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之庆,和朱棣有了共同的话题,话匣子也就此打开了,一时间朱棣,叫张之庆的称呼都变了。
“张兄,就像你刚才说的那场仗,咱们大明可有记载?”。
“回四爷,咱们大明是没有记载的,目前有记载的地方是欧罗巴,毕竟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赫赫有名,当地人称之为勒格尼兹歼灭战,是由当时第2次西征中,察合台的长子拜达儿,统帅3万,其父亲的部下,一举歼灭了波西米亚国王率领的欧洲10万联军,杀敌7万,割下来的耳朵足足装了九大麻袋”。
张之庆话音落下,整个堂屋安静的可怕,仿佛落根针都能听见。
朱棣思索片刻后,开口打破了堂屋的宁静,“我记得那个察合台是成吉思汗的二儿子吧?还有那个乐什么玩意儿……他奶奶的!什么他娘的破名字?”。
“勒格尼兹?”。
“啊对对,那地方咱们大明有记载吗”。
张之庆揣摩了一下朱棣这话的用意,便开口道,“有是有,但是应该很模糊,毕竟那个地方离咱们太远了,一直以来咱们东西方传递文化,都是靠着阿拉伯那帮二道贩子,来传递的,也就是咱们所说的大食国”。
“那张兄能说说,蒙古人西征,一路打到了哪里?”。
“可以四爷,那我就大致的给您讲讲,咱们从蒙古第1次西征开始”。
说完张之庆,转身吩咐老马,“去把我那张欧亚地图拿来”。
“是!”。
张之庆顺便喝了口茶,酝酿了一下,等到老马带着下人搬来了大地图。
张之庆拿着一根细长的教棍开始了讲解。
“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崛起之后,南宋嘉定二年(1209)蒙古人先后征服了高昌回鹘与西辽,西辽残部继续西逃,嘉定八年(1215)蒙古军队攻陷金国中都,嘉定十一年(1218)哲别西征灭了西辽,同年花剌子模杀了400人的蒙古使团,铁木真大怒,嘉定十二年(1219)六月,成吉思汗将东部攻金战事交由木华黎,自己则率23万大军西征,从克鲁伦河畔出发,越阿尔泰山,天山山脉,经过三个月的行军抵达虎思斡耳朵,稍作休整之后,立即进攻锡尔河………”。
大地图边上张之庆仿佛进入了一种状态,他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说着,仿佛没有任何的感情,并且手上的教棍在地图上,每解说到一个城市,地区,都会用教棍指在那里。
而朱棣也体验了一回沉浸式的解说。
张之庆大概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讲解完了蒙古第1次西征。
“随着花剌子模被灭国,嘉定14年(1221)成吉思汗命令,速不台与哲别,率3万人继续西征,他们率军从南面迂回里海,进入亚塞拜然扫到了高加索南北,嘉定16年(1223),哲别,速不台攻打钦察,这里有必要说一下钦察这个民族,他们是突厥后裔,一直占据着高加索北部的草原,直到宋朝时期蒙古人的到来,钦察人向罗斯各公国求援,同年南罗斯的密赤思老公爵,以及基辅大公,集结8万联军,在嘉定16年(1223)冬的迦勒迦河与蒙古军决战,此时蒙古军不足3万,而联军约有8万人,但联军并非一条心,被蒙古铁蹄一举击破,罗斯各国6位王公被处死,并被斩杀了70位贵族,联军的所有俘虏全部被杀,迦勒迦河之战,罗斯联军损失惨重,罗斯各国都丧失了战斗力,蒙古军几乎无损失,蒙古军长驱直入,进入克里木半岛,攻陷速达黑城,扫荡了不里阿尔,然后返回中亚,自此蒙古的第1次西征结束”。
张之庆的话音落下,堂内一片鸦雀无声,片刻后朱棣拍案惊起,“过瘾啊,过瘾!张兄讲的太好了,听的咱是热血沸腾啊,张兄大才啊,咱要把你引荐给我爹,让我爹也听听,没想到啊这世界竟如此之大,咱们大明偏居一安,还妄想自称天下”。
此时,一旁的丘福也忍不住发声问道,“小先生,这蒙古子真有那么能打吗?”。
“怎么说呢,蒙古崛起时确实非常能打,但是经过近百年的演变,鞑子皇帝安于享乐,奢靡酒色挥霍无度,黄金家族血性早被掏空了,不过有一方衰落,就有一方崛起,比如说蒙古的其他旁系,瓦剌,准噶尔,喀尔喀,察哈尔,等都有可能,就像金国初期完颜阿骨打的女真人相当能打,但是到了金国后期女真人衰落,被更加凶悍的蒙古人覆灭”。
张之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
“这里呢,我说一下我的一些观点,我觉得北方游牧民族,渔猎民族政权更迭,就像养蛊一样,一旦有一方衰落,势必会被瓜分以及吞并,恶劣的生存环境导致这里的民族异常的民风彪悍,这样养出来的士兵格外的凶悍,但他们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会产生惰性,渐渐的时间一长了,血性就被掏空了,那么这时他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块肥肉,那他就会被生存更加恶劣的更加凶悍的其他部落取代”。
朱棣听完,顿时眼前一亮,“哦?张兄的说法很新颖啊,不知张兄能不能拿出个章程,我可以写信给我爹,让他上奏给圣上”。
听完朱棣的话,张之庆装出一副很惊讶的神色,“没想到四爷,还能触及到当今陛下!张某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若是今天有张某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四爷莫要怪罪”。
说完张之庆鞠躬行礼。
朱棣瞬间坐起,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扶起了张之庆。
“唉,张兄哪里的话,认识张兄是咱的荣幸啊,只希望今后与张兄讨教,张兄可要不遗余力啊”。
两人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客套了半天,甚至都忍不住心里骂对方是只狐狸。
各自坐回座位之后,朱棣开口问道,“不知张兄今后有何打算,是否愿意向关内发展的意向?”。
“有啊,早就有了,我也想早就回祖籍看看了,不瞒四爷,我的祖上原来是大同的,我回来近两年,一直想去关内发展,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缺一个领路人”。
“哦!那张兄可愿跟我一起去北平呢?像张兄这样的大才,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是太屈才了,不知张兄可愿入朝做官?如果张兄愿意的话,我立刻修书一封去应天府让我爹做你的举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