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鲁智深等人得胜归来的消息,秦锋带着梁山众头领前往金沙滩迎接。
阮小五、阮小七组织船队分批运送出战的士兵、财物和马匹等。时迁、鲁智深和邓飞来到秦锋众人的身前一一见礼。鲁智深和林冲久别重逢,感慨地诉说着彼此的过往经历。时迁向秦锋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次出战的情况。
此次出战天机营出兵二十人,预备军出兵三百人再加上俘虏营中选出的一百人,总共420名士兵。返回时士兵战死五十六人,受伤一百二十三人,俘虏一百六十余人,战死的士兵多是俘虏营的。缴获金银珠宝等财物价值能有八千多贯,马匹仅有十二匹,粮食有一千二百石。
秦锋微微颔首,上次攻打齐雾山和小王庄缴获钱财的大头就是在王太公庄上。只是攻打普通山寨,能有如此收获已经不错了。
运送完所有士兵和物资,秦锋安排山寨伙房摆宴庆功分金。出战有功的俘虏,全部正式成为预备军中的一员。新带回来的俘虏,关押到俘虏营改造。
安排清楚山寨的事情,又得到阳谷县的消息。
阳谷知县收了金银,又念及武松的情面,对武大郎杀人之事从轻做了处理。写明是西门庆被撞破奸情要杀武大郎,反被武大郎所杀。至于秦锋和縻貹出现的情况,早就让秦锋花钱摆平。后来知县又写了一道申解公文,将武大郎、潘金莲和王婆,解本管东平府申请发落。按照官府的处理进度,武大郎的案子彻底了结起码还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
【阳谷县此时属京东西路郓州管辖。北宋宣和元年(1119年),阳谷县改属东平府。此处按水浒中写。】
秦锋提出要去东京汴梁的时候,却遭到了所有梁山头领的反对。
他们都知道高俅对秦锋的悬赏,秦锋去东京在他们看来就是飞蛾扑火。
秦锋力排众议,还是踏上了去汴梁的旅程。这次去汴梁,他带上了时迁、縻貹、阮小七和吕方四个头领,天机营、预备军和水军总共六十个士兵。一行人扮作商客乘坐着一艘客船和七艘货船,出了梁山水泊沿着五丈河向西南而去。
五丈河又名广济河,是北宋漕运四渠之一。河道自开封城西分汴水东北流,经东明、定陶,至巨野西北六十里的济州合蔡镇注入梁山水泊。
漕运是大宋运输物资的主要方式,四通八达的漕运网,将天下各地的物资运输到东京汴梁。越是接近汴梁,沿途的商船、漕运船就越多。漕运船也叫纲船,是官营船场制造的,仅供官府自用。商船、游船则多是民营作坊打造。
临近汴梁之时,众人兵分两路。一路由时迁、阮小七、吕方继续乘船进入汴梁。另一路是秦锋和縻貹带着六个士兵登岸在汴梁城外暂住下来。等秦锋寻到暂住的地方,跟随的一个天机营士兵会赶往汴梁和时迁等人汇合。
时迁等人进入汴梁后,先寄存了船只并留下几个士兵看守,然后便分开各自去探听消息去了。
大宋自立国以来,始终面临着严重的外部军事压力,历代皇帝都非常重视兵器作坊。大宋兵器作坊实行的是集中管理,分为京师兵器作和州郡兵器作两种。州郡兵器作除了制造本郡兵器外,还需要完成朝廷委托的制造任务。
让人诟病的是,州郡兵器作制造兵器是按照朝廷统一的任务指标来制造的,根本不从实际出发。例如,本来就不产铁的州郡,刀枪剑戟必须样样都制造,在缺乏原材料的情况下,难免会出现粗制滥造。
京师兵器作按照隶属关系分为御前和朝廷两大系统。御前系统主要是供给内廷,朝廷系统主要是为禁军和地方驻军提供兵器盔甲。朝廷系统包括南、北作坊、万全作坊、广备攻城作、弓弩院、弓弩造箭院等。
京师兵器作是北宋最大的兵器生产基地,秦锋盯上的就是这里的工匠。和官员的高俸禄不同,工匠的待遇很差,而且工作任务极其繁重,很多低级工匠的俸禄仅够养活自己。就是这点微薄的俸禄,官府还经常不按时发放,有时候还进行克扣。更要命的是,这些工匠经常被官员挪作他用。所以工匠逃跑的情况时有发生。
火药作的工匠是秦锋志在必得的,时迁便亲自前往探查了。
秦锋和縻貹下了船后,各挎了腰刀,朝着汴梁的方向步行而去。走了一个多时辰,几人远远望见一个小村。又走了一会儿,几人来到村口,就见村口有家小酒肆。奇怪的是,小酒肆外面的空地上放着一桌一凳,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子正坐在凳子上自斟自饮。
秦锋诧异地看了一眼这面具男子,这男子头戴青纱软巾,身穿白缎子袄,身量打扮和他倒有几分相似。这个男子不时抬头向西面张望着,看样子是在等人。在他的身后跟着十五六个膀大腰圆的闲汉。
一个矮瘦的帮闲看见秦锋等人,凑到面具男子的身前低语了几句,就见那面具男子转头盯上了秦锋。
秦锋几人走的也有些乏了,就想进酒肆歇息一下。刚要往酒肆里走,那面具男子突然把手中的酒碗砸到秦锋的身前,口中大骂道:“滚!休坏了我的好事!”
“砰”的一声。
酒碗摔得粉碎,酒水也溅到秦锋和縻貹的腿脚上。秦锋还没开口,縻貹已经开口骂道:“你这撮鸟,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别以为戴个面具,俺就看不出来。你这撮鸟简直又丑又臭,污了俺的眼睛还要污了俺的鼻子。”
縻貹满脸的厌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面前夸张地扇动着。
“你这泼才,讨打!”那面具男子愤怒之极,连腔调都变了,指着縻貹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看见秦锋几人带着兵器都如此趾高气扬,想来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
他身后的闲汉听到男子的话,一个个丝毫不惧,挽起袖子直奔秦锋几人。
那个矮瘦的帮闲凑到面具男子身前讨好地谄笑道:“衙内,你消消气。不值得为了几个泼才动怒。”
他可是知道自家衙内因为脸上的面疱,最厌恶别人说他丑。衙内本来就爱发怒,若是再被气出几个面疱,倒霉的还是他们这帮贴身伺候的人。
看到那帮闲汉冲了上来,縻貹乐呵呵地攥了攥拳头,踏前一步,一拳撂倒一人。
真弱!
“你们别上!让俺自己来!”縻貹抬脚又踢倒一人,头也不回的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