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不好意思,宋先生很忙,没时间见你,夏先生,请回吧!”
管家一脸平静的盯着夏禹。
夏禹冷笑一声,嘲讽开口,“是宋琛很忙,还是宋琛压根就不在这里?!”
管家依旧笑着,丝毫没有被夏禹揭穿的无措,“夏先生,请不要开玩笑。”
“让开!”
夏禹推开管家,直接冲了进去,一边找人一边大喊:“宋琛!”
他将宋家的屋子几乎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宋琛,夏禹本就因为宋家的事儿累的熬了几个通宵,现在他脸如菜色,眼底青紫,他胸腔起伏,气的不轻。
管家缓缓走到夏禹身边,递过去一杯温水,“夏先生,看开点,宋先生不在这儿,宋家可都是你的,这泼天的富贵啊。”
夏禹夺过那杯水,一饮而尽,瞪着管家,声音沙哑,“这泼天的富贵给你,你要不要?!”
管家闭嘴了,没有说话。
夏禹咬牙切齿地扫视了一圈宋家,最终还是认了栽。
“宋琛!你好样的!”
夏禹想着宋琛不可能就这么丢下宋家的一切不回来,可是他没想到,宋琛还真不回来了。
眨眼三十年过去,夏禹已经成了矜贵的中年人。
林老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时常去看林老九,林老九却是时常糊涂,看着夏禹又像在看其他人,“阿阳,上次咱们说的代码有些问题,你不要直接用,知道吗?”
夏禹点头,林老九又叹息一声,“阿阳,你现在的话怎么这么少啊?”
“哎,我知道你喜欢可丝那个小姑娘,可是人家心里有别人啊,有时候放手也是一件好事。”
“也是一件好事。”
夏禹没有说话,他就这么安静的听着林老九说话,林老九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说来说去也不过那几句。
他其实知道林老九口中的阿阳是顾淮安的儿子顾阳,这些年他了解了不少林老九的以往,顾阳是他最得意的徒弟,那些年,林老九在三区的名声与王老并列,谁听到两人的名字,都会夸赞一句。
而他们的徒弟分别是顾阳与恺悌。
顾阳死在二十几岁最耀眼的时候,而恺悌消失不见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
最终王老不知所踪,而林老九被驱逐到十区。
一代神话彻底消失。
如今林老九回到了三区,许多事情因为他的出现变得轻松了很多,他们花了十年的时间彻底将王族从这个世界抹除掉,现在一区到十二区早已没有了阶梯,所有的居民都是平等的。
夏禹揉了揉眉头,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丘的文件,心里对宋琛的恨意更深了。
“夏先生,您的咖啡。”
管家推门而入,白发苍苍,可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人披着老人的皮囊。
“放那儿吧。”
夏禹一脸疲倦,见管家要走,突然开口道:“还没有宋琛的消息吗?”
管家脚步一顿,一脸平静的摇头,“或许宋先生死了吧。”
夏禹沉默。
最终宋琛死没死没人知道,林老九却死在了冬天,这消息夏禹不仅没有封锁,反倒是直接放了消息出去。
林老九下葬的那一天,夏禹的视线却在四处搜索,果真在一旁看到两个躲躲闪闪的人影,他二话不说直接跑向那两人,他在众人的诧异中,彻底弄掉了高冷霸总的马甲,快的就像一匹野马。
那两人见夏禹追来,转身就跑,遇到岔路,他们一左一右分开了,夏禹咬了咬牙,向着更高的那个人追了过去。
殊不知此时林老九的墓碑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一脸冷漠,正是消失几十年的宋琛,他的眉眼有了岁月的痕迹,而温暖站在他身边,此时温暖盯着林老九墓碑上的照片,有的感伤。
她在墓碑前放下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她记得林老九最喜欢的就是小笼包。
“师父,你应该晚一点死的,等着我来咬你一口啊。”
宋琛沉默了,温暖抽抽鼻子,情绪低落,“走吧,咱们回去吧。”
“好。”
宋琛牵着她转身的时候,正好跟气喘吁吁的夏禹来了个面对面。
夏禹咬牙切齿地瞪着宋琛,“孙贼!你这空城计玩的很溜啊!你知道这几十年我怎么过的吗?我连好好睡一觉都没时间!今天你还敢调虎离山!呵呵,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单纯少年了!既然你敢回来,你就别想跑路!你……”
夏禹的话还没说完,就双眼一愣,直直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管家手中举着一根棒球棍,一脸平静的看着瞠目结舌的宋琛与温暖,“宋先生,温小姐,好久不见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快走吧,待会儿夏先生醒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管家,你真的,我哭死!”
宋琛抿唇,第一次觉得没有杀了管家简直就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温暖也很感动,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琛扛在肩膀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见他们跑了,管家一眼万年,深藏功与名。
夏禹睡了这几十年以来最舒服的一觉,除了睡醒之后脑袋有点晕之外,倒是没什么其他的不适,可是他记得宋琛跟温暖出现过!
管家推门而入,夏禹立刻追问,“宋琛跟温暖呢?!”
管家默默的将一杯牛奶放在夏禹床边,“夏先生,先喝点牛奶润润口。”
夏禹睡的口干舌燥,端起牛奶一饮而尽,下一刻他两眼一翻,仰面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管家见夏禹晕了过去,默默蹲下,凑到夏禹的耳边,低声念叨着:“宋琛死了~宋琛死了~宋琛死了~”
念完三遍之后,管家站起身拿起玻璃杯转身走了出去。
厨房里,管家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你给的催眠法子好像不怎么行啊,夏先生还在找宋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传来一个女声,“哎呀,哪儿有一口吃成胖子的,你得徐徐图之!”
管家挂断电话,一脸沉重,“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