鉴定？”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要提前知会.......那个人一声”，到现在，江宛歌有点不太想提起来江海山这三个字。
“这件事我来做，你好好在家待着。”
“嗯。”
吃过午饭，裴照就带着乔木东出去了。
江宛歌在家，她最近还报了个班，专门针对孕妇的瑜伽课。
...
锦城会所眸包间。
对于裴照的邀请，江海山还是有点意外的，他不知道裴照为什么找他来。
“裴少”，江海山神情显得有些拘谨，他拉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乔木东站在裴照身侧，给自己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镜，看不清神情，高冷又傻X。
裴照清了清嗓子，抬手，乔木东就把自己怀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裴照自己都没有看，直接推到了江海山面前。
江海山不明所以，他低着头顺着文件看过去。
“用了些私人手段，上不了台面，多有得罪，还请江先生不要介意”，斯文的声线款款，裴照说得云淡风轻的，一双微微眯起来的眸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提前找人配对了江海山和江馨馨的DNA，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江海山现在手里拿着眼里看着的就是那份DNA鉴定报告。
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为0.003%，结果显而易见了。
至于他为什么称呼江海山“江先生”，是因为江宛歌，当初是江海山信了贺薇的话，一心认为江宛歌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江宛歌不想认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是......裴少，这是.....”
江海山脸色很是不好看，青黑青黑的，捏着报告单的手指很紧，几乎要将纸张给捻破了。
“就是你所看到的，江馨馨并非你和贺薇的亲生女儿。”
直言不讳，裴照也不打算跟江海山兜圈子，没意思。
“......”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江海山一张脸铁青，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一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的人倏地往前靠了靠，裴照一手撑在桌子上，“江先生，你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海山微微颤着气息，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快要将他给吞噬掉。
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他的亲生女儿却被他一再伤害！
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
好半晌，江海山才缓过劲来，他一手扶着桌子闭了闭眼睛，说笑不笑地哼了哼声，“真是让裴少见笑了。”
裴照只是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
...
从会所出来，裴照就直接奔着家去了。
“江海山这边搞定了，但是林大伟那边......以他那贪生怕死的样子恐怕不会那么配合。”
“钱到位，他自然不会拒绝，再说了，他现在是想不帮着都难了”，江宛歌笑笑，晃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裴照恍然，“你录音了？”
江宛歌点头，“嗯，特殊人群，特殊手段，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裴照莞尔，“行吧，那明天我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