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过这两人的事迹。
苏庭此刻,更想要杀的,则是那鬼僧!
只是他扫了一眼,比较了一番,眼下容易杀的,却还是杜恒。
其实论起道行,杜恒比鬼僧要高出一线。
但这鬼僧善用佛法,降服精怪妖物,并驱使阴灵鬼物,加上他本身佛法早已高深,也是五重天的境界,便不可忽视。
至于杜恒,虽说在盛会之中,本领高深,且收服不少人物,风头最盛,但实际上,盛会结束之后,真正投入他手下的,也不过一位上人罢了至于其他修道人,是早已被他折服的人物。
这些人自觉修行艰难,难以更进一步,见杜恒愿意招揽人手,又见他本领高深,未来前途无量,故而有心跟随于他,或许受得指点,或许有心求得杜恒赐法。
而其他在盛会之中投于杜恒的,多是心怀鬼胎,或是自觉道行不足,要借杜恒之势。但他们实则也跟肖柏井一样,不认为自己今后也会弱于他人,只是借一时之势而已,所以盛会之后,也便离开了。..
“如果杜恒回了他的十二县,不谈凡尘俗世之中那些官匪的束缚,单是他在十二县之中收下的八位上人,三十余位修道人,以及十六个徒弟,便要比那鬼僧更为势力庞大,本领高深。”
苏庭摸着下巴,沉吟道:“现在他为了找到我的根底,顺着我来的踪迹,在去往落越郡的路上,也就带上了三位上人而已仅仅三个,比起鬼僧的帮手,确实少了。”
他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记着,杜恒如今身在景秀县。
“景秀县啊。”
——
离了司天监,前往元丰山在京城的道观途中。
“苏庭”
小精灵欲言又止,也看了那些消息,虽说她并非人类,但离山之后,跟随苏庭行走人世,时而也将自己当作了人,知晓那两人的作为,心中同样是极为不喜。
但她也知道,那两人极为厉害,至少要比在盛会之中,还要厉害。
毕竟东繁僧人没有将自己收服的精怪妖物带进画卷世界当中,而是在画卷之中,收服妖物为用而在这外界相遇,他真正豢养的精怪妖物,以及那些阴灵鬼物,至少也比那画卷当中的精怪,更为厉害。
至于杜恒,道行比苏庭更高,而且在盛会之中,先被苏庭偷袭,又经过一番恶斗消耗,才被苏庭最后解决掉了,却并不代表,他本领逊色。
实际上,小精灵知道,杜恒受了重伤,还有许多手段,没有来得及施展开来。
而且,苏庭这次的盛会魁首,颇为取巧,并不是以自身实力,实打实打出来的,正面与这两位全盛时期的五重天上人斗法,而且他们还有这么多帮手,不见得就打赢了。
她心思纷乱,心中惴惴。
“有话直说嘛。”苏庭炼就法印,心情甚好。
“咱们该不会是去送菜的吧?”小精灵悄声道。
“”
苏庭脸也僵了一下,看了过去,不仅小精灵一脸害怕,那小白蛇也深有赞同,不禁恼怒不已。
“什么叫送菜的?”
苏庭怒道:“想我苏某人,诸般妙法在身,功法直指仙道,且法力霸道绝伦,并凝就天意,五行兼并,在三重天时就不怕他,如今修成上人,有何惧之?”
小精灵这般想着,倒也不错,但心中还是没底。
苏庭见状,为了打气,鼓舞道:“而且我这次出来,获益不少,比起在盛会初时突破,修为更强了一筹,并且我的五行甲已经可以化成天兵力士,凶悍无比,今日又炼成这‘三界六道神仙撂倒宝印’,他杜恒就算是修成了六重天,也都死定了。”
小精灵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要不然你找到杜恒之前,我和小白蛇先领着马车,离得远些,免得被你们波及到了?而且,反正你这么厉害,小白蛇也不用去涉险了嘛?”
小白蛇连忙点头,以示赞同。
苏庭脸色难看,呐呐道:“总也应该让它历练历练。”
这般念着,苏庭觉得这小白蛇近来也靠不住,关键时刻极可能落荒而逃,把他丢在原地,不禁有些沉思。
陆压传承之中,有一道化虹之术,修至大成,身如虹光,一瞬而走。
这是逃命的绝好本事。
以往苏庭修为浅薄,修炼不成。
如今修成上人,勉强可以尝试。
就算没能修得身化虹光的地步,但只要初得入门,速度也绝对不慢,在上人境中,逃命起来,也是稳妥。
待会儿去道观驾马离开,前往景秀县的路上,还得仔细修炼好这一道身法。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
回到了道观之中。
道观里的上人,也都是修成阴神,当有人临近,且没有收敛气息,便都知晓。
又如前日一般,诸位上人恭迎师叔祖。
苏庭好生高兴,牵来了两匹马儿,又从马车里取出了金子,一人一锭,分发下去,然后又恋恋不舍,表示离开京城。
“二老爷”
余仁正要说话。
“什么都不用说了。”苏庭神色沉重,叹息道:“二老爷知道你的心意,尊师重道,是个好孩子。”
余仁怔了下,怔怔点头。
而另外一个道人,忙是说道:“二老爷,我要绘符,正需要”
苏庭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心了有心了,二老爷自身便能绘画雷符,威能强盛,不必你的护身符了”
这道人还要说话。
苏庭从怀中掏出一堆雷符,塞进他的怀里,说道:“这是二老爷费尽心力绘画而成的雷符,威力之盛,惊天地泣鬼神,你就拿着吧,不要跟我客气,也让你知道,二老爷确实是有灵符护身的,不用你来操心。”
道人呆呆看着怀中的雷符。
苏庭跃上马车,挥了挥手,道:“诸位徒孙儿,二老爷这就走了,不比相送,也不必担忧二老爷的安危,你们好生修行,今后二老爷会给你们写信的。”
声音才落,还没等众位道人回过神来,他驾马而去,拐了个角,见不着了。
余仁呆了半晌。
余禁吐出口气,转身回了道观。
剩下那个道人,口中喃喃道:“我的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