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们要不要聊聊？”
没能见到人类的慌乱，长袍老者略显失望，不过此刻还是注重于正事。
“聊什么，教你怎么赚冥钞？”
林帆心中早有多个方案预备着。
所谓财不外露，林帆只会在适宜的时间和对象，取出预期的冥钞。
为的就是防止被诡异盯上。
若是花钱毫无脑子，大手大脚，极有可能吸引半步灭城乃至灭城的重点关注。
但即便林帆如此小心，还是有诡异关注到他。
好在只是五万冥钞，又是一尊区区破道。
长袍老者摆手道：
“不不不，教我没用，我这脑子转得慢，能当上这个代理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而且五万冥钞，我看不上。”
长袍老者略有自知之明，明白很多冥钞不是自己想赚就能赚到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当个代理者都费劲百年光阴。
“我就是想跟你们谈谈合作。”
长袍老者说话压得极细，生怕有哪位主正在注视着这里。
林帆一边朝着出口外去，一边点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嘿，我这呢，养了几百只人类，雌雄都有，我让他们替我去找找赚冥钞的路子，结果找着了一处。”
长袍老者一路跟着林帆，来到出站口，左顾右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诡异，才在怀中，掏出一张幽彩冥票，细声道：
“你瞧，这是黄泉车站…喔，它现在叫黄泉票站，它们发行的小玩意，这么小小一张纸，竟然可以中千万冥钞，而且这还不止。”
长袍老者指了指幽彩冥票上的倍数，“你看，这还能买倍数，十倍就是一亿冥钞！”
连倍数都出了？
林帆没想到薛公子的效率这么惊人。
都出倍数了。
这玩意看似简单，实际能将收入翻上好几番。
本来20冥钞一张，加了倍数就等于多赚了几份冥钞。
看到林帆略微惊讶的目光，长袍老者以为是唬住了他，不仅得意道：
“看来人类的脑子也不一定个个转的过来。”
“我起初也是兴奋不已，心想只要买的足够多，早晚有一天我能成为亿万诡王。”
“可你知道怎么着？我圈养的人类跟我说……”
“最赚钱的不是中奖的，而是这票站的拥有者！所以只要能跟拥有者合作，就能稳定赚取大量冥钞。”
“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拥有者更赚钱。”
它的声音不小心大了几个度，又往下压了压，继续道：
“他们跟我说的是，因为拥有者可以控制中奖号码，这个想法纯属放屁，我当场就把他给剁了！我们诡异绝不能说谎，说了随机就是随机，而且还是几位破道诡异代言。”
“怎样，你能不能想通，为什么拥有者更赚钱？”
二人相视一眼，有一种明明被诡猜出来，却硬是被否定的凌乱感。
林帆假装深思一阵，才开口道：
“基数问题，只要买幽彩冥票的人和诡，支出大于一千万冥钞，长期以往，就是稳赚。”
长袍老者双眼冒出精光，低声喃喃着：“原来是这样，基数…新词汇啊，难怪主说，人类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道具。”
“我们做笔交易吧。”
长袍老者跟着林帆，踏出了恐怖场景。
在场景之外，先前那名短发女子的试炼者，正在外面候着。
当看到那长袍老者一并出来时，她想躲都来不及了。
只见虚空之力一握，长袍老者冷哼道：“过了试炼还不跑，找死！”
“放了她，她是我的人。”
林帆淡然开口，长袍老者才将虚举的拐杖落下，乐呵道：
“好说好说，那我们继续谈交易上的事吧。”
短发女子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听见这硕大的恐怖场景代理者，竟然会跟一个人类谈交易，心中的震惊不亚于第一次看人与蛇的故事。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上黄泉票站，并促使我们合作。”
“事成之后，只要是你势力的，我保了！”
林帆瞥了一眼它的实力，甚至连黑山老妖都不如，就是在江海市看门都不够格，便摇头道：
“我不需要，促成你们合作没问题，但是我的要求不是保护这么简单。”
长袍老者笑声戛然而止，“人类，你可考虑清楚了，即便你契约了破道诡异，每次使用诡技都是极大的冥钞支出，而我不需要。”
在长袍老者看来，自己的实力绝非契约诡异能比的。
这心里话要是被诡影听到，它必然被按在地上打。
林帆想都没想，“考虑清楚了，我的要求其实也不难。”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嗯。”
“人类，你都没有想过吧？”
长袍老者没曾想，自己的保护就连追命诡异都求而不得。
怎么面前的人类秒拒？
“人类的脑子转起来很快的。”
林帆顺着它先前的话解释道。
“好像有道理……”
这个回答让它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点。
“我的要求只有几点，第一，你不能将幽彩冥票任何消息，透露给所谓的主，这事只能你，还有比你实力弱的诡异知道，倘若给主知道，你不能暴露任何黄泉票站的消息。”
林帆一字一句强调。
现在自己还没一个半步灭城作为背景，要是给哪个灭城诡异盯上了，凭借现在的黄泉票站，只能沦为诡异手底上的玩物。
这也是为什么林帆会尽可能将自己与黄泉票站撇开干系。
到时候真出事了，能让黑礼服诡异顶着。
大不了清明的时候，给它多上两炷香。
远在黄泉票站数冥钞的黑礼服诡异，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第二，当我需要用上这火车时，你必须无条件，以我的势力为主，开设专属列车，里面不得有其他客户。”
“第三，这场景拥有者，也就是你的主，跟你说了什么话，你都得跟我说。”
长袍老者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人类，我不能理解，这第一点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它当然是希望主不知道，这样自己就能闷声发财，但它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在诡异的认知里，若是有事瞒着自己的主，是大罪，得处以极刑。
自己只需要在主感兴趣之前，多赚点冥钞就知足了。
何须刻意隐瞒？
“你自己想，这就是我三点要求，你若同意，那就合作愉快。”
“不同意呢？”
林帆的身上冒出腾腾阴邪气息，瞬间将两人的身份拉平，才开口道：
“那你也逼不了我。”
“哈哈哈哈，有意思，我同意了！”
长袍老者细想下来，这三点跟千万冥钞相比，利大于弊。
既然他这么有自信，何须不同意！
“可你若是没办法让我与黄泉票站相谈，就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才仰天大笑进了火车站。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云霄车厢中，前半截站满了小鱼诡异，一团团水球漂浮在半空。
一只只追命诡异消散。
整个车厢的工作诡异和试炼者，全都缩在角落，看伊乞乞像死神一般战栗。
原先嘲讽伊乞乞，想要将其做成晚餐的诡异们，全都魂体魄散，消失殆尽。
伊乞乞悠悠坐在一尊诡异面前。
“我脑子没有师傅那么好，想不出好的方案，所以我们敞开说。”
“这张启示页，换你保我一路。”
林帆给的五张启示页，被伊乞乞分开装在不同口袋上。
此刻取出一张，轻轻推向面前的诡异。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