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堕落母神狼狈的防下浑沌之子的又一次进攻，脸色愈发难看。
“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吗？”祂厉声喝问道，“我的本体可是就在外面守着呢！”
“你就不怕我自爆，然后用本体直接对你动手吗？”
“你有这个胆子吗？”混沌之子满脸平静，“且不说你敢不敢在最初沉睡之地附近动手，就算你真的敢献祭自身，那我只要带着这些战利品逃回我的旧日国度中就可以了。”
“只要培养出原初魔女，我想超星主宰、衰败君王和高维俯视者祂们都不会拒绝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
堕落母神不再说话了，因为混沌之子所说的都是事实。
旧日们都太现实了，追求的只有更强大的力量和更悠久的寿命。
现在这种情况下，谁能阻止最初的复苏，祂们就会帮助谁。
堕落母神咬了咬牙，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不能攻击对方，只能被动的防守，这导致祂和对方位格差距不大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落了下风。
而且混沌之子是走正常程序潜入的最初沉眠之地，身上自然装备了全套的非凡物品。
但堕落母神只是借助混沌之子的血肉和一件自己借给祂的非凡物品直接降生到此处，除了那件和自己能力完全重合的非凡物品外，堕落母神的身上没有任何趁手的装备。
这让本就劣势的堕落母神更是雪上加霜。
堕落母神咬了咬牙，眼底闪过狠辣的情绪。
祂的左臂突然炸开，血肉落在地面上，疯狂的向外扩散。
地面顿时隆起了一个鼓包，仿佛怀孕了一般。鼓包越长越大，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如山一般高。
堕落母神掌握了四条途径，分别是大地、月亮、黑山羊和摇篮。
其中黑山羊就是祂繁殖和堕落权能的核心来源，而摇篮则是象征着安抚、祝福和净化的权能
而黑山羊途径的序列一，其名称为肉山！
一座庞大的肉山从鼓包中钻出，身上的位格勉强达到了序列一的层次。
这是堕落母神借给祂的力量，不属于这座肉山，但是其可以使用。
看着眼前堕落母神用大地孕育出的召唤物，混沌之子摇了摇头。
“怎么？你是觉得你孕育的眷属攻击我，就不算是你本人攻击我？”
“你是有多看不起我所设立的规则啊！”
“谁会看不起掌控着规则权柄的旧日所设立的规则呢？”堕落母神挥了挥手，“反正目标也不是你啊！”
一道道祝福附加在了肉山上，肉山发出了一声咆哮，上面长出来无数触手。
那是黑山羊途径的序列零黑山羊的神话生物形态，此时在堕落母神的权能祝福下，肉山以自身更快的崩溃为代价强行使用了出来。
霎时间，黑色的触手四处挥舞，同时散发着强烈的精神污染。
这些触手的目标整齐划一，同时本着天空中的羊皮纸抽去。
“你疯了！”混沌之子瞬间脸色变了，失态的大叫了起来，“你是想唤醒最初，和我同归于尽吗？”
一层泡沫升腾，每个小泡泡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蕴含着一整个世界。
而被这些泡沫包围的羊皮纸则变得朦胧，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不定者途径，序列二，泡沫，序列一，谜团！
肉山的触手重重的抽击在泡沫上，瞬间将泡沫抽的炸裂开来。但是触手经过这些泡沫的消耗后也变得后继无力，最终被朦胧的雾气拦下。
攻击失败了，但是堕落母神的目的也达到了。祂本来也不是真的想摧毁那张羊皮纸，而是为了分散混沌之子的注意力。
堕落母神的身影直接完全分裂，化作了无数蝙蝠。
而先前在战斗中已经变得暗淡无比的那个满月此时也炸裂开来，用自己最后的光辉为堕落母神铺路。
炸开的最后的月华附着在蝙蝠的身上，为祂们献上祝福。
无尽的迷雾升腾，里面各种规则相互交映，编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混沌之子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手要逃跑，但是祂还要保护羊皮纸，所以没能全力阻止堕落母神。
金色迷雾自然是一碰就碎，堕落母神直接冲破了阻碍，卷起了废墟中躺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哈莉，向着灾祸之城的边缘处飞去。
“混蛋！”混沌之子暗自咒骂了一句。
祂最讨厌诡秘之主这个老骗子、欲望母树那个疯子和堕落母神这种无法预测的老山羊了，谁也不知道祂们下一步究竟会干什么，总感觉祂们很享受这种走钢丝的感觉。
堕落母神可以献祭自己的肢体和力量，换取短时间的爆发，并进行换家作战。
你不保护羊皮纸，大家就一起赌最初是否会苏醒；你保护了，那就给了可乘之机。
但是混沌之子就做不到这一点，扮演了那么久，在任何情况下都求稳已经成为了祂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祂也没有犹豫，收起羊皮纸便向着堕落母神离去的身影追去。
堕落母神都把目标卷走了，自己还墨迹什么！
至于唯一性，反正混沌之子手里有临时入城劵，追回序列一非凡特性后再回来取也不迟。
当两尊旧日都离开后，远处的废墟中再次冒出了两个身影。
是哈莉和她那具捧着唯一性魔女之镜的分身。
先前堕落母神裹挟走的不过是那具即将崩坏的分身罢了，哈莉的本体和另外一具分身都借助灾祸之城弥漫的强大位格和隐形衣本身的隐匿藏了起来。
堕落母神现在也只有普通序列一的位格，自身的感知在灾祸之城里又受到了影响，所以根本没有仔细探查手上的“哈莉”是不是正版，只是发现这是序列一就抓走了。
而混沌之子看见堕落母神都跑了，自然以为那是真人，所以也跟着去追击，哈莉才能成功隐匿下来。
不过一本体一分身此时双眼中都满是碧绿色的光芒，似乎没有多少意识，只剩下了本能。
两具肉体按照预设好的路线，在灾祸之城中缓缓游荡。
大约五分钟后，哈莉的面前精准的出现了一扇石拱门。
哈莉面无表情的踏了过去，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
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死亡厅。
如果此时有缄默人在此处的话，他一定会震惊无比，然后开始庆祝这一史诗性的发现。
这扇石头拱门始终位于此处，魔法部的前身巫师评议会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建立，就是因为石拱门在这里，连带着神秘事务司和魔法部都只能建在这里。
为了研究那扇石拱门，缄默人们向其中放了各种物品和动物，甚至还有许多缄默人自愿为魔法而献身。
但是他们的牺牲没有任何效果，无论是什么存在进入这扇石拱门，都会有去无回。
就算腰上绑着经过炼金术加固的绳子，绳子也会自动断掉。
这样长时间毫无进展，并且还花费了大量资金，牺牲了诸多研究人员后，某一任神秘事务司司长签署文件，将死亡厅暂时解散，只保留下两个自己直属的缄默人看管这里，防止新加入的缄默人不小心进入。
而就在今天，居然有生物活着从石门里钻出来了！
只可惜这里没有普通的观众，唯一的半神级观众也已经提前得到消息，悄悄的溜到了隔壁房间，所以无人得知这一伟大的发现。
在逃出来后，堕落母神本想第一时间继续逃跑。
只要回到本体身边，让自己的意识回归本体，再毁掉这具血肉分身，毁掉两人之间的联系，混沌之子就没有再对自己动手的可能性了。
到时候自己的手里至少攥着三块序列一非凡特性，无论是谁拿到唯一性，都必须要和自己合作。
那时候再配合上自己第三支柱的位格和绝对的实力，堕落母神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逃回去，顺利的逃回去。
而这个要求现在看来貌似有点高。
在逃出灾祸之城时，被蝙蝠裹挟着的哈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拽住，巨手不想让其脱离灾祸之城。
这让堕落母神更加确信手里的就是真货，但是也拖延了堕落母神至少两秒的时间。而这点时间已经够极速赶路的混沌之子追上来了。
“跑得真快。”
离开了灾祸之城后，混沌之子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金发青年，而是变成了威严的中年男子。
不过男子长着四只手臂，一只托着天平，一只拿着宝剑，一只拿着权杖，最后一只则是拿着一本厚厚的法典。
祂的头上还戴着华丽的王冠，周身笼罩着飘忽不定的雾气。
这些装饰正对应着祂所掌握的三个途径，黑皇帝、审判者和不定者。
而堕落母神此时也从蝙蝠变回了人形，不过祂还维持着之前的少女模样，毕竟这也很符合美神和大地主母的美学。
混沌之子的脸上满是人性化的讥讽：“什么时候第三支柱也会主动逃跑了？”
“一离开灾祸之城，就迫不及待的显出真身了？”
堕落母神的手中浮现出一轮能力凝聚的弯月，身后则是飞行着大量的蝙蝠，蝙蝠中间托举着哈莉。
哈莉软绵绵的躺在几只蝙蝠上方，双手无力的下垂，紧闭着双眼。
脸上的猩红色纹路在脱离了灾祸之城后变得愈发暗淡，不再像之前那样闪烁着光芒。
“还是这副模样用的舒服。”混沌之子歪了歪头，王冠向四周扩散着秩序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
“废话就不多说了，交出末日魔女的非凡特性，并且以源质发誓，签订契约，我就放你的意识走。”
“不然的话，你也不想看到你的意识被在这里锁定无尽的岁月，本体诞生新的意识，或者干脆直接被最初吞并吧。”
说话间，混沌之子手上的天平上隐隐绽放出光芒。
堕落母神和混沌之子物理上的距离明明不算远，但是在神秘学层面上却仿佛相隔了无尽的距离，两人站在了一副巨大的天平的两端。
而法典此时也自动打开，上面的规则开始在空气中飘荡，在周围以规则的权能制定全新的律法。
“很好，很好。”堕落母神的声音愈发平静，“条件放低一点，我只要一块末日魔女非凡特性，另外两块都归你。你不能让我完全白跑一趟吧？”
“我能让你签订契约，而不是直接囚禁你的意识，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混沌之子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当你借助我的身体降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喂，我说你们多少有点不给我面子了。”眼看着双方聊天的话题向着是否签订契约偏移，第三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而且不论是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都带着不满。
哈莉突兀的从蝙蝠群中坐了起来，尽管周身环绕着大量的蝙蝠，但是依旧看起来蛮不在乎。
“多少给我点面子啊，我就这么被当做物品交换来交换去？”
“还有，我想你们也没必要交换了，因为你们将成为我用来消化魔药的最好的材料。”
没等两位旧日反应过来，整个死亡厅除了石拱门以外的地面忽然变成了镜子。
耀眼的红光升腾，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源堡。”
……
……
（感谢“尾号4055的书友”这位大佬的打赏！）
（ps.部分途径来自书友给的图，据说是乌贼公众号里发的，正好作者借用一下。）
（还有关于那个意识的存在问题，混沌之子当初潜入并被诡秘之主制作成灯神时，留在外面的大部分身体似乎依旧有着高位格，让其他旧日不会闲着无聊招惹自己，但是却没有冒出什么动静。如果祂还有意识的话，应该会比母神和木薯更加激进的培养信徒，救出自己的一部分，但是祂没有。所以可以推断，混沌之子当时的主要意识都被关在灯里面了，外面只剩下一定的本能反应。这也是我写这一章的部分依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