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知是女孩将手中的匕首插入面前的尸体是第多少次。
只是每一次匕首落下，她都会不放心的再刺入一刀。
【宿主】
曾经的系统见过这个场景，问出了一个问题。
【宿主不是还在之前一直对杀人这件事有情绪吗？】
系统说着。
它好像快感受不到来自自家宿主的情绪波动了。
少女将那颗人头彻底割下，原本笑着捧着人头的她，在确认了自己终于安全后丢下了手中的东西。
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
她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鲜血。
“杀人？能和组织交易的人，我并不觉得我杀了有什么错，相反，只要我多杀一个，他的危险也能少一分。”
……
空中丢来了一袋东西。
谷原爱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却是一袋冰棍。
手指捏着包装袋的一角，谷原爱抬眸笑了笑。
“这是贿赂？”
‘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谷原爱有些不满的想着，手已经下意识将包装袋撕开。
“只是找到了更容易让你心平气和的东西而已。”降谷零不置可否的笑了。
“你从伏特加那里套的情报？”谷原爱掰开冰棍的手一僵。
“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也是抬手接住了谷原爱丢来的一半冰棍。
“说吧，什么事？”见降谷零舔了一口，证明没毒后，谷原爱也是放松了些。
身子靠在墙壁，望向降谷零时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之前在国际会议中心的爆炸事件我……”
“我知道，你把那个小孩扯上了。”谷原爱舔了舔冰棍。
这种感官上还没给自己带来一丝丝凉意的东西或许是在自己五感削弱后的一个奖励。
让自己感受着她还活着的真实。
降谷零微微一愣，却又是笑了笑，“看来我的想法也能被你看透。”
然而这种感觉并不能让人好受。
尤其是像他这类人。
只是没有去在意他的想法，谷原爱又是接着说道，“你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不过这个方法可以让你得到更多的价值。”
“有关那个小孩的实力到底能让你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的勘测。”
“对于这个无能政府的维护。”
“清理你们内部的废物。”
“平衡你们的内部利益。”
“……”
随意说了几条，也是累了，谷原爱也不再出口，只是笑了笑。
“是怕我不会帮你吗？小波本。”
“我清楚，以你的立场不会做什么，”平静听完谷原爱的话，降谷零也是说出了自己想法。
只是很快，谷原爱再次接过了话茬。
“你要找的从来不是我，而是弘树对吧。”
“看样子你早就清楚了。”降谷零的笑容中透露了些许无奈。
在知道是物联网恐袭后，他便有了想找那个小孩的想法。
可惜还是被这个人先一步知道了。
若是友还好，可惜以她的身份，哪怕不知为何救了一些人，但依旧是敌。
“当然。”谷原爱挑眉，将吃剩的包装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雪糕吃多了的错觉，有种身体都被冻僵硬的感觉。
她接着开口，“而且我还清楚如果我不答应，你或许会派人过去。”
“比如，你手下的风见。”
若不是因为这个猜想，或许她并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一个小事件而已，她只想听系统的话，坐在一处静静待着，混任务进度。
“你还知道多少？”降谷零的表情在谷原爱一句句话语中渐渐变冷。
而谷原爱在这种神情中耸了耸肩，“我只是猜猜，小波本你的反应大了点。”
听出谷原爱话语中那提醒的意味，降谷零也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次看着谷原爱那懒洋洋靠在墙壁上的模样，降谷零开口，“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谷原爱摆了摆手，“不用，就当上一次你救了我的奖励。”
她可不奢求这些所谓人情的东西。
大的事办不了，小的事只是顺水推舟。
所有事都已经进入了正轨，而最后一块拼图的凑齐也是让降谷零摸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
金色的发丝穿过指缝，让本来还在伪装的他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也是在降谷零放松的一霎，本来要离开的谷原爱开口。
“不过……”
降谷零动作一顿，心里一个咯噔。
“不过什么？”他问出了口。
“不过你不累吗？那些执行的命令是你下达的吧？”
虽不清楚谷原爱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判断着这句话陷阱的同时，他张口，随口回应了一声，“不累。”
视线从降谷零那张脸扫过，谷原爱也是闭了口。
“那便好。”
若是这人再精神崩溃一次，她可没有什么精力去再拖一个了。
“不过很多时候不用愧疚什么。”
“执念这种东西就是会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再去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也只有这样的想法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自从试探过降谷零那种莫名而来的态度后，谷原爱也没了再去遮掩的心思。
伸手掩住了降谷零看来的那双眸子。
她说，“别用那种快哭出来的眼神看着我。”
“你知道，我这个疯子也是挖过别人眼睛的。”
手挪开，谷原爱侧身绕过了他。
在他们这类从身份上并不存在的人身上，很多时候若要参与剧情只能靠着不断的改变。
降谷零这次也是如此，可惜，柯南对他的信任太重，以至于利用起对方时他这个人会愧疚。
不像自己这个只会嘴上愧疚的家伙。
巷子外微微散发着光亮。
心中升起的厌恶让谷原爱的脚步在那道分界线前下意识顿了顿，但很快，她又是继续迈步。
光照在身上是没有暖意的。
她很早便清楚。
具体是多久知道的，她却是忘了。
身后似乎传出声音。
谷原爱也是在系统的提醒中回眸。
黑色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看来的大半眼眸。
让人看不真切她此刻的想法。
“该回头了。”他说。
她的眸子微敛，似乎是在笑着，有些微弯。
“一个疯子又该如何回头？”
就连她也厌弃起自己如今这副样子。
也不知还有多久，她的精神会在有一天彻底崩弦，直到连镇定剂也无法挽救的地步。
“小波本，我从不是善人。”
“同他们一样。”
和组织里那群人一样。
谷原爱说完这句话也是笑了。
来自自身的偏激早就已经让她清楚明白着一件事。
自一开始，她就不是什么可以被谁拯救的人。
杀人毫无负担的她甚至在那一把把刀插入别人心脏的时候，她还在仔细思考着如何毁尸灭迹，或者用死去的尸体去见见其他人那绝妙的表情。
那种表情，似乎就像是来自天堂的交响乐。
让人沉沦。
他们说的一直没错。
自始至终。
她都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