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败了，她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在这一刻，被裴照亲手毁掉了。
她没能杀死江宛歌，以后也不会了，因为裴照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但是心底的那股恨意不断地叫嚣着，江馨馨不想就这么放弃，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江宛歌做个垫背的！
眼底露着狰狞的杀气，江馨馨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江宛歌扑过去。
如她所想，裴照不会再给她任何的机会了。
回应她的，只是那一脚，裴照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口，毫不犹豫，不带任何感情。
“噗——”
一口鲜血猛地迸发出来，嘴里一股腥甜逐渐蔓延开来。
江馨馨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狼狈至极。
裴照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直接转身朝着江宛歌那边走去。
刚才的碰撞，她好像一直蹲在那里。
“宛宛，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地，裴照蹲下身，扶着江宛歌的后背就要将她给抱起来。
“别动......”声音透着几分苍白，很明显的无力。
江宛歌弓着身子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木架子，一只手捂着小腹的位置。
裴照目光微怔，随即攥紧了拳头，全身的肌肉跟着紧绷起来。
“宛宛！”
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肚子疼......”
江宛歌面色惨白，倒在身后的人怀里，身子不断地颤抖着，抖如筛糠，冰冷快要将她给吞噬。
肚子？
裴照朝着江宛歌小腹看过去，大脑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抱着江宛歌就往外面快步走去。
他几乎是跑着的，生怕晚了一步江宛歌就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车门被粗鲁地扯开，裴照慢慢地将江宛歌放上去，大力地关上车门，就往驾驶位上赶。
开门，发动引擎，一套动作下来几乎是不加以任何思考的，好像就是他本能能做出来的全部了。
把着方向盘，裴照脚下的油门踩到了最底部。
车子逐渐驶离郊区，朝着最近的医院赶过去。
...
“医生——”
“医生——”
抱着江宛歌，裴照一路小跑着，他明明已经满头大汗了，但是此刻镇定地很。
“快，快去通知张医生！”
很快就有几个护士上来，然后是急诊科的医生，江宛歌被推进了急诊室。
裴照站在门外，有些愣住了，他站在原地许久，慢慢地，缓了一口气。
抬手，一手扶住旁边的墙壁，身子也斜着靠了过去。
也在此刻，一抹鲜红入眼，裴照脑子一阵发蒙，愣愣地偏头看过去。
红色刺目，像是一团火，要将他给灼伤了一般。
他侧着头，盯着自己袖口的那抹鲜红良久，而后慢慢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急诊室，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在他脑海中炸开。
像是一个茫然无措地孩子，裴照伏在墙上，双目通红。
他抬手掏着手机，给乔木东打了电话过去。
很快，路违就带着司愿一起来了。
“怎么回事？”上来，路违就扯着裴照到了一边上，神色凝重。
裴照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双目无神，他把事情简单跟路违说了一遍，“都怪我，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的。”
听完裴照的话，路违和司愿对视了眼，他拍了拍裴照的肩头，叹了口气，“这件事也不全怪你，别太自责了。”
“的确，谁都不知道江馨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她是怎么有枪的，以她一个人的能力，要弄到一把枪还是很困难的”，司愿说着，往旁边的急诊室看了一眼，“就希望宛宛没事，如果有事的话，我不会放过江馨馨的！”
“这个女人做了这么多坏事，她早就该受到法律的惩罚了！”
“路违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
越想着，司愿越发地为江宛歌打抱不平。
五年前她就联合宋珂一起陷害江宛歌，现在她又持枪伤人。
路违了解这其中的过往，自然也觉得江馨馨应该牢底坐穿，但是国有国法，他还没有那个权力去胡乱地判定一个人的罪过，一切都还要走正规的程序。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做错了事，法律不会饶了她的，该有的惩罚不会少。”
急诊室的灯一直亮着，晃得裴照心烦意乱，他现在只剩下懊悔了，也只希望江宛歌可以没事。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江宛歌被推了出来。
她已经睡了过去，小脸惨白，唇色都没有颜色。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走上前问道。
裴照回过神来，“医生，我是。”
“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小孩？”，医生正说着，裴照抬眸，一脸的讶异。
他以为江宛歌是被什么东西戳到了肚子......
医生不争气地看他一眼，“是，病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病人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这句话反复在裴照脑子里面飘荡着，他怔住了下，随即扶上医生的胳膊，“医生，那我夫人现在怎么样？”
“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切记，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些，大人没事，孩子也没事，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前三个月格外重要。”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了，医生”，裴照叹着口气，偏头看向病房的方向，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都是我该做的”，说完，医生又看了看裴照，这才离开。
“真是太好了！宛宛和裴少有孩子了！”一时激动，司愿高兴地就要跳起来，但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现在的情况，“那个女人真是疯了，差点就害了宛宛和孩子！”
一边安慰着司愿，路违也松了口气，“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嘛，宛宛和孩子都没事。”
“是，医生是说没事了，但那还不是裴少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大人孩子都有危险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是医院，你别太激动了”，好声跟她说着，路违目光逐渐冷淡起来。
他们又说了点什么，裴照没有在意，他转身跟过去，陪着江宛歌一起进了病房。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宛宛”，挽着路违的胳膊，看着裴照进去了，司愿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