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一切的准备应该齐全了,咱们可以上路了。”昭阳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
天空又厚又脏的云层上方被照亮,现在正是天大亮的时候,是上路空间探险的大好时机。昭阳和尹融也正决定在此时出发。
“喂——尹融,要走了哟!”昭阳把手立在嘴边喊着,靠在墙角坐着的尹融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去往何处?”尹融问道。
“说话方式变得奇怪了呢,哼哼,不过这是个好问题。”昭阳把手交叉抱在胸前,有些骄傲地说着,“我已经事先考察过了。”
自从昭阳来到空间后,所处的地方就大概是固定的,每次试炼后都不会游荡地太远,算是在这里定居了一阵子,所以对附近的地理环境也算是熟悉。不过因为附近没有标志性建筑,依旧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只是知道应该是日本的一个城市而已。
“话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海滩吗?咱们所处地区的东南方向全部是海,所以我推测咱们应该是在日本南部的一个沿海城市里。嘛,要是想要探索空间的话,还是向中部走比较好吧,也更容易遇到试炼者。”昭阳向尹融说明着。
尹融沉默地听着,在昭阳结束解说好一会儿后才歪了歪头,“怎么走?”
“啊啊,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顺着公路走的话,应该总能找到要走的路吧。好,事不宜迟,出发!”昭阳高喊着,带着尹融走上了公路。
城市的公路上堵满了废弃的汽车,倒塌的建筑物堆积在路上,路面也有很多沟壑还有坑洞,路确实是十分不好走。昭阳只得带着尹融在废墟上翻山越岭,缓慢地前行着,城市的公路网错综复杂,常常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来分辨方向。
随着脚步的迈进,周围的景象也产生了变化,道路两旁倒塌的大楼残骸变得稀疏起来,废墟的数量和高度也有着明显的减少,看来已经远离市中心了。终于,四处看不到残破的房屋,只有一条笔直的公路延伸向远方。
“唔,通往西部吗,这样下去一直走就是了。”昭阳这样想着,带着尹融向前走去。
公路的两旁已经没有了建筑物,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荒地,枯死的荒草躺在地上,露出地面上原本干涸的黄沙。道路陈旧至极,满是尘土和裂隙,一路向西北方向延伸过去。
昭阳和尹融两人就在这条路上不断地走着,周围的景物一直没有变化,如出一辙,好像从未变过,尹融的表情也是一样。两个人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默默向前走去,连个能搭话的对象都没有,昭阳不禁失落了起来。
“怎么了?”尹融抬头看向忽然停下来的昭阳。
“没什么……只是有时候觉得,如果你真的是个活的人就好了。”昭阳落寞地说着。
“……”
“没什么,快走吧。”昭阳说着,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尹融跟了上去。两人并排走着,时间静静流逝过去,两个人之间保持着静谧,谁也不去打破,只有脚步声依旧。
走着走着,眼前的道路平坦开阔了起来,一成不变的荒地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建筑,远处的高楼在低可视的环境中若隐若现。凭借昭阳和尹融的体质,移动的速度比普通人快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几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一座新的城市呢……希望会有人吧,也至少让我明白在空间里我们不是孤独的啊。”昭阳感慨着,走入了这座同样毁灭了的城市。整个城市都沦为了废土,偶尔有几个屹立着的大楼也早已变成空洞的外壳,斑驳的墙面剥落了绝大部分的墙皮,里面是被风吹磨损严重的保温层。
“这么大的城市,要怎么找人呢?”昭阳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忽然有了主意,对着空中大喊了起来,“喂!有人吗?”
他的声音飘荡在空间,但是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废墟,喊出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被毁灭的凝重所吞没了,未能在空间中掀起任何的涟漪。
昭阳那一瞬间感到自己好像是站在着毁灭的世界的中心,世界除了自己外再无他人,若不是时常的试炼,一直待在空间里一定会把人逼疯。
“尹融,你能感受到有没有人吗?”
尹融像伸展双翼一般张开双手,然后身体慢慢飘落了下去,整个人半蹲在地面,低头闭眼仔细感受着,良久,她睁开了无神的双眼,“未发现目标。”
“这样啊……也是啊,一开始就能遇到人……也太过巧合了。”昭阳内心非常的失望,但是还是勉强打起精神鼓励着尹融。
等等,那是什么?忽然昭阳眼尖地在城市中捕捉到了一处异样。事实上在空间居住的试炼者身边基必然会留下一种痕迹,那并非是食物的残渣,也不是住宿的痕迹,更不是留下的记号。
而是战斗的痕迹。
在昭阳面前不远处,一面断墙上有着一个明显的缺口,一截弯曲的钢筋从里面露了出来。昭阳注意到那钢筋上还未染上锈迹,再加上那不自然的缺口,地面上呈现扩散状排布的碎石块。这无疑是近期受到过强大的冲击造成的。这附近应该有试炼者!
“现在这里等一下,尹融,我飞上去去看看。”昭阳说着,掏出一橙一灰两个满瓶摇晃了起来,“变身!”
“Taka(飞鹰)!Gatling(加特林)!Best Match(最佳搭配)!Are you ready(准备好了吗)?天空的暴徒!HawkGatling(飞鹰加特林)!Yeah(耶)!”
橙灰相间的装甲顺着管道构筑,合铸在了昭阳的身上。昭阳一展肩,背上的一双小翅膀忽然展开,橙色的火花在空中飘散,一片片机械羽毛构成了巨大的鹰翼,昭阳一跃飞上了高空。
昭阳沿着城市高速飞翔了起来,头上的水晶开始扫描废墟的内部,寻找有没有生命体,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里是真的没人,或者原来的试炼者已经转移了。话虽这么说,昭阳却感到一丝不安,从刚才开始心里就一直不舒服,好像被人的视线盯住了一般。
此时在原地待命的尹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瞬间面向一个方向,嘴唇轻轻动了两下,“目标确认。”
昭阳从空中降落下来,小跑了一两步卸去余力,解除变身的同时停在了尹融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吗?”
“那里。”尹融抬起了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下一秒昭阳遇见了在空间里遇见的第一个试炼者。