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夜凉并不想回答，在夜蛾正道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咒术高专的医学楼。
在医务室内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不破夜凉倒是很礼貌的打招呼。
“家入同学，您好。”
家入硝子有些意外面前的几个人，看到不破夜凉身上的咒力侵蚀后，不咸不淡的骂了一句夏油杰。
“人渣。”
夏油杰耸了耸肩。
“普通人嘛，这也没办法。”
说完以后被夜蛾正道揪着衣领提了出去。
医务室内只剩下两个女孩子，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并不刺鼻，家入硝子让不破夜凉脱下外衣，准备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部位被侵蚀。
“今天的杰有点兴奋过头了，你也别真的生气。”
家入硝子是个好人，虽然平时骂骂咧咧人渣，但也知道同期不是坏人。
“兴奋过头？”
“是啊，灰原死后一直情绪不对劲，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有点奇怪。”
不破夜凉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感受着家入硝子熟练的处理着伤口。
“灰原是谁？”
“杰没和你说过？是小一届的学弟，在任务中牺牲了。”
不破夜凉沉默了一下，是夏油杰曾经说过的人，看来他真的经历了一些事情。
哪怕身为黑手党，所接触的未成年死亡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多，因为山夜组不会聘用童工，高校分会也是不参与事务的组织罢了。
所以当她知道，咒术师从高校时期起就会参加任务面对死亡时，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亲身在咒灵手中感受过死亡，所以能够明白这种死亡率有多高。
夏油杰头上的数字，也是因为任务而牺牲了吗？
这个任务是和自己的父亲有关联吗？
“夏油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吗，会不会也很容易死掉。”
听到这话的家入硝子倒是发出了轻松的笑声。
“同期们都是人渣，但是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在任务中轻易死去。”
“不破虽然和杰认识很久，不过可能不太了解他在咒术界的实力，目前已知在世的特级咒术师一共三位，杰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存在，所以不破也不用那么担心他的安危。”
不破夜凉有预想过夏油杰很强，没想到他在咒术界的评价到了这种地步。
那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英年早逝？
看到不破夜凉沉默了下来，家入硝子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夏油杰。
于是她转移了话语，让氛围变得轻松一些。
“所以杰刚刚带你去做什么了，不会是用咒灵吓唬你吧？”
不破夜凉和夏油杰之间的合作也算是秘密，所以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言乱语。
“是啊，因为我是普通人，夏油可能想用这种方法和我划清界限？”
家入硝子被呛住，她看着面容娇美的不破夜凉，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个执着的性子。
“不破很……在意杰？”
“喜欢”被家入硝子憋成了“在意”，她觉得自己的人渣同期有点不知好歹。
不破夜凉倒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可不在意吗？那可关乎自己老爹的生死。
这下子把家入硝子整沉默了。
家入硝子的治疗没有用到过多的药水，除了用来消毒的酒精，她只是把手覆盖在侵蚀面之上。
会有热流窜入不破夜凉的皮肤，但是她的肉眼什么都看不见。
记得夏油杰说过，家入硝子擅长治疗。
“感觉你们仿佛动漫中的魔法师，擅长战斗或者是治疗，没想到这种事情现实里真的存在。”
不破夜凉的言论让家入硝子觉得很有趣，因为他们的存在基本对普通人完全保密。
他们会和政府合作，而政府会操作舆论转移视线，毕竟鬼怪之说会让导致人心惶惶。
家入硝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普通人口中的评价。
“不破会觉得害怕吗？”
不破夜凉思索了一会儿，倒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有意思。”
不愧是夏油杰的青梅竹马，应该说某些方面相当厉害了。
家入硝子完成了最后一片侵蚀面的治疗，她拍了拍不破夜凉的肩膀。
“不愧是杰的青梅竹马，你的出现让他心情都变好了，有空常过来玩。”
有些误会，不过不破夜凉也懒得解释。
她很礼貌的谢过了家入硝子，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趴在走廊窗户边不知道看什么的夏油杰。
可能是错觉，不破夜凉看到夏油杰的头顶突出了一块，像被什么砸到了。
“可以告诉我大门怎么走吗？”
听到不破夜凉的声音，夏油杰转过头看着她，随着动作有白色的烟雾被风拉扯，看起来是在吸烟。
“老师让我送你回去，还让我道歉。”
“道歉就没必要了，毕竟是我自作主张过来找你。”
不破夜凉的清醒让夏油杰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索然无味。
没想到少女却继续说到。
“家入同学说了你很强，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让我不受伤，下次别有无聊的捉弄，我希望我们稍微友善点合作。”
友善，一只猴子在和自己说友善。
夏油杰用指腹掐灭了手中的烟，他的狐狸眼眸完成危险惑人的弧度，一步步走到了不破夜凉的面前。
将少女抵在走廊的墙面上，夏油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是谁啊和我说条件，不乐意就取消合作啊。”
不破夜凉抬起头，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不卑不亢。
“那请你先把那个咒灵球吐出来。”
“？”
“那是定金，不要和我说已经同那个咒灵解除契约，我看不见咒灵，但是能看见那个球，把球吐出来我带走也不是不能取消合作，白拿我的定金想消极怠工，你又是谁啊？”
气氛有些紧绷，夏油杰感受到自己的指腹还有灼烧的疼痛，他的眼眸寒气肆意，却在下一刻溢满了笑意。
“不破我真是受不了你，你到底是什么奇葩啊？”
没什么，黑手党大小姐只是不惯着你。
夏油杰很需要这个咒灵，而且他没办法把咒灵变成球再吐出来，所以勉勉强强只能妥个协。
嗯，就是这个原因。
“现在可以带我去大门了？”
夏油杰没有立马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指撩开被困在自己怀里少女的头发，看着她洁白如雪的脖颈没有留下伤痕。
“不愧是硝子，治疗水平一流。”
不破夜凉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亲昵，她便抬手推着面前人的胸膛。
被这只猴子触碰，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夏油杰突然有点心烦，他退开一步松开桎梏，在前方带路往楼梯口走去。
夏日阳光明媚，医学楼的走廊被映的明亮。
可不破夜凉看着夏油杰的背影，总觉得孤独且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